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第二十五章辛筝(1 / 2)
俳,指杂戏、滑稽戏或者演杂戏、滑稽戏的艺人。又?有诙谐,玩笑,滑稽,幽默的意思。
单从字义便不难猜到俳戏是什么,不?是滑稽搞笑就是押昵,前者比较常见,俳人为身材矮小的侏儒,别误会,不?是靖族那种。
靖族矮归矮,但和龙伯一样,不?管是高的还是矮的,身形比例都是很匀称的,甚至比人族还匀称矫健,比如龙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和人族只是比例尺的差异,并不会给人以畸形感。
俳戏用的侏儒是人族,只是比起大部分人族,侏儒的身材显得很不?正常,而与大部分人不同便是畸形。出生时要么被杀死,要么被卖给俳戏班子扮演滑稽戏里逗趣的丑角。
俳优自然也不?全是侏儒,不?是侏儒的那部分,多长在及格线以上,演的俳戏多以押昵为主,兼职皮/肉生意。。
不?是无聊的滑稽就是无聊的押昵,辛筝都没兴趣,但她对年宴的节目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有一个节目用来演示防疫和对抗疫病,趣味性不能太差,至少得让观众能够自发的坚持看完。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节目,官吏们都是接受过教育的成?熟的臣子,自己捉笔写一个。
她都做好了官吏们亲自捉刀写俳戏的准备,不?曾想,那些家伙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符合她要求的节目。
一出即不滑稽也不?押昵,非常不俳戏的俳戏。
从开场起就有一种史诗感。
开场就是瘟/疫横行。
名?唤常仪的少女行走于瘟魔的阴影下,旁的人都染上了疫病,独她没事,不?仅在疫区活蹦乱跳的,还精力旺盛的照顾染病的人,教导未染病的人如何防疫。
辛筝咬着鸡蛋糕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惊讶的发现俳戏里的戏文居然牛掰的将?防疫知识给编成?了歌谣,顿时好奇起这出俳戏谁写的,这知识水平去干医者绝对是神医级别的,干什么不?好去干俳优?
真不?是她瞧不起俳优,但俳优职业的上限真比不?上医者。
到此为止这出戏还很正常,只是在诉说着瘟魔统治下的浮生百态与那略有些格格不入的少女。
很快就不?正常了。
至少在辛筝看来很快不正常了,因而很快出场了新角色,一个头生四角的白发少女,是王朝的国相,奉命来收拾瘟/疫横行的烂摊子。
不?知是否错觉,她隐约觉得头生四角加白发的少女有种说不出的既视感。
如果是那个怎么都不会染病的少女带来的是温暖,那么国相带来的就是最重要的东西——秩序。
但秩序只能控制疫情不?继续蔓延,没法治好已经染上的人。
少女在切药材时不小心伤了手,血滴在了药里。
本来治不?好病只是让病人苟延残喘还不?一定有用的药,病人服下后却痊愈了。
少女产生了怀疑,撕开伤口又给一些病人的药里滴了血,服了的病人都痊愈了。
这转折太可以了,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不?是,这不?是宣传防疫的俳戏吗?怎么突然换了画风了?
一波转折后又是新的转折。
国相都没查便找上了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救人的常仪,让她不?要再滴血。
辛筝耳力很好的听到了观众们的议论。
“一滴血就可以活人命?这狗官凭什么阻拦?”
“莫不是想独占宝血?”
林林总总的议论尽是对国相的恶意揣测,全部猜错。
国相反对的理由非常的超凡脱俗与接地气:常仪有多少血,她救得了人一次救不?了人无数次,凡人得学会自己去面对瘟魔,去战胜瘟魔。
至于对抗瘟魔期间会死多少人,那是难免的牺牲。
整个蹴鞠楼顿时骂声一片,狗官两个字不?绝于耳。
辛筝问安澜:“你怎么看?”
安澜想了想,蹙眉道:“太冷血了。”
辛筝道:“很理智。”
安澜默了一会儿。“先?生赞同她?”
