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晋江正版(2 / 2)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拿起装备,开始比对着练习。就连平日里吵吵闹闹的林霖,今天也安静得跟个小白菜一样,坐在训练室的角落,撑着下巴看林兮和平冰冰训练。
平不凡把小白猫放到地上,站直身,聚精会神地举起弓训练。
大家都很认真,整个训练室里只有箭中靶的声音。
林霖站起身,给大家分发能量饮料。
训练室头顶的光白刺刺的,如同白昼,不禁让平不凡响起自己高三那两年,他也是这般站在训练室里,对着靶子一遍又一遍练习自己的射击。
毫无目的,毫无目标。
那个扬满尘土,唯一的参观者就是那个拿着作业本在一旁自习的男生,只有当平不凡射中靶心的时候,他才会抬起头,轻轻说一句‘好’。
可现在,他们有了目标。
平不凡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有种并肩作战的美好,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无论他们私底下有着什么矛盾。
但大家举起反曲弓,当大家恭恭敬敬地把长箭装入弓,心里都只有一个目标。
我们要赢。
我们爱着射箭。
我们要带着只能蜗居在地下室的射箭社,走到阳光底下去。
这一次,无问东西,不管他们谁是书里的,谁是书外的,谁是黑的谁是白的,平不凡都想靠着自己的力量,给这个社团出一份力。
哪怕就一点也行。
箭“嗖”得从平不凡的弓中射出去,坚定地钉入红心。
他们训练到大概十点左右,保安在一楼大声喊着让他们回家,“我们要锁门了!”
训练室里零零散散摆着大家喝完的能量饮料罐子。
“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早上七点我来开门,想要训练的可以早些来。”林兮单手插兜,刘海低垂。
大家应了声好。
一群人把罐子收拾好,弓箭放回原处,关上灯,锁上门,走到海绵垫旁边爬绳子。
刚刚不觉得累,这会儿走出来,平不凡才打了大大的哈欠,小白猫坐在他肩膀上,跟着他也张大嘴打了个大哈欠。
“累了吗。”林兮问道。
“累。”平不凡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腿,“等会儿出去做个马杀鸡。”
林兮伸出手。
“干嘛,要糖呢?”平不凡挑眉。
林兮没有回答,手还摊在那里,平不凡迟疑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手握成拳头放在手心上。
他刚放上去,林兮冰凉的手就如同花骨朵感应到流淌到其中的露珠般,自动蜷缩,把平不凡热乎乎的拳头裹起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平不凡察觉到林兮要扒拉他拳头把手指顺进去的意图,立马把自己的拳头缩得更紧。
怎么着,俩大老爷们儿,你还想十指相扣。
平不凡就像跟着林兮扳手腕似的,谁也不让谁,旁边几个在底下等着爬上去的队员看着都惊了,槽点太多,不知道先说哪个。
林兮和平不凡的距离,可能也就是三岁和五岁的差距。
最后,是林兮先松懈下劲儿。
平不凡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笑。
“小样儿...”
黑暗中,他凑近身体,想让林兮看清自己胜利者的微笑。
也在就此时,林兮的另一只手如同老鹰抓住猎物般,迅速地拽住平不凡另一只手,手指顺势划进去,冰凉嵌入温暖,两个人食指紧紧相扣。
“操!”
平不凡还想骂些什么,自己眼前的黑暗却开始不断扭曲,就像是毕加索的抽象画,平不凡几乎能捕捉到黑暗中物体拆解而后重新组合的过程。
站在他不远处的伏虎看向他们,眼睛惊讶地睁大。
“诶,方土木!”
“怎么了?”方土木挂在绳子上,脚蹬着墙。
“我刚刚看到平不凡和社长两个人活生生从我面前消失了!”
“你说什么?”方土木一个踉跄,差点从高空坠落,他低下头。
“我去,他们人呢!人间蒸发了?!”
