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夜半歌声05(2 / 2)
“那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呗。”
刘钦炜看不过了:“你们俩都有嫌疑,不能为彼此作证,还有没有别人?”
这两人或许天生八字相冲,一对上就各自冒火,他没好口气,陶枝也非善茬。
“我们俩一没结婚二不找小奶狗三不陪客,在家聚会能有谁证明?”
她的话音一顿,忽然微笑道,“富贵能给我证明,要不你去跟他聊吧?”
刘钦炜见坑就跳:“那你把他找来。”
他跳得太快,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到旁边孟彧一言难尽的表情。
陶枝满意地一拍手,伸长脖子对门外喊:“徐前,放富贵!”
很快,一团跳动的黄色物体窜地滚了进来,眨眼间就扑进了陶枝怀里。
这时候刘钦炜才意识到这东西是跑进来的,只是腿太短速度太快被忽略了而已。
谁能想到呢,富贵居然是一条柯基。
“富贵。”陶枝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转了个向,举到刘钦炜的面前,“你告诉这位警官,我八号那天晚上是不是和叶麦妈妈在家里?”
富贵:“汪汪汪。”
刘钦炜:“......”
时温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扯了一步,自己走上前,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富贵的脑袋。
“陶小姐有多久没和死者见面了?”
陶枝最受网友夸赞的品质就是真性情,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像现在,她听见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也完全彰显了内心的鄙夷——你在问废话吗。
“都知道我跟她不和了,我怎么会跟她见面,就上次参加奇异之夜的晚会,一起登了一下台。”
考虑到在场两位一位完全不网上冲浪,一位2G网冲浪,孟彧友情提示了一下:“是去年年底的事情。”
时温点了下头,又问:“那天晚上陶小姐身上穿戴的所有物品还在家里吗?”
陶枝不满意地说:“我是女明星啊,穿过的礼服怎么还会收着呢?”
时温再次提醒了她一遍:“我是说所有,你带回来过吗?”
眼瞧着陶枝是不会说实话了,孟彧不留情面地拆穿她。
“她的礼服是找品牌方借的,当晚就还回去了,至于别的——”
他看向陶枝,后者总算还是听他的话,不情愿地嘟哝道:“乳贴扔了,裤子和包放在他家了。”
她抬起手,指着孟彧,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尽管昨晚告知时温那个秘密,也就相当于变相地讲述了他和陶枝的关系,但听见这话,孟彧依旧下意识地做了解释。
“请你注意措辞,你那天回的是我父母家,不是我自己住的那个家。”
陶枝不服气,扬着脑袋跟他争辩。
“你父母家不是你家啊?那反正就是跟你回去,在家里换了衣服就丢了,我不喜欢穿参加过晚会的衣服裤子。”
有那么一刻,看见刘钦炜一脸吃瓜的表情后,孟彧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刚刚还不如不解释。他好像也的确没有继续辩解的必要,很显然,时温对他们这些奇闻八卦完全没有兴趣,她只顾着确认自己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在两个月前那个夜晚有可能和死者谢傲雪有过接触的物品全都没有带进过这个家?”
“当然了,我又不是心理变态。”陶枝没好气地说,“怎么会把仇人的东西带回家?”
作为嫌疑人之一,居然毫不避讳地表达自己对于死者的厌恶和仇怨。看着那张可爱漂亮的脸,时温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太过傻白甜,还是刻意为之。
刻意引导嫌疑吗?
时温沉默地凝视了她片刻,随后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了通电话。
打完电话,她重新走回去:“陶小姐,案件需要,我需要验证你刚刚这番话的真实性,这样也是为了帮你消除嫌疑。”
陶枝很坦荡:“行啊,怎么验证?”
时温瞥了眼富贵圆滚滚的桃心臀,抬眸看着陶枝,淡淡道:“小布丁会和你沟通。”
等那团庞然大物一摇一摆地跨进门后,陶枝顿时明白了什么叫“以牙还牙”,她气愤地指着时温:“你骂我?”
时温看着她,神情无波无澜。
陶枝从沙发上再度弹起来:“你还不承认吗?小布丁是狗,我怎么能跟狗沟通?”
时温不搭理她的恼羞成怒,她蹲下身,抬手轻轻抚摸着小布丁雪白的脑袋。此刻,孟彧忽然觉得,网传的“静坐女神”也不算空穴来风,她的确有温柔的一面,只是,全给了一只萨摩耶。
“陶小姐既然能跟富贵沟通,同类不同种的小布丁又有何难?”
原来是在给同伴报仇,语气却云淡风轻,让人连发脾气都找不到理由支撑。
孟彧拉住即将暴跳的陶枝,垂眸望着时温,眉眼温和带笑。
“时副支队长难道是想请小布丁通过气味判断陶枝是不是和死者有接触?可据我所知,萨摩耶做警犬并不常见。”
“你可以自信点。这不是编制内的,家养宠物犬而已。”
时温站起身,“但陶小姐可以放心,小布丁受过的训练不必任何一条专业警犬差,它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陶枝微微低着头,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瞪着,目光跟随着围绕时温打转的小布丁一起转动,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连带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也蜷紧又松开,反反复复,犹疑不决。
对于她的反应,孟彧尽收眼底,他站过去,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时副支队长办事非常公正。”
听见他的担保,陶枝抬起头来看向他,漂亮的丹凤眼里包含很多情绪,唯独没有喜悦,额眉间的肌肉也因为负担过重紧紧绷着,随后,她点了下头。
“让它闻吧。”
小布丁在来之前已经去过法医实验室和死者谢傲雪的家,熟悉了死者的气味,以防万一,常畔又带了谢傲雪生前的贴身用品,闻过后,一人一狗便开始在陶枝的独栋别墅里奔走起来。
这个过程中,时温始终留意着陶枝的反应,她自然知道以孟彧的钻研成僻,他绝不会放过陶枝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化,也知道他在这方面更为专业,但她更清楚的是——
于孟彧而言,这间屋子里究竟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
陶枝的状态一直很稳定,眉间肌紧紧夹在两道柳叶眉之间,为了不产生皱纹才勉强维持着平整,嘴角板正地绷直成线,无一不透露着浓厚的不悦。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楼的杂物间。
来不及仔细分析,那一瞬间,孟彧凭着经验和直觉辨认出了陶枝脸上一闪而过的异变情绪——
她很惊慌。
而与此同时,一直沉着冷静的小布丁,也开始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猛烈地叫了起来。
门后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