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aptulo 07（1 / 2）
相比起破旧的教堂所在的地段，离闹市区一带非常近的西街可谓是灯火通明，即便已经是深夜，但家家户户门前、窗前依然摆放了不少灯盏，霍利亚慢悠悠地走到家门口，刚要去开门，就看到从旁边角落里头爬出来了一个人。
“大人，我等您等的都快要睡着了！”尼洛一脸睡意朦胧，“刚才城主来这儿绕了一圈说是要找你商量些事情，但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又急着走，就托我先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霍利亚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懒洋洋地一撩眼皮，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你完全可以等到明天睡起来了再找我，反正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霍利亚的头发有些凌乱，凌厉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喝了不少酒，脸颊还有些微红，一脸的酒意盎然，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凶了。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也不知道您这一趟出去是干什么去了，居然在外头这么久才回来，而且还是跟教廷的人一起……这万一您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儿，我可不好跟城主交代。”
尼洛自顾自地在那儿啰嗦个不停，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得人头昏脑胀，最后还要一脸嫌弃地皱皱鼻子：“您是跟谁去喝酒去了？怎么这么大的味儿，得是喝了好多才喝成这个样子的吧？！”
“行了，有什么事就赶紧的，我困了，准备进去睡觉呢。”霍利亚不耐烦地推门进屋。
他就仗着自己腿长，迈出去一步尼洛怕是得跑两步，但他也不关心这些，直接走到最里头，把腰上挂着的那些零碎物件全都摔到了沙发上。
“砰——！”
沉闷的响声把跑进来的尼洛吓了一跳，他眨眨眼，脸上那些小雀斑都好像又活了过来，在他脸颊上不安地跳动着：“您这是怎么了，大人？”
霍利亚没有搭理他，而是摸出自己那个雪茄盒，上头还带着点儿体温，就跟刚从别人手里拿出来似的，莫名有那么几丝温情。
但是这么一想，就更让人烦躁，霍利亚胡乱摸出火柴，划断了好几只以后才艰难地点着了烟。
酒劲儿正是上头的时候。
他坐在沙发上，把两只胳膊肘支在腿上，看着被他自己吐出来的烟雾发了一小会儿呆，突然又转头，问起站在旁边的尼洛：“城主送了什么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
尼洛小心翼翼凑过来，递上了一个外头裹着红丝绒的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精致又华丽的小海螺，边缘又经过工匠细致的打磨，在上头镶嵌了一排亮闪闪的水晶。
霍利亚忍不住嗤了一声：“他怎么这么喜欢收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只图这玩意儿看起来漂亮吗？”
尼洛赶忙解释：“不是啊，城主说这个东西有一些妙用，还是专门让炼金术师打造的，好像说是可以储存一些声音，您放到耳边听一听。”
“......”
但很显然，霍利亚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就把这个城主当做珍宝一样储存的小海螺随手扔在桌子上，转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谁啊？”尼洛摇摇头，一脸茫然。
霍利亚狠狠咬着雪茄，眯了眯眼，含糊道：“老布朗一家。”
“什么？老布朗？！”尼洛突然怪叫一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得不轻，“老布朗一家不是都死了吗？您怎么会又见到他们啊，这不是吓唬我的吧？！”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霍利亚头也不抬，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册子，“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一周之前我们是亲眼看着老布朗下葬的，但是他怎么会突然间又回来了？而且，小布朗和贝拉这两姐弟也在……”
“什么？！小布朗和贝拉他们……”
“尼洛，你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
霍利亚横了他一眼，及时制止了尼洛继续大呼小叫下去，同时，手上那个被翻动的册子也终于是翻到了目标页。
招招手，尼洛听话地凑过来看他指的地方，霍利亚便说：“喏，应该就是这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布朗一家大概是已经被黑暗生物寄生了，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在想他们究竟是被什么物种给寄生了，但是也没什么头绪，这会儿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死去的猎魔人留下来了一个小册子，册子上头有记录过跟老布朗一家同样的情况。”
“梦女？”尼洛接过册子，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亡灵族的一种分支，会附着在带着怨气死去的女性躯体上复生，喜欢窥探他人记忆并且由此编织操控幻境，引.诱目标人物进入幻境之后，会采用让猎物无比痛苦的梦境情节逐步将猎物的精神击溃，以食用人类的痛苦梦境为生，梦境痛苦程度越高，它们所能吸收的能量就越强，但在幻境之外，梦女没有攻击能力。”
“……？”
尼洛拿着册子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又贼兮兮地小声问，“今天下午您不是跟那个什么主教一起的吗，所以，这件事情教廷的人知道吗？”
霍利亚似笑非笑：“怎么，你这表情究竟是想让他知道，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您那么讨厌教廷的人，所以肯定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主教的，对吧？但是这种黑暗生物的出现对于我们C区的人们来说就是一个祸患啊！所以我帮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册子上面说，梦女只会在被它盯上的猎物面前出现，但是您却正好去参加过老布朗一家的葬礼，一下子就识破了它的诡计，所以咱们只需要偷偷地让梦女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它就会顺理成章地转移目标，去针对那个什么主教。”
尼洛狡猾地眨眨眼：“教廷的人如果能够把梦女除掉的话，这件事情，也就不需要咱们再担心了，但如果他们要是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梦女都除不掉的话，那我们……不是刚好可以看他们的笑话吗！真是笑死人了，连梦女都对付不了，那他们怎么还有脸继续留在这里？”
但霍利亚只是嗤了一声，又慢悠悠地重新把那一支雪茄咬在了嘴里：“每到这种时候，你的脑子倒是忽然间转起来了，怎么平时就没见你这么聪明啊？”
尼洛听不出他这话究竟是真的夸奖、还是在讽刺，只好嘿嘿干笑两声，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外头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尼洛被吓到，又开始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