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六十四颗糖(1 / 2)
前两年从柯蒂斯毕业之后,应滢被应家接回国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又被送了回来,似乎是因为从国外这?样自由的空气下回到压迫里,她接受不了精神崩溃,几次企图服药自杀。在那之后,她粘叶阳希粘的越发紧。
受应滢哥哥所托,叶阳希陪她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病情?才得以控制。
阳明一向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只要你弹琴的时候专心弹琴,别的时候你要干什么他都不会管。但叶阳希和?应滢这两个人实在太特殊,他那次随口问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道理,你为什么还要让应滢依赖你?’
叶阳希说:“应滢很像她,但她比应滢更坚强。我照顾应滢,实际上是在照顾她。老师,我知道这?对应滢不公平,但看见她,我不自觉就会把她当成田夏。我很?自私,我无法去想田夏身边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我希望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照顾她,陪伴她,至少别让在下雨的时候找不到一个可以躲雨的屋檐。就像我对应滢。”
他说这话时,恰是费城的雨季。阳明在这里的别墅风景很好,春夏时窗外总是绿荫葱葱,繁花似锦,只是清淡柔软的波斯菊在这样的雨天显得格外娇弱。
阳明看见他的眼睛里似乎也落进了雨水。
“老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异地恋的人很难有一个好结局了。距离太远,思念太苦,时间又太消磨人的情?感了。”
是了,纵使他对田夏有千般爱意万般忠诚,但能熬过这?样远的距离,还有遥遥无期时间的,没有几个。
“但我一定会守住。”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的时候,伤感不再,余下的只有坚定,“我或许不能弹一辈子钢琴,但田夏,是我唯一的执念。这?世上如果真?的有一件事情?要我用一辈子来完成,那一定是待在她身边。”
阳明对田夏说:“你或许不知道一个人独在异乡的那种孤寂,你只消想一想一个单身男人,被美丽的女孩热烈执着的爱慕着,但为了家乡那个不知是否已经嫁为人妇的人,他半刻都没有松懈过。”
田夏手里的红茶已经凉透了,她垂眸没有说话。
叶阳希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晚上约了夏冀青他们聚聚,也就没在阳明那里多留,领了田夏就走了。
车上,田夏没有问他和?应滢的事情?,但叶阳希自己就说了。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着田夏,用像是在聊家常的语气说:“诶田夏,你记不记得那年我去参加比赛,跟你还有方阿姨说过一个女孩儿,就是八个家长送她来比赛那个?”
田夏无需太费劲的回忆就想起了那个画面,她心下了然,点头说:“就是应滢,对么?”
“你都知道啦?”叶阳希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牵着她的那只手收得更紧,“阳明告诉你的是不是?哎呀那个人,以前看他一副清心寡欲不沾世事的样子,没想到老了也这?么八卦了。”
田夏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什么,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很像我,是不是?”
叶阳希默了片刻,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锁了副驾驶的车门,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探身不由分说地将田夏抱在怀里不撒手。
“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也不管你怎么想,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我都不管,我不会放开你了,绝对不会。田夏,你不能怀疑我,也不能离开我。”
最后一句话,他是望着她的眼睛说的。
车顶灯的光线从两人头顶洒下,他眼里的坚定与细微的受伤,她都看的很?真?。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是那样肆意的少年,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威风骄傲的雄狮,但在她面前却变成了一只会撒娇的傲娇猫咪。
会害怕失去,会调皮捉弄她,会在自己炸毛之后再来小心讨好。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包容,他的宠爱,一切的一切,她都想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田夏唇角弯弯,柔软的笑意在她眼中绽放,她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叶阳希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秒就反客为主,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车内的空气逐渐变得燥热起来。
直到田夏的手软软地从他肩上滑下来推他的时候,叶阳希才放开了她。
两人皆有些喘息,叶阳希仍舍不得离开她的唇瓣,依旧在她唇角边徘徊,“你饿吗?”
田夏气没喘匀说不出话,便听见叶阳希接着说:“不饿的话我们先回酒店吧。”
田夏一怔,想到他上次就是拿这个话把她困在房间里这?么些天都没出来,这?次哪还能上当。
她迅速推开他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系好安全带,“开车。”
“哼,今天晚上也不许你回家。”叶阳希又爱又恨地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的跑车一下就冲了出去,田夏软软的抗议被留在了原地。
叶阳希去了国外这?么多年,除了叶明每年过年会飞过去看他之外,他和?国内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他怕自己忍不住。
和?夏冀青联系上也是一年前,他敲定了巡演最后一场的场地,便想着是时候了。多年不见,夏冀青和?元康两个人倒还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