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2)
没嫁人前,池青昭困在内宅,池世昌对妻女严防死守,除了去寺里上香,她没机会踏出池府的大门。
池世昌从不与她们说起外面的事情,而废帝一死,天靖帝坐了龙椅,一朝天子一朝臣,池世昌身为旧臣,自身难保,对本朝新起来的王侯新贵攀不上关系,池青昭更是一无所知。
傅寒铮要她带着云姬,池青昭反而松了口气。
“多谢侯爷。”池青昭甜甜的道了谢,拉了拉傅寒铮的衣袖,“侯爷坐下歇一会儿。”
傅寒铮垂眸,墨蓝色的袍袖上纤细的手指白得晃眼,晃得他晕乎乎的坐了下来。
“天热,侯爷吃些西瓜。”池青昭一招手,丫鬟立即送上一碗冰过的西瓜,“我去取点东西。”
洁白如脂的甜白瓷碗里,一颗颗红艳艳的西瓜球,傅寒铮拿起勺子舀了一颗,入口清凉,显然是用冰镇过,在这暑日里,吃上一碗,既清甜解暑,又不会让汁水脏了手。
一碗西瓜球吃完,傅寒铮面色柔和下来,池青昭这里比他的书房舒适多了。
窗前高几上放着一个青瓷盆,盆里养着几朵荷花,吹进来的风带上了荷花的香气。就连坐着的椅子,都比他书房里的软。
傅寒铮眼眸一暗,这屋子也是他的,既然池青昭服了软,他不想再孤零零的去睡书房的硬床。
池青昭拿着盒子回来,就见傅寒铮一双长腿大喇喇的搁在小杌子上,上身仰躺着,姿势不羁,一脸惬意。
听到脚步声,傅寒铮看向她,黑眸蕴笑,声音暗哑,“过来。”
池青昭愣了一瞬,不明白她就是去里间取了个盒子的功夫,傅寒铮的冷面冷眼怎么不见了,换成了这么一副勾人的模样。
心口猛跳几下,池青昭悄悄的深吸了口气,打眼一扫,丫鬟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过来。”傅寒铮哑声又说了一遍,见池青昭眼神游移,他更愉悦了。从申王府回来的这几日,傅寒铮独自睡在书房,每每思及池青昭挂着泪可怜兮兮的说她疼,他心里就涌上浓浓的挫败。
他似乎又在池青昭面前丢脸了,而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
挫败之下,傅寒铮竟使人去买了些□□,他曾经不屑一看的东西,誓要一雪前耻。
池青昭头皮发麻,傅寒铮看着她的眼神不对,她转身就走。
“砰”一声,傅寒铮起身太猛,踢翻了腿下的小杌子,他长臂一伸,抓住池青昭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身前。
池青昭被傅寒铮一拽,脚下不稳,一头栽进他怀里,夏日衣衫单薄,她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着的肌肤的炙热,以及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傅寒铮的意图昭然若揭。
池青昭心跳很快,控制不住的慌乱,幸而神志没混沌,还记得傅寒铮的阴晴不定,忙用双手挡在胸前。
她手里还捏着个两掌大的木盒子,随着她的动作,盒子打在傅寒铮身上,这点磕碰于他如挠痒痒一般,他嫌碍事,伸手欲拿,“拿着这东西做什么?”
池青昭险些忘了她手里的盒子,经他提醒,顾不得擦拭鼻尖沁出的汗珠,忙不迭的打开盒子,露出两排挤挤挨挨的小香包。
傅寒铮双手掐在她腰上,像是得了新玩具的顽童一样比量着她的腰有多细,抽空瞥过去一眼,“怎么打开了?扔了。”
“侯爷,你闻闻。”池青昭举高手,将小香包凑到傅寒铮鼻子下。
一股呛人的味道钻入鼻孔,傅寒铮嫌弃不已,“什么东西?还不扔了。”
池青昭双手抱得更紧,开口邀功,“这可是好东西。这些日子蚊虫多,虽然有纱窗挡着,还是有钻漏子进来的。前几日,云姬送来个方子,按着方子配了艾草等,能避蚊。我试过了,真有用。我想着侯爷在书房里睡,院子里草木繁茂,蚊虫少不了,特意缝了十多个香包。侯爷回去挂在床帐上,保管今晚免受蚊叮之苦。”
“给本侯在书房里用?”傅寒铮神色不虞。
池青昭似乎毫无察觉,弯眸甜笑,点着头给自己邀功,“是啊,侯爷,这都是我亲手缝的呢。侯爷晚上肯定能睡得香甜。”
傅寒铮一口气哽在胸口,一腔绮思烟消云散,语带讥讽,“夫人真是贤惠。”
“谢侯爷夸奖,”池青昭笑得温婉贤良,“当日侯爷所说的话,青昭时刻牢记心头。”
“夫人甚好。”傅寒铮气笑了,咬着牙说:“甚是贤良。”
说完,他抬脚就走。气走了傅寒铮,池青昭放下盒子,放松的倒在藤椅上,双手掩面,无声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