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滕王阁大观[下](1 / 2)
论说文论说文论说文!!
刘翰文负手焦躁踱步来回转,他家那个小书童跟着他在原地打圈圈,情景滑稽搞笑。徐有容垂眸作思,也是一筹莫展的恼火状态。
倒是胡天成,一如保持此前的心情,还时不时和沈长安搭话两句。
他说:“嗯,我个人觉得这个论说文啊,它不大好作,不过这个对联嘛,倒是可以一试。”
“沈兄弟,你可想出来一两联?”
沈长安想了想,说:“执事没有给对联形式,对联种类繁多,可有要求。”
胡天成笑道:“沈兄弟有所不知,这应题的对联嘛自然就是当场作的类别越多越好,数量亦然。”
沈长安点点头。
漏刻上的水一滴缓下一滴。时间就这么眼见着过去。广场上的众学子有沉静思考提笔作答的,有遂抬首复低头犹豫不定的,有抓耳挠腮半日不出一字的,有焦躁烦闷干脆放弃不作却又辗转不舍的,亦有如临大敌手脚发抖崩断了主心骨的……形形色|色,年龄各异的学子凑在一堆,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型临场考试情景。
沈长安收起手中木板上的涂鸦稿纸,翻出一张崭新的宣纸,然后嘱咐好身边的良苷注意安全,跟着师父和掌事。自己也到一边清静之地,想一想,看自己能不能写出一两联来。
大约半个时辰,沈长安只写了一副数字联,一副顶针联,以及论说文的中心思想论点。
这是跟上了大多数学子们的速度。
却不想,此时已经有人举手示意。
作好了。
徐有容他们不约而同诧异抬头看去,果然是有人作好了。
怎么如此神速。
兵卫长:“请作好的学子移步门柱前,拉响鸣音钟。将答案交由此处,领取对号牌。”
一个面容秀气的少年恭敬踏步上前,拉了钟绳,将自己的作答宣纸呈递给兵卫长,领走了一只对牌。
五楼上端坐的数十位老学者闻音,都不禁捻须笑道。
“后生可畏啊,才半个时辰不到,竟然有人作好了。”
“说得正是呢,今年考的是对联和论说文,若此学子没有提前作下预备,是临场作答,那他也算是才思敏捷。”
“那我们就且等着,拭目以待?”
哈哈哈哈哈……众学者笑。
该学生的答案要被兵卫长带去一楼,由笔官们誊抄下来,一式六份,三份传去六楼给各位大人们过目,三份传去五楼给众位老先生批改排名。
原件则退还给该学子。
陶柳河和邹洪昌两人坐在左边中上的位置,两人从之前上来后,便甚少发言。何曦之就站在邹洪昌的椅子后面。邹洪昌示意他过来,何曦之俯身仔细听。
邹洪昌:“去看看长安,若是他作出题目也自行保留答案,不要去拉钟。”
“是。”
又半个时辰过去。
沈长安坐在石刻浮雕下,托腮思考。
辛昭优哉游哉带着良苷过来‘视察’。
“长安,很难么?”良苷不太懂,不过见沈长安坐在这里很久了,所以不放心的问他。
沈长安点点头:“对我来说,有些难度。”
辛昭:“哎呀,既是如此困难那就不要作啦,反正这么多人,你也未必能脱颖而出。”
沈长安点点头,辛昭小师父说的不错,自己拿什么和这些学子们比呢。
不过纵然这样,也不要放弃啊,万一大家都觉得很难,或者自己能写出合格的来呢。想通了这一点,沈长安又接着写他的论说文。
辛昭拿过他的对联来看。
写得是关于滕王阁的数字联。
只见沈长安写的是。
千砖万瓦,千夫筑起九天塔。
十联百词,十子道出六层谣。
辛昭虽然也不大懂作对联,不过觉得沈长安这一联,还算合格,至少在数字和主题上是好的。
这时,胡天成拿着自己写到一半儿的论说文,过来看沈长安的对联,笑道:“沈兄弟是才思泉涌么?我可是头疼着对联,一直以来我最是不喜作诗作词作联的。”
沈长安忙站起来,揉揉顿麻的小腿,笑着回:“没有,我也只才写了一半儿。”
两人毫不介意的相互交换看了看对方的对联。
都称赞对方写得不错。
沈长安见胡天成写得是叠字联,开头是:红红火火…………
沈长安觉得无比亲切,他此前可是经常听到这四个字。
不过对于胡天成而言,可能是想表达今日热闹的大观场面吧。
谁知何曦之找来,恰巧看到了胡天成的叠字联,不禁霎时捧腹大笑,还自言自语模模糊糊说了一些话,众人没听清。
“原来你也作这几个啊。”何曦之笑完了之后说。
胡天成不解,红红火火不对么?
何曦之觉得很是好笑,大笑着说:“那还不如直接写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多叠字多押韵。”
沈长安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着何曦之,不过众人没发现,包括何曦之自己在内。
辛昭挠挠头:“红红火火是什么意思,和今天的大观题词有关系么?”
何曦之刚要解释,“这个红红火火就是说……”
却被胡天成一语打断。
“咳咳,红红火火的意思就是说今年题词大观热闹非凡,众学子奇思妙想踊跃应答,呈百花争艳之景。”
说完,还给何曦之一个‘就是这个意思不接受反驳’的眼神。
何曦之点点头:“好好好,你写的,你说是就是。”然后才收起笑意,在沈长安耳朵边上传达了先生的话。
沈长安不解,先生之前交代他说遇到可作的就作上一两首。
何曦之直立起身子:“可以作,不过作完就不用去拉钟,自己留着,或许回去之后先生会给你检查检查。”
“嗯。”沈长安点点头。
胡天成还回沈长安的论说文,笑道:“虽说沈兄弟的论点是老生常谈,不过看已经摆出来的论据,倒是十分新颖。”胡天成眼睛里都是笑意,仿佛先是看到一朵平常的白花儿,但是没想到这花儿还变出了新色。
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沈长安的论点是[格物致知],确实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是切身体会,从绘制舆图到兜售舆图,他都受益匪浅,所以十分想要将整个过程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