眼前的抽象画如同滚烫的奶油般化开,模糊的视野逐渐恢复成雨天车窗般纯澈。
平不凡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万家灯火中央。
彩灯明亮,周围不再是黑暗而充斥尘土气息的地下室,车鸣声和大街上来来往往行人的笑声交融成一片。
“两位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平不凡被不请自来的女服务员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大脑正处于死机状态,他的视线往上抬,看到‘清水按摩亭’几个大字。
原来是按摩会所。
“你不是要按摩吗,我们进去吧。”林兮往前走。
平不凡还是愣愣的,因为巨大的冲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和林三岁十指相扣,直到好几个服务员将炙热的视线投向他们交合的手,他才后知后觉,如同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死基佬。
平不凡在心里骂了句。
“你在骂我。”林兮敏感地察觉。
“你又知道了。”平不凡拍拍林兮的肩膀,“难不成你小子还会读心术。”
“我不会。”林兮回答得很快,“但如果我会肯定第一个来找你,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用读心术,我现在就告诉你。”平不凡走上前,“全都想着你,还是脏话连篇的那种。”
“全都想着我,挺浪漫。”林兮闷笑。
“不是...”平不凡差点被噎着,“你是不是听力有问题,重点是前面那句吗,重点是后面的脏话连篇。”
“不准说脏话。”林兮说完话,又搁那儿回味似的傻笑。
平不凡都懒得反驳了。
算了。
看在林三岁最近笑容越来越多的份上,原谅他。
老子哄个人可真不容易。
要搁仨月之前,打死平不凡他也不相信他会阴差阳错穿到一本破书里,还得哄男人开心。
打到死去活来都不相信。
“先生,你们现在里面休息,我们的按摩服务生马上就来,稍安勿躁。”服务生给他们把空调的温度打低,“请问两位先生,你们是想要喝茶还是咖啡,是否需要点心?”
“喝茶。”
“喝可乐。”
林兮喝平不凡异口异声。
“少喝点儿可乐。”林兮朝服务员接着说,“要水果。”
“行,这是遥控器,两位先躺在椅子上看会电视,最近院线的大片我们这儿都有。”服务说完后,把门带上。
“啧。”平不凡打开电视,“还不让人喝可乐。”
“比赛完请你喝。”林兮朝平不凡侧过身子,“赢了让你喝到饱。”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们赢了,你不给我来三箱可乐我就去贴吧里去骂你,给你盖250层楼。”
“好。”
看在林兮这么爽快的份上,平不凡暂时不跟他理论,挑来挑去,最后挑了格莱美获奖歌曲集锦,等会儿按摩肯定要趴着,不如听会音乐。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柠檬精油。
放到第三首乡村音乐的中间,两个阿姨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木盆,里面全是按摩的道具,乳液、毛巾、小刀什么之类的,一应都有。
“姐姐们好。”平不凡看到异性心情好了不只三个度,“等会儿有劳你们了。”
“不客气。”两个阿姨简单直率,“你们还没有脱衣服呢,这是内裤,你们先换,我们出去拿热水。”
“内裤,什么内裤?”平不凡接过两个一次性内裤。
“你们点的是全身按摩,等会儿按摩全身肯定都是湿的,所以得换上。”
俩阿姨一走,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电视上的欧美女星身穿一身银色的亮片长裙,迈着魅惑的猫步,蹲到舞台前方,口中哼唱,“Iloveyournakedbody.”
林兮跟着女星重复歌词,“Iloveyournakedbody.”
他说得很轻,但还是清清楚楚、毫无差别地传入平不凡的耳中,让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iloveyournakedbody.iwantit.——我痴迷于你的,体,彻夜难忘。
好歹也是经历过三次高考的男人,平不凡听不懂都难。
“转过去。”平不凡直接上手,把林兮的身体扳朝反方向,“我们各自换各自的。”
“都是男人怕什么。”林兮回答得很快。
平不凡给了他一胳膊肘,“操...现在知道说这句话了,都是男人你亲什么嘴儿啊你上次。”
林兮不作声了,似乎在偷笑。
平不凡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老老实实地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小心提防林三岁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突然转过身。
平不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一天沦落到要提防男人的份儿上。
快速地把自己脱光后,平不凡换上按摩所给他们准备的一次性内裤,总还觉得有点儿不安全,他把按摩床架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捣鼓,遮得严严实实。
俩阿姨回来的时候,看到平不凡全身裹成这样,“小伙子,嫌冷啊,我把空调温度打高点?”
