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谭天(1 / 2)
灯光熄灭,在一片黑暗中,古琴慢慢响起——
丝竹勾动着飘渺的灯光落下。
“北漠羌笛响了一个春秋,葡萄美酒小人喋喋不休。”
一句慵懒而有腔调的rap伴随着重音鼓点从徐洛戚的口中哼出,他的flow与古风音乐融为一体,略微沙哑,又带着少年气息。
六个少年一起唱了句“喋喋不休”的低音,而后散开。
“说什么名留青史造个功成名就,他们头破血流就争个永垂不朽。”
随着徐洛戚的这一句说唱,队形又变换到叠合的状态——
“你我不要什么细水长流,就许炎黄一代代天长地久。”
一句怒音,人群散开,符子荣撑起队友的肩膀,舞姿直接凭空起,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
而后悄无声息地落地。
“征袍血红又如何,沙场走马写山河。”所有人齐声吟唱这一句唱词。
而后一声花腔如同红绸般缠绕地从众人的歌声中起——
“月色逐北海,祠堂豪气来。”
谭天望向镜头,眼神中带了京剧里特有的勾人气焰。
“月追逐北海,祠堂豪气来。”
这一句空灵悠扬,让前排的粉丝们纷纷起了鸡皮疙瘩。
“不懂什么梦回素娥青萝绿荷,爷心只知山坡滂沱手握矛戈。”
徐洛戚从舞台道具的竹椅上翻滚过来,无缝接上说唱。
谭天坐在竹椅之上,一边唱着“这人间没恐吓的那般偏颇蹉跎,但总要有人举弓拔刀杀住灾祸。”的戏腔,一边摇曳着诸葛孔明羽毛扇,一身悠闲与江湖气。
符子荣和另外三个练习生甩开云水绸缎,一个踏步翻身——凌空而来。
一曲散尽,六位少年定格最终pose,底下的观众传来尖叫声。
“徐洛戚,太棒了!古风rap你做到了!”
“谭天!戏腔太棒了!”
“符子荣!符子荣!符子荣!”
“徐洛戚!徐洛戚!”
一声更比一声高,同组站在一起的各家应援姐姐们谁也不让谁。
南野在后台都感觉自己被尖叫声给包围了,他从抽签的地方跑回候场室,郑州从舞台后方下楼梯回来。
南野敏感地发现郑州和他身后的队员们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郑州。”南野走到郑州身旁,“没事,你今天很棒。”
郑州低着头,走到南野身旁,眼里忍着一股劲儿,似乎在憋眼泪,他低声对南野说道,“我是男子汉,我是ter,我没事。”
“刚刚我在后台看了,你表演得真的非常棒...一级棒。”南野略微夸张地睁大眼睛,模仿大耳朵图图的声音,“帅气极了。”
郑州差点破功笑出来。
“来来。”南野把自己手套掀开,撕下左手心的贴画,是大耳朵图图的图案,他弯下身,把贴画贴到郑州的手背,“图图也觉得你很棒。”
“哈哈哈哥你好幼稚。”郑州果然被转移开注意力。
“你怎么能嘲笑你哥?”南野趁机揉了一把郑州的头,沾了点儿银粉在手心,“这个贴画是我的幸运贴画,能带来好运气。”
“可为什么是大耳朵图图啊?”
“因为...”
南野话还没有说完,后面传来一句——
“因为他小时候不能有其他娱乐活动,家规比较严,只能看这玩意。”
南野微微皱眉,一个转身。
是刚刚表演完的谭天,他的侧脸还流着汗,微微喘气。
南野眯起眼睛,他认出了是谭天,但是——
“你怎么会知道?”
第一段赛程的时候,作为同为A班的同学,南野也总能看到谭天,可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南野跟谭天说过的话,还没有顾莫跟陌生人说过的话多。
“我怎么会知道...”谭天一边说话,一边摘下自己舞台服装后的坠子。“南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也罢,小时候你身体不好,也不同我们一起玩儿。”
听到‘南少爷’这三个字,南野整个人脸先红了,他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州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南野,南野只是微微摇头。“没什么,小时候家长圈子里认识的朋友。”
他走向谭天,“对不住,时间隔得太远,我没认出你。”
南野走到谭天跟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跟他同班却没有什么交流的这个少年。
似乎...是有那么一些熟悉感。
小的时候,爷爷就爱带着小南野到茶馆、戏台、会所里去跑,见着了不少京城圈子里的人。老一辈跟老一辈打桥牌,爸爸妈妈辈谈生意说资产,小一辈的就到茶馆的儿童区打沙包踢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