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ptulo 09（1 / 2）

另一头。

“......”

“猎魔集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提醒我一下的吗，尼洛！”

“......”

看着突然间变得急躁无比的霍利亚，尼洛一瞬间有些惊愕，还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可是大人，猎魔集会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您这是怎么了？”

霍利亚没回答，只是烦躁地揉了一把蓬松的金发，随后突然恶狠狠地瞪向尼洛：“我问你，今天下午你送教廷的那些人去住处的时候，有没有跟他们提起过每三个月都会举行一次猎魔集会的事情？不对，你有没有跟他们提过今天晚上就是举行猎魔集会的日子？”

“没......没有啊……”尼洛发现，自己似乎是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位城禁官大人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了，“所以为什么要提醒他们这些啊，让他们吃点苦头不是刚好吗？”

“......”

霍利亚嘴一咧，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也实在是有话说不出，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焦躁，只好就由他怎么想了。

但是尼洛眼看着霍利亚抓起衣服就想往外走，当时便着急了，赶紧冲上前去把门一堵，直接拦住他：“大人，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您是要去哪里啊？！外头很危险，不能去，您能不能安安生生的就在家里休息一晚上啊！”

“看来我平时真的是对你太好了，让开！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霍利亚咬牙切齿。

而尼洛听了这句话以后表情一耷拉，很是委屈地撇了撇嘴，却格外坚定地张开双臂，就是要把门给堵严实，绝对不放他出去：“不行，现在外头集会已经开始了，作为您最得力的下属，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放您出去冒险的，除非……除非您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真是够了！霍利亚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愤怒地把手里衣服一扔，憋着一肚子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他心里很清楚，尼洛这个行为确实是为了他着想，可是他在担心的其他事情又不能明说，于是折腾到最后，也只有他一个人憋着气——

难道他能告诉尼洛，自己在听到机会开始之后突然间变得这么慌张，竟然是因为住在破教堂里头那位？要说也是他自己犯贱，明明今天晚上和对方在酒馆里面对面的时候，人家态度都已经表示的那么明显了，当时就把他气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可是，在想到对方很有可能落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时，他竟然还是又忍不住担心。

算了算了，担心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得了！

霍利亚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手抓了那个被他丢在一旁的小海螺反复的揉捏半晌，才总算是慢慢地冷静下来。

而身后的尼洛依然警惕地堵在大门口，似乎是不彻底看到他放弃想出门的念头然后回屋休息，就绝对不会从门口挪开一样。

“行了，我不出去了，你回来歇着吧，反正你也没有办法回家去了，沙发随便睡。”

霍利亚捏着手里面那个小海螺，拇指无意识地在上头抠来抠去，一不留神，就把上头镶嵌着的那个闪亮亮的水晶抠下来了一块。

他自己也被那水晶碎片给扎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咬住破了皮的手指，左思右想半天，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安定不下来，干脆就把那小海螺放到耳边听听看，看里头到底是有个什么神奇的声音，就当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哗，哗——”

小海螺刚一贴到耳旁，他就听到了隐约的海浪声，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但很快，他似乎听到了海浪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远方有人在唱歌，歌声飘渺不定、忽远又忽近。

霍利亚表情忽然有些恍惚，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从尼洛的视角看过去，他原本焦躁的情绪已经迅速平静了下去。

“大人，您......”

尼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喊了一声，但是沙发上的人没有动，好像是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

此前，霍利亚曾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在遥远的东方，那片宽阔无垠的海域中，藏着一群能够用美妙的歌声引.诱过往船只向它们靠近的海妖。

它们能够用歌声，杀人于无形之中。而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人们却并没有痛苦，只感到欢愉，因为海妖的歌声会让他们想起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