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052章(1 / 2)
五更天刚过,天将要亮,前院静谧无声,后院的下?人则都陆续起身烧水备膳了。
东边的厢房里,玉怜坐在床上拿着靶镜在照,即使如今做了丫鬟她也不忘每日妆扮自己,合身的衣裳被她特意改小了一些,显得胸前的鼓鼓囊囊,却又半点不露。
琉梦笑她:“你干脆在将衣裳扯个口子出来,那多勾人啊”
玉怜透过镜子斜了她一眼,“亏你还是从明月楼出来的,撩人心怀的事你不懂?一眼看到了头,可就没意思了。”
琉梦嗤笑了一声,叠好被子走了出去。
玉怜拿出香膏抹在了手腕耳后,她用的是明月楼里特有的梨花香,香气清幽淡雅,再带上白玉的耳珰,玉怜满意的照着镜子,可不比少?夫人还要楚楚动人上几分。
玉怜守在回廊之下?,见有婢女打了洗漱的热水过来,忙上前接过去,笑着道:“让我来吧,姐姐去休息就是了。”
“这可不行?。”
那婢女说着就要将拿水盆拿回来,玉怜看似松手时则暗用了巧劲,稍往前一送,溅出的水就浇在了对方手上。
盆里是还没有兑凉的滚水,烫的那婢女当即就呼痛松了手。
玉怜吓得惊呼,满怀歉意道:“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姐姐快去用凉水泡着,不然该起泡了。”
手背上火烧火燎的疼,婢子抽气道:“那你替我将水送进去。”
“是。”玉怜面露忧色,端着水盆进了正屋。
她在厅中驻足,咬唇朝侧室看去,门帘垂着,看不见里头的情形。
听到有动静传来,玉怜急忙收回目光,端着盆去了净室。
她弯腰从桶里舀起凉水往盆中添,听到身后有人挑帘进来,回身屈膝道:“少?爷请洗漱。”
谢蕴清仅穿了中衣,腰间的系带半松半系,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神色还有些倦懒和?散漫,玉怜只敢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目光,脸颊却慢慢红了。
原来在清冷出尘的皮囊下?,竟还有这样风流惑人的一面,玉怜心跳得愈发快了起来,她将头垂的更低,好让自己的纤细脖颈露出来。
谢蕴清却连眼梢都没有分给她一丝,洗漱罢,径自走到椸架前穿衣。
玉怜见状上前道:“奴婢伺候少?爷更衣。”
谢蕴清略一垂眼,面无表情地睥着她。
玉怜捏着他衣袍的系带,略抬起头,正撞见他清冷的眉眼,心头一颤,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咬唇低下了头,继续替他穿衣,双手则有意无意的隔着衣衫去触碰他,甚至用指尖划过他的腰侧。
“可签卖身契了?”谢蕴清忽然问道。
玉怜一喜,又不敢表现出来,只羞赧地点了点头。
谢蕴清淡道:“既然如此,自己去夏云那里领二十板。”
玉怜还没从欣喜中回神过来就直接呆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道:“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少?爷要责罚奴婢。”
二十板打在身上,岂不是要她半条命,玉怜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谢蕴清脱掉外袍扔在她脚边,语气凉薄,“不守规矩,妄图勾引主子,打你二十板,不冤。”
玉怜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连连磕头求饶,哭得梨花带雨。
谢蕴清丝毫不为所动,只道:“吵醒了夫人就不止是二十板了,既然签了卖身契,那即便是打死了……”
玉怜瘫坐在地上狠狠地打了寒颤,惊骇着瞪了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俊逸斯文的男人,不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谢蕴清看也不看她,冷漠的从她身侧走过。
而另一头,苏语凝已经醒了,正盘膝坐在拔步床上,垂着眼,小脸上堆满了失落。
谢蕴清挑帘进来,微微一愣,以为她是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几不可见的皱起了眉。
苏语凝只当进来的月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直到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她才起头,见到是谢蕴清,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已经是四月了,昨夜谢承就交待了谢蕴清今日起要去粮行?管事。
苏语凝睁开眼睛看见他不在,还以为他一声不吭就走了。
“是该要走了。”谢蕴清笑道,“天色还早,妧妧再睡一会。”
苏语凝直起身子箍住了他的脖子,谢蕴清配合着弯下腰,“舍不得我了?”
苏语凝蹭了蹭他的脸,哼哼唧唧的嗯了声。
谢蕴清偏头吻住她还没有挂上耳珰的耳垂,细细含在唇舌之间,“那跟我一起去。”
他也不想将她独自留在府上。
苏语凝最怕他亲自己的耳朵,痒的不得了,她眯眼缩起了脖子,闪躲的同时还不忘回答道:“母亲说我会打扰到你的。”
声音听着可怜兮兮的。
谢蕴清心中一疼,小姑娘尤其在意别人说她吵闹,说她不懂事,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
可在他看来她已经足够乖巧懂事了。
谢蕴清摸了摸她的长发,道:“会不会打扰到我,她说了还不算。”
苏语凝仰起头,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犹豫。
“妧妧觉得自己会吵到我吗?”谢蕴清语调温柔,并不着急去安慰或是哄她高兴,而是等她自己来告诉他。
他从不认为他的妧妧是旁人口中的痴儿,她只是想的慢一些,懂的慢一些。
“不会。”苏语凝摇摇头,她会很乖的。
谢蕴清笑了起来,“那不就是了。”
小姑娘还愣愣的,懵懂的杏眼也圆圆的睁着,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娇莹的能掐出水来。
谢蕴清眸光一软,低头吻在她香软的小脸上,浅声道:“还不去更衣。”谢予安静默地等在垂花门下,自那日从百花园回来后,他想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应该释然了,可当看到谢蕴清和?苏语凝相伴而来的时候,他还是滞愣了许久,心口细细密密的刺痛依然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