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晋江(2 / 2)
洗漱好的程霁川从洗手间?出来:“起来了?快去洗漱吧,洗完过来吃早饭。”
柏昕愣愣的,就听了他的话。洗漱完,到客厅坐下,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这么能?喝啊?”
红的就不说了,昨晚那两瓶59°的白的,他这一杯杯下去,脸都不红一下,气?也不带喘的。
柏昕真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是天生的呢,还是练出来的?”
“上学时不怎么喝,后?来就习惯了。”
“也有人敢灌你啊?”
她?说得他都笑了,随即又道:“刚入行?的时候有,现在基本没有了。”
“那你真厉害。我最红的时候,参加什么活动也有一帮人敬我,虽然我不是不能?喝,但也挺讨厌的。”她?舀粥喝。
“女孩子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她?怔了怔,望向?他,问得忐忑:“你也讨厌女孩子喝酒吗?”
“不是讨厌。”他低头切煎蛋吃,“是怕你在外面吃亏。”
柏昕碰了碰嘴唇,都没说出什么,心里很暖。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喝粥。
“慢点儿,别光喝粥啊,吃点煎蛋。”他把她?手边的盘子拿过来,利落地用刀叉切成了一条条长条儿。
切完后?才?递回给她?。
“吃吧。”
“嗯嗯。”
“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公司。”
柏昕本想点头,意识过来,差点呛住,好不容易才?咽下去,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他适时抬起头,拿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解释道:“就送你到门口。”
柏昕:“……”
话不能?一口气?说完吗?总喜欢一惊一乍地折腾她?。
谁知?,这会儿他又说了句:“不是我故意欺负你,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总是一惊一乍的。”
柏昕:“……”你说什么都对。
第024章前任
HE的周年?庆就办在天鹅宫。
柏昕提前一天又收到了主办方的短信提醒,王娅还派了专车过来接送。这次,苏雅是和她?一块儿去的。
这次请的人有限,按照请柬一一进去。
轮到她?们时,柏昕看到旁边有些骚动,抬头望去,居然是盛清州,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拦着她?,低声和她?说点什么。
旁边,不知?道是哪个二三线小明星嘟哝了一句:“盛清州现在混得也太惨了,还不如咱们呢。”
朋友搭腔:“她?得罪了华晟的程总,谁敢放她?进去?听说她?的新戏都停了,换了女主,背后?的金主也跑路了,怕被迁怒。”
“那这唱的又是哪出?”
“这次周年?庆来了不少业内人,还有金融圈的名流,想必,是想来碰碰运气?吧。”
“换大腿?这不是痴人说梦?就算有不怕程霁川的,也没人会为了她?一个小明星得罪华晟和程家吧?”
“别看了,进去吧。”
……
“看到没有,这就是榜样,你可别学她?。”苏雅见她?望向?盛清州,不忘敲打,“炒作只能?带来一时的热度,要?维持人气?,还是得本身实力过硬。宋晓曼太蠢了,过几天去横店,我给你配个新助理。”
“好的,苏姐。”柏昕这能?这样说。
心里有些复杂。
擦肩而过时,盛清州也看到了她?,脸色苍白,更显狼狈。
她?以前跟姜渔一块儿拉踩过柏昕,没想到这会儿再见,境遇已经?完全颠倒。
这次的庆典就摆在一楼,人来得不少,华灯璀璨,衣香鬓影。正前方有个台子,搁着话筒和鲜花,红毯一直延伸到门口。
“看到没有,那个穿黑西装的,就是HEN-LL新上任的管理人,叫乐易恺。”苏雅在她?耳边道。
柏昕循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是个俊朗端方的年?轻人,笑容很亲切。
苏雅说:“别看笑眯眯的,就一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据说是程霁川的心腹,一上任就开掉了HEN-LL不少人,换了批心血。大家都在猜测,华晟是不是要?以此为跳板,进军娱乐行?业。毕竟,在此之前,华晟都是金融圈的巨头,极少涉猎这一行?。”
柏昕随意附和:“这个我也不懂啊。”
苏雅说:“程家派系复杂得很,又互相掣肘,虽说那一位目前掌握了程氏主要?的产业,只有他一手创立的华晟才?是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里,所以,他应该是要?以华晟为基点,开拓别的市场。”
柏昕“哦哦”了两声,不是很懂。
苏雅也不跟她?多说了:“反正,你记得一会儿多笑,客气?点,别跟人起冲突,也别太交心就行?了。”
这就一资源大会和观望大会。
期间?有不少人看到苏雅,都过来打招呼,苏雅也不忘解释柏昕给他们认识,透露她?将复出的消息。
顺便说几句场面话,请他们多多提携等等。
柏昕今天穿得很亮眼,冰肌玉骨,香肩半露,裙摆翻动间?如璀璨的星河,照得她?明眸善睐,一举一动皆能?吸引众人眼球。
这样的好状态,实在和传闻里为情?所困、日益憔悴的样子大相径庭。
大家都善意地跟她?打招呼,秉承着不得罪人的态度,面子工程还是很足的。至少,看在苏雅的面子上也没人为难她?。
可是,总有不开眼的:“柏天后?风采依旧啊。”
柏昕朝出声的地方望去,东南角,谭静手持酒杯缓缓走?来,身边还跟着一袭火红色长裙的姜渔,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柏昕跟她?们微微颔首,却神色冷淡,没接话。
谭静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有些无力,又要?说点更露骨的嘲讽的话,但见这么多人都在场,就有些拉不下脸了。
一时骑虎难下。
这时,门口的地方传来些许骚动。几人回头望去,梳着莫西干发式的简培林笑着跟众人打招呼,领着个俊雅的男人走?过来。
是个乍一眼看上去很绅士的男人,像是艺术家,亦或者是一个画家,眉目舒朗,不笑时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穿着身笔挺的正装,身高足足比一旁的简培林高出一个头,气?质温雅,举手投足间?却颇有气?场。
但凡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他都会浅笑着回应。
“……是裴影帝啊。”人群里,不知?是哪个小迷妹惊呼了一声。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引起了不少关注。
好在这种场合的宴会,记者进不来。
隔着人海,柏昕不咸不淡地朝裴嘉树看了眼,收回了目光。
谭静一脸幸灾乐祸地朝她?望来,却见她?神色如常,对她?们微微致歉,转身离开了。
