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男子双打(2 / 2)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还很疲惫,却没让人扶着,强撑着一步步走进来,吩咐迎上去的侍从,“去准备汤泉,我想泡一泡”,看到闵循站在殿门口,便愣住了,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闵循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内殿,亲自替他解了披风,随手搭在屏风上。
“忙完了?”
“嗯。”
“还走吗?”
闵循没说话。
夏祎越过他往里走,没走几步,突然身形晃了一下。闵循一惊,赶紧将人接住,“怎么了?”他紧张的不行,要让人去叫慕雁元过来,被夏祎制止。
“我没事。”夏祎仰头看着闵循,那眼神看得对方心软的一塌糊涂。
闵循心里疯狂告诫自己,不可以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你这是在犯罪,是在害他!可揽在夏祎肩膀上的手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慢慢收紧,肌肉紧绷,“是不是我爹欺负你了?听说师父也去了,他们俩最喜欢合伙欺负人,是不是看你好欺负,拿捏你了?”
“没有。”夏祎在闵循肩膀上靠得十分舒服,“就是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练功,有点累。”
闵循能感觉到夏祎对他的依恋,这让他更放不开手。他整个下巴都绷紧了,“这样抱着有没有好些。”
“一点点吧。”夏祎语气勉强。
闵循扶起他,让他在榻边坐下,“你方才说要泡汤泉,我送你过去。”
“不。”
“嗯?”
夏祎伸出两只手,眼巴巴看着闵循。
闵循叹了口气,俯下身抱住他。
夏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整个人都放松了,没骨头的猫一样懒洋洋窝在他怀里,“这样好多了……”
闵循:“………”
“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夏祎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酒气没有了,只有温暖的气息,非常容易上瘾的味道。
闵循被他蹭得脖子痒,又躲不开,只能忍着。“没有。”
夏祎埋着头闷笑,“嘴硬。”
他俩的姿势抱在一起时夏祎的腰塌下去,为了防止整个人都软倒,夏祎勾住他的脖子,手指绕过闵循的后背落在他的耳侧,若即若离,欲碰不碰,撩人而不自知。
夏祎无意识抚着他的耳廓,“闵老前辈和羊老前辈对我很好,不过也很严厉,听说你是羊老前辈一手带出来的,小时候正是贪玩的年纪,你那么爱捣蛋,何尝不是被约束太过的缘故,你觉得我跟着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多久能……”
闵循突然把他摁倒在榻上,浑身崩得像块铁,手臂撑在夏祎身体两侧,眼睛黑得吓人,浑身的热量快要把夏祎灼伤。
“你怎么……”
“别说话。”
“……”
闵循看着夏祎,努力想要平静,发现努力是徒劳,在夏祎忍不住要再次开口时陡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用力呼吸,然后一言不发,直接走了。
夏祎:“………”
反应这么大?
夏祎等了会儿,闵循没有回来,他便不等了,去了汤泉宫。
他回来后闵循还是没有回来,殿里只有等着他吃饭的林逐。林逐摆菜和碗筷时一直往外看。
“在看什么?”
“闵循今晚又不来啊?”
听说殷雪璃找他去了,骂了一大通,难道没骂醒吗?
夏祎不知道林逐知不知道闵循来过一趟,“他过不过来。影响我们吃饭吗?”
林逐狐疑地看着他,给他盛了碗汤。
夏祎慢慢喝了几口。
林逐觉得这不行,公子的心太大了,至今完全没有半点醒悟的意思,还自以为情况一切良好,作为旁观者和至亲下属,他很有提醒公子的必要,“公子,我感觉您失宠了。”
夏祎差点把汤喷出来,“你说什么?”
林逐认真给他分析,“公子,属下觉着是您同闵循表白了心意,他觉得得到你了,就不珍惜了。男人啊,都是朝三暮四的东西,我就说了闵循这人靠不住,公子还不听,如今人躲着您不出现,您的武功还没回复又没法抓他,虽说闵老前辈和羊老前辈都要教您武功,可是您的溶骨锥功法到底是废了,得不偿失啊公子。”
“你说的的确有点道理。”夏祎赞同点头,放下碗盏,“按你这么说,你和殷雪璃也是互通心意了的,若雪璃姑娘喜欢的是模样略带稚气的少年郎,如今你模样变了,她若是不喜欢了,你可如何是好?”
林逐:“………”
和公子过招,他永远完败。
闵循从齐光殿落荒而逃,半路遇上林凌,对方手里拿着一张信笺,一把逮住他,把信纸往他面前一送,“我爹回信了,不是你说的那样。”
闵循拿过来飞快扫完内容。
林凌爹写的简短,一是据他了解闵谆没有在外面乱搞,二是若是有私生子要找爹,林家的确遗失过一个男孩儿,长到现在大约二十四五岁,和林家人长的不太像,如果有人符合条件就给他回信。他赶过来认亲。
林凌盯着看完信陷入沉默的闵循,“我怎么觉得我爹说的这个人,有点像林逐啊……”
“啊?哦,是吗?”闵循回神,“你刚刚说了什么?”
林凌:“……”
“如果林家主说的是真的,那我爹说的那些话又该怎么解释?”
林凌:“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释。你要真想不通。就去找你爹求证呗,现在知道实情的人也只有他和羊老前辈了。”
“嗯,你说得对。”闵循大步走开。
林凌慌了,“你干嘛去?”
“求证啊。”
“我跟你说,你千万要注意说话的技巧,千万别一开口就问……”
闵循不耐烦地打断他,“哎呦这还用你来教我?我知道怎么说。”
闵循到了灿昭殿,发现羊澹也在。他开口便是一句,“爹,你是不是背着我娘和其他人生了儿子,夏祎是不是我哥?”
闵谆:“……”
羊澹:“……”
夏祎半夜被一阵喧哗惊醒,唤了林逐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逐打着哈欠说,“不知道闵循又犯什么事儿了,正在灿昭殿遭受男子联合毒打,看这阵仗,一时半会儿的估计结束不了,所以公子,您要不再睡一会儿?”
夏祎听见毒打二字,本来立马要下床赶过去,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兀自笑了,倒回床上去,“好,那就再歇一歇。”
他躺在那儿,不一会儿又笑起来,肩膀都颤了。
林逐看得好生心焦,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子被闵循传染,也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