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详(1 / 2)
乐谙这回显得扭捏的很,“不是她们同我说的。”
是我自己偷听来的。
扶修剑眉蹙起良久,问道:“那是从何处得知的?”
乐谙心道:听陛下如此说来,她是个废物瘫子的事,就是真的了。
那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有什么要紧呢。
心头苦涩,她抿着小嘴半晌也不出声。
阿佐安置好软榻便下去了。扶修抱了她坐在软榻上,一处的无言。
她是知晓,陛下在等她同他说实话。只是,这实话说起来,她是会很难过的。
妖帝陛下脸色本就深沉,等了好久也未从她口中听到只言片语,脸色慢慢沉的难看起来。
“朕前头是如何同你说的,你都忘了?朕问了话,你须得实话实说!”
“如若不然,便搬去偏殿住去。”他也有自己的思量,用这事激一激她,能知晓些真话。
他也一贯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好声好气的去哄已是万难的事了。
乐谙这憨货若是再由着她来,怕是要出些不必要的事。
好在她抠了抠自己姣好的小脸,便吞吐道:“是不她们同我说的,是我自己偷听来的,还不成嘛......”
这话惹得他眯了眯眼。
这话中的意思,同他先前猜测的如出一辙。在乐谙口中不过是转了个弯儿罢了,并无实质不同。
那帮宫婢的胆子,着实是大了一些。
“可还记得,是偷听谁讲的?”她受了委屈,自己总得为她讨点回来的。
怎奈她丝毫不记得,摇了摇脑袋,垂了头。
这丧气样儿,与他这样矜贵的帝王,简直太不相配!
......
“好了。真想不起来也就罢了。”
“只是,你须得记着,你身在这妖王宫,是除了朕之外最大的主子。无需去怕那些嚼舌根的婢子们,受了什么气,发出来便是了。左右朕还健在,凡事会为你做主。”
他一口气说上了这样多的话,也不知道这小憨货听进去了没有。
乐谙这头依旧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就算是知晓了。
“......”
她这副样子,难得的,扶修一声叹气。
心头那股子愿她硬气起来的祈望,生生被压了下去。养孩子的不易,他这会儿真真的有感了。
若说她害怕,也不知是在害怕些什么。他这妖帝在健在呢,还有人敢在宫里欺负她不成?
想想该是因着这条短尾,妄自菲薄了起来罢。
这也怨不得她。她不知今朝过去,她便有腿了。往后,不仅与常人无异,还可得那公仪涪半辈子的修为。
这可是旁人几辈子都难得的东西。
......
将乐谙从自己身上抱下,侧躺与软榻之上。
“谙谙,朕说过能让你好起来,你可是不信?”扶修转头,又点上了几点烛火。
小丫头眼底晦暗。
“嗯......既都说了治不好的,大家都知晓,陛下又何必如此骗我呢?”她又不傻,是知晓真假的。
“朕不曾骗你。今日不曾,往后也不会。”
“哦。”
“......”
言语之中也好,眼神之间也罢。她不过就是不愿意信他能治好她毫无知觉的下半身。
等治好了她的身子。拨云见日之下,她总归得同自己说上几句,她错怪了自己,才是。
而他,可发发善心,原谅这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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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候了,扶修将她裹上厚厚一层毯子抱出练功房。
毯子包裹之下,她的那双腿刚成形不久,不可受了寒气。
轿撵是吩咐了阿佐前去准备的,一早便在外头候着了。
施展书法为她融丹时,她须得睡着。是以,一直到此时还是睡得浑浑噩噩。早知便不让她睡先前那一个时辰的午觉了。
今晚怕是就不得消停了。
这一想起晚间,扶修便觉得头疼。
今日可容她高兴高兴,明天定要她晚间早睡早上早起。
内侍替二人轻掀开轿撵的帷布,一路轻手轻脚回了响秋殿。
他是一贯的不喜雨季,这晚秋的雨季尤甚。天气转凉乃是四季变迁,天下轮回,他无力去改变什么。
不喜就是不喜。
但这在今日,乘在轿撵上瞧着片片红磷花,细雨之间摇曳生姿,一股子媚态横生,也是极美的。
小丫头醒来了,想来也会喜欢这处的风光。瞧着这处的花好看,许是还会摘下一两朵,捧在手心把玩着。
她若是喜欢,也由着她摘去好了。母后不会如此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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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秋殿外自有人相迎。
妖帝倒似不曾见人,自顾自的抱了怀里的乐谙进了内殿。他本是心情极好,见到这群人,恍然间心头自觉不怎么舒爽。乱嚼舌根的婢子,不必留在这里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