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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天下,为了江山,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宋园听了这话都懵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你、你才多大啊,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这答非所问的一番话,却让宋园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不是要把孩子教成一个冷血的帝王吗?
容庭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父皇跟母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父皇让他不要对别人怀有不必要的仁慈之心,母后却教他“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他至今还没琢磨出到底谁是对的,但他会慢慢想慢慢思考。
等他学到更多的东西,脑子里的知识更充沛之时,他应该就能得到一个答案了。
“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将事情都分析给你听了,你想怎么做呢?”宋园叹了一口气,她不是皇帝,不知道该怎么教太子,所以她也不好去评价容珩的这种教育方式对不对,但现在咕咕来到了现代,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思想,那的确该好好纠正了,她决定了,她要去报班,报儿童心理课程!
“父皇跟母后是怎么商量的?”容庭反过来问她。
“你爸爸说,他可以当你的叔叔,不用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但他想偶尔过来看看你。我觉得在不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基础下,他想过来看你,你想去见他,我也不能阻拦。”
“那就这样吧。”
容庭的表现出乎宋园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很惊喜,她以为要劝他好久好久,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这件事,更没想到的是,容庭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的亚子呢。
对于她这个疑虑,他是这么回答的:“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我父皇,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母后,你不用难过,父皇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还有我呢。”
宋园无奈:“我一点儿都不难过,我怕你难过,明明是你爸爸,你还要跟他保持距离,还要喊他叔叔。”
容庭摇了摇头,“我也不难过。”
“真的!”容庭拍了拍胸脯,“我是不会骗母后的。”
母子俩又腻歪了一会儿,容庭想起一件事,又问道:“父皇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是啊,我估计是穿越过来的时候受的伤吧,这点你外祖父也去证实过,他当时差点死了,抢救了好几次,这人在受到重创的时候,失忆是可能的。在他都不知道跟你的关系时,他就告诉我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
宋园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父皇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哪里奇怪?”
容庭也很苦恼,“我也说不上来,等我再观察观察,等我再好好想想,等我能说得上来了,我就告诉你。”
看他这正经的模样,宋园没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好,你慢慢想,不着急的。”
小孩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就连宋园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的碗里,他也没有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被容庭的话给影响了,晚上宋园一直在网上搜索关于儿童心理上的书籍,等她入睡以后,她再一次做梦了。
宫殿中,她坐在铜镜前,那穿着龙袍的天子正在为她画眉。
这种情景本该是浓情蜜意的,但她眉宇间都是愁容跟悲恸。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每一次打仗,都是劳民伤财,每一次都会死很多人,朕只希望你能明白,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责任,赫赫战功之下,是将士们的尸骨,朕坐在那张椅子上,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这天下百姓。清嵘带兵如有神,军中将领没一个人比得上他,有他在前方,朕会放心,园园,你希望自己的兄长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可国不在,哪里还有家?”
“东涉之战你知道吧,孟老将军受了重伤,可你不知道,有很多将士都死了,其中有个副将,朕曾见过他一次,他那时刚刚娶妻生子就要上战场,很多人都以为一场战事赢了就是喜事,是喜事吗?不见得,有多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少人失去儿子,又有多少人失去丈夫与父亲?”
“没有人能真正地置身事外,朕不希望再打仗,也不希望民不聊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所有的战事,好让百姓休养生息。打一场仗,需要损失多少才干多少将领,在朕还是太子时,每每看到奏报都心痛不已。”
“园园,朕不是阴险狡诈之人,朕只想当一个好皇帝,只想国泰民安。”
她听了却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之前应该说过他们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误会
园园最后也是理解明白了皇上是一位明君,也理解了将军
他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皇上也没有格局小到容不下情敌,要将将军调到前方去,他在政务军事上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跟男女之情没有关系)
还有,不要担心皇位的事了,后面都会解决圆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