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女牢头?你是说小宁?”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位能对上号,心知封离察觉异常,可朝鹤偏偏嘴上没个把门儿:“怎么,三殿下在牢内的最后一段时光还得要个小姑娘作陪,是寂寞了?”
夸张地大笑经不起一点波澜,封离转过身走回了破床。枷锁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在空气中来回激荡,
他又成了平常冷漠疏离的样子,刚才不经意展露出的精明仿佛是错觉。
朝鹤早已见怪不怪,他将手中的空茶杯倒扣在木桌上,晕出小片湿痕,朝着虚空点点头:“走了。”
随即手拿官帽,按向头顶,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逍遥自得。
……
——吱呀。
木质的房门年久失修,总是在开关之时发出点不同寻常的声响,若是一个人时听到,每每都有些毛骨悚然。
阿肆将门闭紧,转身轻倚在门上,不住摆头:“这是最后一次了!”
银羽卫那帮只知吃喝玩乐的家伙,估计把阿肆折磨得精疲力竭,只是对上付嘉宁的眼睛,就止不住露怯。
他真是怕了。
这几日接连称兄道弟,酒液入腹,胃部火辣辣地泛着疼,实在是没法子继续。
好在付嘉宁虽然很想让他帮忙,也没有让人白做工的意思。加上阿肆最近着实辛苦,已将银羽卫哄得乐开花,她最近也没有之前那么畏惧了。
听银羽卫话语间的解脱,似乎再过几日就将离开天牢,不必守着三殿下,别人的想法猜不到,付嘉宁倒几乎把喜悦写在脸上。
不管到哪里都带着笑,像是上街捡了银票似的。
今日总算轮到她休沐,但顾及牢内还有个小美人,离了她估计活不了,只好暂时拜托给阿肆。
虽然阿肆面上嫌弃得紧,但至少并未一口回绝,付嘉宁清楚,对方这就算答应了,再不济,晚些回来给三殿下多加些餐。
她今日有事要做。
初来古代,就身处牢房,平白无故得了个女牢头的身份,虽然继承了大半的记忆,有许多却是模模糊糊的。
比如,原主的家在哪里,原主的父母是谁,如何能放心她来到天牢当差?
还有,是谁夺走了原主的性命?
穿越之事太过玄幻,但至少不会像小说里写得那样,是被夺舍而来。
借着今日休沐,付嘉宁想好好的上街走一遭,说不定能找回些什么记忆。
白日的长安街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却是热闹非凡。虽比不过晚间灯火辉映时的气派,但种种只在现在能看到的,都尽力被展现出来。
街道上杂耍艺人和路边的小摊小贩比比皆是,争相吆喝,吸引大多数人驻足观赏。
之前跟阿肆外出采买虽然也瞧见了,但既考虑时间,又暗藏心事,如何都放心不下,现如今只身一人,倒是轻松不少。
脑海中播放影片似的略过种种熟悉的画面,浮光掠影间忽然闪过什么,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交错,可怎么也聚不起来。
前方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好,原来是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吸引了人。虽说这份技艺从古至今,传承延续,几乎都快要烂大街,但还是有些无聊的人凑热闹。
真巧,付嘉宁就是无聊众人之一。
这些杂耍不够新奇,但胜在以人为乐,只图个乐子,付嘉宁随大流朝着扎堆处奔去。
猛冲过头,一脑袋栽进别人的怀里。那青衣男子被扑撞得踉跄,后退一步,再将人扶起来。
付嘉宁眼冒金星,抬起头一看。
嚯,又是个美人!
路询虚扶住她的胳膊,又避嫌似的拉开距离,抱歉不已:“对不住,是在下走得急了。”
这男子身着青衣,淡雅如菊,面相柔和,举止端庄谈吐不俗,浑身勾勒出一种谦恭的气质,教人一眼看了就心生欢喜。
完全是小说里男二的标准配置!
付嘉宁都快变成星星眼,心道自己是撞了什么大运,接二连三遇见美人,难不成北齐全体的男子,都要优质一些。
不过比起在牢内受苦的小白莲,面前这位还是逊色不少,她暗暗吸了一口气,暗暗警告自己别变心太快,三殿下的温暖还没送够,别轻易就“移情变恋”了。
于是付嘉宁眨眨眼睛,眼角弯弯,也模仿着对方的客气:“是我太匆忙了,公子有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