8、巴老夫人(1 / 2)
石睿明的家境不错,父亲石磊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母亲曹凌凌出自六大家族之五的药族,是族长曹修盛隔房堂哥的女儿,因为父亲早逝,两家平日里来往不多,但靠着这层血缘关系,石家这些年事业发展的一直顺风顺水。
石睿明是独子,生日一向被家里人重视,每次都是石磊和曹凌凌广邀亲朋好友,场面办的又大又热闹。今年升入高中后,石睿明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和同学们一起过生日。
石家夫妻当然是欣然应允,为了让儿子的同学们度过美好的一天,忙碌的两人专门腾出时间,亲自挑选甜品点心,指挥着几个阿姨把家里布置的喜庆又温馨,争取让这群年轻的小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知道家长的存在会让孩子们拘束、玩得不尽兴,曹凌凌和石磊也不讨人嫌,等接客人的大巴车开进自家院子,两人出去打了声招呼,再次嘱咐儿子好好招待同学后便打算离开。
出门前,石磊想起自己把一份重要的文件忘在楼上书房,让妻子等他一下。
说是一下,五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曹凌凌在院子里等得无聊,正要打电话催人,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很有特色的少年,对方在低头戳手机,余光瞥到附近的她,下意识看过来。
曹凌凌站在院子的左前方,少年要往自己这里看需要转头,因此她先看到的是对方的侧脸。
在那一瞬间,曹凌凌恍惚了,“是岑姐姐吗?”她太震惊了,以至于都没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阿姨,您是在和我说话吗?”瓜恬把从吕星洲那里借来的手机揣回兜里,礼貌问道。
听他说话的功夫,曹凌凌看清少年的正脸,这个角度又不像了,“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没事。”瓜恬和石睿明不熟,对他的妈妈更无从了解,自觉没有话聊的他对着曹凌凌笑了笑,走到院子角落的秋千架旁打电话。
“喂,村长爷爷,你找我?”
小哭包的手机在之前被校园暴力的时候摔坏了,习惯使然,瓜恬不怎么依赖手机,所以周末出校外老忘记买,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被封闭在学校。本来打算今天去买的,又赶上班长过生日。村长爷爷应该是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怕他出事才联系的顾老头,顾老头又把电话打到吕星洲这里,兜兜转转,两人这才接上头。
“甜甜,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老村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瓜恬,“我手机摔坏了,最近不能出学校就没买,让爷爷你担心了。”
“手机摔坏了再买新的,你没事就好,只是有一点,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先借同学的手机告诉我一声,村里人也好放心。”
“嗯,我会的。对了,村长爷爷,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啊?”
“是你瓜禾叔,他回来了,正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这不周末嘛,接你出来玩一玩。”说到这里村长语气一顿,压低声音,“大半年没见了,你瓜禾叔嘴上不说,我这个当爹的也看得出来,他想你想得不行。”不然也不能进家门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开车进城。
“嗯,”村长的悄悄话让瓜恬笑眯了眼睛,“我也很想瓜禾叔。”
“等见到他,狠狠宰他一顿,手机也让他买,要最好最贵的,反正混小子也不愿意成家,正好赚的钱都给咱们甜甜花!”
“爷爷~”
和村长挂了电话后,瓜恬无缝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瓜禾叔,你现在走到哪里了?”
“什么,快到了?我现在不在学校。”
“嗯,有同学过生日,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这里接我吧。”
在屋里没有发现瓜恬身影的石睿明找到院子里,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话,“你要走吗?”
瓜恬不好意思的点头,“嗯,我叔叔来学校找我了,他生意很忙,我们有很久没见面了。抱歉,一会儿我可能得先走。不过我有给你准备礼物哦。”瓜恬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木盒,“生日快乐!”
“谢谢。”石睿明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打吧。”
石睿明轻轻掀起盖子,里面用红绸布铺底,躺着一台刷了暗红色火焰花纹和黑色漆底的木质小摩托,他惊喜极了,“这是……”
“我找同学打听过,你喜欢摩托车,正好我手里有个摩托车摆件,不过是我自己刻的,样子有些粗糙,希望你别嫌弃。”
“不会,我很喜欢,真的。”如果说邀请瓜恬来参加生日会是为他之前的偏见而愧疚,这一刻,石睿明真心喜欢上这个“问题”同学,接纳对方成为自己人,他豪爽的拍了拍瓜恬的肩,“来,进屋,走之前先把蛋糕吃喽。”
瓜恬不适应的动了动被拍疼的地方,对上对方真诚的目光,道一声,“好。”
“这里!”瓜禾摁了摁喇叭,听到声音的瓜恬小跑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先系好安全带,然后抱着胳膊开始打量旁边的人,同步开始数落。那小模样,不当管家公都屈才了。
“你没有按时好好吃饭,瘦下来颧骨更高了。黑眼圈这么重,看来也没好好睡觉。络腮胡连头茬都没冒,来之前刚刮得的吧,唔,头发也有点油。”
瓜恬挑了一圈毛病,最后总结,“瓜禾叔,你变丑了!”
瓜禾抬手弹了他一个脑崩儿,“臭小子,半年不见,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嘿嘿~”瓜恬绷不住了,笑得一脸傻气,但嘴毒依旧,“我说得都是大实话。”
“行,你是小甜甜,你说什么都对。”瓜禾一打方向盘,“哪儿吃去?”
瓜恬语音导航,“聚贤楼,我想吃烤鸭。”
“得勒,少爷您坐好,小的马上出发!”
“扑哧。”瓜恬又被逗笑了,前仰后合之间,他看向这会儿恢复正经、认真开车的男人,他的鬓间已然生了白发。
这个把小哭包驮在肩膀上长大,会带他下河捉鱼、爬树掏鸟窝,也会耐心教他做人的道理,像小山一般的高壮男人,终究还是老了。
瓜恬突然有些鼻酸,不过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
有时候,瓜恬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对小哭包相关的人和事反应这么大,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本来性格就和自己很像,抑或是世界意志自动补全了bug,穿书以来从未模仿过小哭包、始终真实做自己、这样的瓜恬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