“没事儿,阿姨。”平不凡趴到枕头上,“你们开始吧。”
林兮也趴到床上,头侧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平不凡。
平不凡仰着头,警示性地看了林兮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抠下里。”
林兮也就是笑笑,还是最不易察觉的那种。
平不凡把头转过去,眼不见为净。
说实话林兮还挺温柔,要是这话搁原山有身上,估计原哥早就把他摁在地上打了。
一想到原山有平不凡这心里全都不是滋味,再加上本来就够累了,平不凡跟个没精打采的胡萝卜般焉巴巴地躺在床上,任由阿姨按摩。
阿姨先把精油洒到他背上,而后从脖子的地方依次往下按摩。
平不凡皮厚肉糙的,阿姨温温柔柔的手法相对来说比较轻,他被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也不管林兮是不是在一旁盯着他,逐渐半醒半睡过去。
中间好像阿姨出去过一趟,说是要重新拿精油,平不凡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嘞,姐姐你去吧。”
过了大概五分钟,凉凉的精油再次洒上他的后背,平不凡被冷醒了,“诶,姐,你回来了。”
‘姐姐’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手,从上而下给他一五一十地按摩。
“诶,姐,你这会儿按的力度正好,刚刚我没好意思说,其实有点儿轻。”
“嗯。”‘姐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
平不凡享受着按摩,‘姐姐’先是给他捏完肩膀和肩胛骨,而后把他的胳膊摊平,给他慢慢摁着手臂上的穴位,这专业按摩的不愧是专业的,劲儿可真大。
这手劲儿,得跟成年男人差不多大了。
平不凡趴在枕头上瞎想,也不知道自己跟这位姐姐扳手腕,最后谁能赢。
‘姐姐’继续往下按,手擦过他的脊椎骨,每一个关节都照顾到,打着旋给他按压。
平不凡舒服地都快爱上这‘姐姐’了。
家里以后要是能有这么一个老婆,贤妻良母的,能偶尔帮自己按按摩...
就这么想想,平不凡都幸福地笑了。
‘姐姐’的手继续往下移,直到蹭过尾椎骨,平不凡如同猫一般敏感地咬紧牙齿,操...真舒服。
就是按摩这儿用得着把内裤往下扯么,平步饭觉得自己的屁股蛋子凉飕飕的,不禁有点儿羞耻,但一想到这是专业按摩行为,心里那道浅到不能再浅的坎儿一下子就跳过去了。
舒服就完事儿了呗。
想这么多干什么啊。
一通全身按摩下来,平不凡神清气爽,按摩正面之前,‘姐姐’给他带了个蒸汽眼罩,香喷喷的,还有茉莉花味,平不凡像一只被主任安抚的小狗,乖巧地躺在床架上。
他再次昏昏沉沉地陷入‘姐姐’温柔而有力道的手法之中。
啊....
平不凡模模糊糊地想。
我将来一定要娶一个这样的老婆。
他逐渐睡过去,而同时林兮也坐直身体,看向站在平不凡床架侧面的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无声地张开嘴,说出三个字。
‘原山有。’
男人伸出食指,比在自己的嘴唇前,眼角都是冰冷。
“嘘。”
“醒醒,我们走了。”
平不凡睁开眼睛,迷瞪地坐直身体,在困意中伸出手表,“我靠,都已经十一点了,这会儿回去你爸会不会打死你。”
“没事。”林兮开始套上T恤,肩胛骨立成一个好看的形状,“今天早上跟他说过。”
“行。”
平不凡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跟着林兮出去。
“咱们就这么走?”平不凡跑着跟林兮并排,“还是坐地铁。”
林兮看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又来?”平不凡不甘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放到林兮的手心上,这次他没有攥紧拳头,林兮冰凉的手指顺势陷入他的手缝之中,两人十指相扣。
林兮紧紧握住他的手,往前走,背影笔直。
“诶?兄弟?”平不凡亦步亦趋,“不是要瞬移吗,不瞬移你伸手干嘛?”
“等会儿。”林兮唇角微微上扬,“能力不能使用过于频繁,我们先走着,马上。”
“那你先松手啊。”平不凡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林兮的手心中挣脱出来,林兮的手就跟钳子般,死死咬合。
平不凡最终放弃,长叹一口气,神长腿踢了一脚林兮的小腿,“走快点儿啊,别磨磨蹭蹭。”
“遵命。”
林兮握住平不凡的手更紧了些。
紧到平不凡骨头硌得疼,“林兮,你怎么回事儿,回去给我减肥,咋握个手给我手都握疼了。”
一路上,只有平不凡一个人唧唧呱呱跟青蛙般说个不停,林兮则是静静地、认真地听清平不凡说出的每一个字,哪怕平不凡是在骂他。
“都快走两个红绿灯了,你那瞬移能力还要多久啊?”平不凡等得不耐烦,走了这么长时间,林兮冰凉的手都快被他捂热成暖宝宝了。
“好。”林兮应声。
两人走进高架桥底下的隧道,黑黝黝的,跟拍恐怖片似的。
平不凡别的都不怕,这辈子就怕个黑,为了不让林兮察觉道他怂蛋的一面,他紧闭嘴巴,安安歇歇地紧跟林兮。
隧道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头顶上就是高架桥,车鸣声被隧道削弱,变成闷闷的响动。
平不凡屏声敛息。
随着光亮的接近,平不凡的心跳也逐渐放缓,他松了口气,握紧林兮的手逐渐松开。
他们走出去——
平不凡抬起头,环顾四周,“靠…我们怎么直接回家了?”
