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锦帛裂孰念孰忘2(2 / 2)
“我、你……”谢逾白一时语塞,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南风岸,我不过是儿时救过你一次,此事微不足道,你之后救我的次数完全足以抵清。我自认不值得任何一人付出生命,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这个问题的回答,对于两个人来说——
一个,心中隐有所觉,却仍然佯装不解。
一人,心中清楚明晰,却不愿如实相告。
“谢遇,你值得最好的。至于我的原因……我总会告诉你的。”南风岸道。
谢逾白闻言一笑:“好嘛,你就用我方才的话堵我是不是。好,我不问了。对了,你的伤是好了吗?”
南风岸嗯了一声。
“不对,你不愿见我,肯定还是有什么差池,”谢逾白耸耸肩,“算了,你这家伙一向如此,伤得再重也不会跟我说的。”
南风岸对谢逾白的魔力一直都在,短短一席话,谢逾白心头的乌云便消散不少,随手扔了消愁的酒坛,涎皮诞脸开起了玩笑:“伤情未愈便来寻我了,莫非哥哥是想我想得紧了?”
南风岸道:“是有正事。”
谢逾白吐吐舌头:“你怎么那么板正,我逗你玩呢。好吧,何事?”
南风岸道:“鱼儿,别轻信风清门的任何人。”
谢逾白眉尾跳了一下,道:“巧了,我今日刚巧怀疑风清门内有叛徒,你可是知道什么?”
南风岸道:“现暂未查明,再给我些时日。”
谢逾白噗嗤一笑:“南大人,这话你还真敢在我面前说啊。你这么信誓旦旦,不是明摆着告诉我风清门里有你的人嘛。”
南风岸如实道:“北境各大派,皆有人手,放心,他们绝不会对你不利。这一块是一时负责,你若想知道,可以问她。”
“不用不用我不想知道。”谢逾白连忙摆手,心中咂舌,南风岸你才是龙傲天吧!
“以及,”南风岸默了下,这句话说得格外谨慎,“你的师尊……”
“嗯?”在察觉到南风岸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后,谢逾白即刻道,“你是要让我小心他是吗?无妨,你可以直说的。”
谢逾白又道:“其实你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师尊他常年闭关,我与他的本体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
谢逾白心道:何况师尊大人是作者钦定的渣攻,我肯定不会上赶着亲近,只是,师尊虽然待我不错,但并不像其他渣攻描述的那般殷勤,是他隐藏得太深让人看不出非分之想,还是他也被人穿了?
谢逾白想起某次在大师兄密室下翻到的民间描绘的他与师尊的画本,恨不得当场抠出眼睛来回冲洗三天三夜。
他曾与夕霁光交流过,似乎那边那个世界,师徒穿书师徒恋情很是流行。谢逾白长叹:八卦意|淫,自古有之,精神不死,薪火相传。
坐得久了,腿有些麻,谢逾白伸展着筋骨站起来,靠在朱柱上,背后就是南风岸,他手指无意识地抠按着柱面,道:“南风岸,你是以为我要回昆仑才赶过来与我说这些的吧?那,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不回去,接下来我还想在江湖鬼混一段日子,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江湖那么危险,人人觊觎我的才华,你得陪我一起。”
谢逾白又静静地重复了一遍:“快点好起来。”
耳后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在轻轻移动,宛若凉风,又缓缓撤去。
只听南风岸道:“嗯。”
谢逾白无声勾唇一笑,心道:南风岸,你大概不知,你的手指太凉,做什么动作我都知道。
南风岸:“今夜过来,还有一句话。”
谢逾白:“嗯?”
南风岸:“别怕。”
“一切决定,任何言行,随心即可,无论如何,我都会在。”
谢逾白垂眸看着水面,月光移转,荡漾出朱柱之后一角玄色龙纹广袖和冷白的手指。他笑道:“嗯。”
从前,谢逾白己身无所畏惧,因为前程已知,故而荒唐自去闲。
而今,有人告诉他无需畏惧,因为他说他可护他,故可荒唐自去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