谭静吃瘪:“……她?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姜渔在心底冷笑。
谭静马上道:“肯定?是装的。”
……
柏昕不大喜欢应酬,该见的见过后?,就端了杯酒去了偏僻的角落,不时捻一块点心送入嘴里。
宋晓曼在她?耳边小声叨叨:“你看到裴嘉树那个渣渣了吧,昕姐?康宁那个碧池居然没来,啧啧!我猜他们感情?破裂了,人渣没有好下场……”
柏昕拿了块小蛋糕,塞进她?嘴里。
宋晓曼讷讷看着她?。
柏昕说:“吃点儿东西。”
宋晓曼:“……”她?虽然傻,但也懂得察言观色,看柏昕有点恹恹的,也不提裴嘉树了。
柏昕平时性子挺好,就是有点孤僻,不大显露真实的情?绪,所以,宋晓曼也不知?道她?现在对裴嘉树是个什么想法。
耳边清净了,柏昕也舒服多了,捻了块蛋糕塞进嘴里。
没有预兆的,耳边有人道:“你不是不吃杏仁的吗?”
听到这个声音,柏昕愣了愣,过了两秒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将近一年?没见了,裴嘉树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依然是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看上去像二十五六,完全看不出已经?年?近三十了。
只有眉宇间?那种稳重淡漠,和以前一模一样。
柏昕听了他这和以前一般无二的熟稔语气?,不知?怎么,就有些反胃。不过,面上看不出什么,反而跟他碰了碰杯:“您不知?道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吗?初中就教过的。”
这个人,出身贫寒,一直都在想尽办法往上攀爬,最忌讳别人说他这个。
极度自尊,也极度自卑。
柏昕说得不算多尖刻,但他还是明显皱了一下眉,下意识道:“柏昕,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这样吧?好聚好散,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柏昕本来还想送他两句的,听他这么说,忽然没了兴致。
要?不是他过来找骂,他以为她?耐烦搭理他?
看到他这张脸她?都觉得恶心。
柏昕最讨厌别人骗她?,如果裴嘉树移情?别恋了坦白跟她?讲,她?无所谓,偏偏一开始她?有所察觉时,他还骗她?说他跟康宁只是普通朋友。
三人有时候还在一起搓麻将,圈里不少共同朋友也知?道。
柏昕都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怎么看她?的,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康宁表面和她?很亲,在裴嘉树面前也表现得极为照顾她?,谁知?道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要?是被她?撞破,东窗事发,她?还得被他们蒙在鼓里。
她?永远记得分手前裴嘉树那搞笑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其实我更喜欢你,昕昕,但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了,她?很懂事,和她?在一起很放松。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爱你了。”
柏昕简直不理解他的脑回路,甩了他一个巴掌就走?了。
宋晓曼在旁边看情?况不对,忍不住打抱不平:“裴影帝,您这样大的人物,咱们只是初涉影视圈的新人,靠这么近,就不怕被隐藏的狗仔给拍到啊?要?是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让康影后?看见了,您这婚事可就说不定?要?黄了,且行?且珍惜啊。”
说起婚事,裴嘉树就皱了皱眉,看向?柏昕,不知?怎么,意外解释了一句:“都是谣传,我不会跟康宁结婚的。”
柏昕一怔,怔的是他跟她?解释这种事情?。
“失陪了。”柏昕实在不想跟他纠缠下去,转身离开。宋晓曼连忙跟上,临走?前还瞪了裴嘉树一眼。
裴嘉树看着她?离开,眼神复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简培林过来,小声说:“你怎么又跟柏昕扯上了?”
裴嘉树有些烦躁,冷冷道:“碰到了,打了个招呼而已。”
简培林道:“那倒也对,你马上要?跟她?搭戏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闹太难看。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跟她?保持距离,当初她?自杀就对你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现在转行?,算是一个新人,就怕她?卖惨,拉踩你上位。”
裴嘉树望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没吭声。
简培林又道:“康宁那儿……”
说起康宁裴嘉树就冷了脸:“别提她?!”
以前的温文?都是假的,没在一起前,康宁善解人意,在一起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面上不说,暗地里买通他的助理,打听他的消息,连他在剧组跟个小新人说话都要?管,简直烦不胜烦。
……
晚上回到住处时,已经?快11点了。柏昕很意外地收到了裴嘉树发来的短信:
“最近还好吗?”
她?看着手机愣了会儿,把包放下,拿着手机坐回了沙发里。
自那件事发生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
柏昕想了想,还是回复:
“谢谢,我很好。”
那边有片刻的停顿,然后?,他又发过来:“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希望可以补偿你。”
柏昕看了后?,皱着眉,在心底冷笑,精神却是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致搭理。
这人不知?道,她?不是有意自杀,那件事也是意外,不过,两人如今已经?是陌路人,她?没必要?解释这些,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去了厨房煮面。
“你好好照顾自己。”
裴嘉树发完这一句,还想发点什么,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发。
手机另一边也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心头无来由地有些烦闷,薄唇紧抿,握紧了手机。
夜色很深,夜幕下的静海市,霓虹闪烁,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