周围压根儿不是车水马龙的道路,而是林兮家前的别墅小道。
“你这能力,也太牛逼了点儿吧。”平不凡过于惊讶,甚至忘了催促林兮松开他的手,“我小时候也特别希望有这么一个超能力,可惜一直没有实现。”
在并不遥远的记忆中,小平不凡曾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请让我瞬间离开这个地方吧。”
平不凡摇摇头,把瞬间涌上来的记忆甩开。
临开门前,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紧紧攥在林兮手里,立马挥起胳膊把甩开,帅脸一红。
刚踏进屋子,一股“劈里啪啦”的声音从中传来,平不凡顿住。
“什么情况,你们家今天装修?”
林兮一脸茫然,显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他们走几步就到了。
“我去——”平不凡捂住自己的嘴。
客厅的玻璃吊灯被打碎,上面的珠子碎了满地,客厅里一片狼藉,根本没有能过落脚的地方。
“你凭什么把她赶走,你凭什么?!”发出怒吼声的是竟然是离家出走的林墨,他不复平日里散漫的样子,一边吼着一边用手上的棍子砸东西。
他挥舞棒球棒,砸在电视机上,“我不是已经从这个家里出去了吗,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我跟她生活得好好的。”
林朝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一片狼藉中泰然自若。
他似乎在享受着林墨的暴怒。
“只要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就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们林家从不放弃自己的孩子。”林父声音沉稳,“当孩子走上歧路的时候,父亲要做的就是帮你把路重现板正回来,一个孩子就如同树苗那般,你现在长歪了,如果我继续袖手旁观,隔岸观火,那么将来你肯定会后悔,会恨我。”
“我现在就恨你!我恨你!”林朝打翻高台上的花瓶,碎片溅到三米外,恰巧从平不凡的侧脸擦过,平不凡往后退了几步。
“你凭什么要干预这一切,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自己经营不好一个家,难道就连我的家都要毁掉吗,林朝,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当林墨说到‘你自己都经营不好一个家’的时候,林父脸上的肌肉出现微微的抽搐,但他很快恢复宁静,“正因为你快要结婚了,我才要阻止你,一个这么轻易就可以离开你的女人,你留着她到底有什么用,等着她背叛你吗?”
林朝发出一声冷笑,他站起身。
“我很早就说过,如果你本人不够强大,就会不断被打压,这种打压如果不来自我,也会来自其他的人,如果你足够优秀,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离开你,这时候,你应该责怪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随着林父的言语,林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握着球棒的手颤抖,青筋暴露。
林父接着说,“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也会拿着钱赶紧跑走,你这样,能承担起什么?”
林墨垂下头,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你……”他的声音喑哑的不像话,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咣啷”
棒球棒掉到地上。
一直沉默着的林兮走上前,把地上的球棒捡起来,在旁待命的女仆们看风波平息,纷纷走上前,收拾地上的残局。
平不凡看得一头雾水,林墨正气在头上,怎么就突然扔棍儿了呢。
看这架势,他还以为父子俩要打架。
他走上前帮着林兮收拾残局,把玻璃扫到盒子里,站起身的时候视线正好对准沙发,林父坐在沙发上——
靠..
平不凡迅速别过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赶快离开。
怪不得林墨刚刚砸天砸地就是不敢砸他老子。
平不凡刚刚那一瞥,撞见林朝手上拿着的那个东西——
一把□□,正在闪发冰冷、没有温度的光芒。
疯了。
平不凡走到林兮身后,轻声说道,“你们一家人都疯了。”
林兮不置可否,他凝视着林墨跟在林朝身后消失在书房内。
平不凡则是看着林兮。
都说父母是孩子教育的教堂,但如果恶魔混进了教堂,撒旦的果实便会根埋在土壤中,即使长出来的树苗再怎么笔直,树心也是焦黑的。
那林兮...他的树心是什么颜色?
灯光下,平不凡的眼睛划过不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