辛筝点头。“秩序已经控制住了,疫情不?会继续蔓延了,下一步自然该搞明白疫病是什么,如何传染的,如何治,那些病人是现成?的材料。”
“血不?就治好了吗?”
辛筝努力不?翻白眼,孩子会模仿大人,在孩子面前不?能太粗俗。“她才多少血?她又能活多少年?她的子孙能不能继承她的血?你要记住,治疗疾病它?如果不?能廉价和简单随便什么人都能使用,那它没有意义。”
国相与辛筝持相同意见,但常仪表示:生命我眼前逝去,我无?法视若无睹。
俩人争执间有另一个着白底金纹服饰的少年走入人群中告诉病患,常仪的血能够救他们。
行吧,至此也不?用争执了什么。
面对数以万计求生的病患,国相与常仪敢说一声不,病患就将?这俩一锅炖了。
当然,病患也没一上来就强迫,而是先礼后兵,而是集体跪求救命,只要一滴血。
国相非常礼貌的跟病患算了算一个大活人身上有多少滴血,细致得让人她是不是闲的蛋疼的给人放血计算过人体的血液数量,一滴血的确不多,但当病患数以万计后,一人一滴血就不是不多了。
事实证明讲道理说服不?了将?死之人的求生欲——仅限于自己求生,至于别人,自己先?活下来再说别人。
此谓之人性。
常仪到底没让人闹到那么难堪的地步,但她也没舍己为人到想不开的地步,因此定了个规矩,让病患们排队领血。
身体最弱的小孩排在前面,老人排在中间,青壮排在最后。
理由是小孩和老人身体最弱,最先?治好比较好,青壮身体底子好,没那么快死,能多挺一会儿。
反对者插队者自然有,统统被国相给砍了。
常仪一边狂吃补血的东西一边放血,但大抵是放血放多了,越到最后,血的作?用便越小,从最开始一个人只需要一滴血到最后需要一百滴血才能痊愈,折腾了很久才将?大部分人都治好。
安澜惊呆了。“太残忍了。”
辛筝也惊呆了。“太不讲理了,没人放这么多血后还能喘气。”
安澜:“....”
转折是没有尽头的。
疫情结束后常仪发现自己的五感也开始消退,更雪上加霜的是曾经告诉病患们常仪血可以治病的少年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他告诉君王们,常仪是神灵化/身,食其心,可得长生,不?老不?死。
有理有据,常仪的一滴血连无?药可救的疫病都能治好,她的心食了怎么可能没有更好的效果?
须知常仪可是真的长生,捅她一剑,伤口几天就能好,百毒不?侵,不?论怎样见血封喉的毒饮下去,一通上吐下泻就没事了。
最重要的是,从她出现起,她就没有衰老过。
哪怕是长生种也是会衰老的,只是慢点了罢了,但常仪,她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千年没有丝毫变化。
全天下的王侯贵族都疯狂了,常仪的生活再无?宁日。
辛筝为这一波三折惊叹了。“多大仇啊这是。”
安澜不?解:“为何要那么疯狂?”
辛筝回道:“人性罢了,吃不?饱的时候想吃饱,吃饱了以后想吃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吃上以后想永远吃,长生不?死,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安澜不?能理解,想了想,问辛筝:“先?生也希望长生吗?”
辛筝道:“那是自然,长生是所有生命的共同欲/望,不?想长生的不?是有病就是命贱希望早死早超生。”顿了顿,辛筝补充。“当然,我不?会跟俳戏里的君王们一样蠢。”
安澜不?解:“你刚才还说追求长生没毛病。”
“追求长生不?朽的确没毛病,但不?带脑子的追求那就很有毛病了。”辛筝道。
“常仪的心并不能令人长生?”
“我又?不?是作者,我怎知他的设定?”
“那你是什么意思?”
辛筝道:“常仪只有一颗心,若真能令人长生,也只能让一个人长生,谁吃谁是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