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嗨,别怕(1 / 2)
空气突然安静,宋程刚要开口拒绝,身边的人就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她便不情不愿的道:“也罢,那李大人财大气粗,之前给的银子权当你的饭钱,但我们说好了最多到年底。”
宋雅冷眼一横放下了筷子,上次的蜜饯还没吃完,她才不想跟这小跑堂的浪费口水呢,腿是自己的,想来就来,谁敢管她:“本宫吃完了,你们接着聊”。
宋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姑奶奶大咧咧的搬着椅子去院里了,也不知刚才有没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心里,这是把她们家当餐厅了呀,还是免费的。
好在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计较这些,如今她与桃兮说是新婚燕尔也不为过,两个人情正浓时,分分秒秒也不想分开。
再说酒楼这边,火锅一经推出,迅速在王公贵族圈子里风头无两,到了十二月入冬之后,楼上楼的雅间几乎都改成了火锅,仅剩一楼大厅还在卖着平常的酒菜,接一些熟客。
赵复頌对了对账本,然后出了酒楼,一路沿着后宋街里的小巷子走,直到巷尾才停下,进得门去,他便把账本递了上去:“主子,咱们酒楼的近八成的盈利都来自火锅这一吃食,每月分给那宋程的银子不计其数,日后天冷了,恐怕生意还要好一些”。
书桌前的人翻了翻账本便放下,然后沉声道:“生意好是好事,这账该怎么做全由我们说了算,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此人是什么底细”?
“只打探出宋家系十一年前突然落户桃花庵镇,宋氏夫妇已作古,查不到来处,这宋程的身份存疑,似乎与圣上…与先皇有些渊源”。
赵复頌想起探子传来的信,犹豫了片刻又补充道:“下面人在桃花庵镇遇到了礼部侍郎李锱府上的人,他也在查探此人底细,这样一来,宋程极有可能真的乃先皇子嗣”。
“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家人,明天寻个机会带他来府上,若真的是先皇子嗣,就不用去管宋应那个废物了”。
赵桉用手转动椅子上的轮轴,这是花重金在海外请人打造的机关椅,不然他这个残废之人还真的就寸步难移了。
他原是宋雅之母赵皇后的亲侄儿,当初投笔从戎随着齐家军去抵抗百钺,自己辛辛苦苦爬到副将的位置,跟着大将军齐越一路向北战无不胜。
原本以为宋应那个废物只想毁了齐越,而他要的也是一个没有翅膀的齐越,遂一拍即合与百钺合谋,谁曾想竟中了百钺的毒计,不仅害死了齐越还葬送了齐家军,最后更是把整个朝堂都拱手相让。
而他也失去了双腿,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再也不能提刀上马的废物,整个赵家都因赵皇后被株连,先皇标榜什么宽宏大量,只留他一个废人算什么仁慈。
“是,卑职遵命”。回去之后,赵复頌就以分红为由,请宋程赵府一叙。
次日一早,宋程就在酒楼等着了,别的事可以不积极,分钱的事一定要积极,再者她对这个神秘的主子也很好奇,只是随着赵掌柜走进后宋街的脚步,她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不安来。
路过自家门前然后又走过三公主府门前,她看了眼埋头走路的赵复頌,心说楼上楼的主子不会是和宋雅一样乃前朝皇室之人吧。
一个时辰后,宋程从赵府走了出来,怀里揣着上万两银票,脚下轻飘飘的回了家,然而她却笑不出来,反而像受了惊吓一般。
回到房中找到桃兮,宋程把人抱进怀里,心有余悸的道:“夫人吓死我了,那楼上楼真正的主子竟然要我谋反,还说我是七皇子,这京城不能待了,刚好结了这三个月的红利,咱们赶紧揣着银子逃走吧”。
“夫君莫慌,且不说你不是七皇子,就算是了也不怕谁,只要咱们不参与谋反,就没什么好怕的,只是那人怎么说,为何会认为你是皇子呢”。
桃兮说着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脑海里却在翻找着宋家的痕迹,宋老爷去的早,宋老夫人也没说过什么有关身份的事,只道是平常百姓家,唯一有可疑的地方就是宋老妇人临逝前,反复恳求和叮咛一定要给宋家留个后,但这又像是一般人家都会有的心愿。
“我也不知,我肯定不会是,那就是宋家少爷,也就是…你从前的夫君可能是,他们是否世代都在桃花庵镇,有没有提起过跟京城有关的”?
宋程想了想觉得原主并不像是皇子,身在千里之外的桃花庵镇不说,为人处事简直可以说是放浪形骸,若是奉这种人为君,也是亡国之君,哪里有帝王之相。
然而随着桃兮的沉默,她睁大了眼睛,心里说了句:**,还真是,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将手中的玉佩拿出来,桃兮摸了摸上面的纹路,语气忐忑的道:“老夫人去时要我把此佩留给宋家的后人,且吩咐我不要拿给外人看,夫君你瞧一瞧这上面所刻之物是不是…是不是身份的象征”。
身份的象征?刻在玉佩上?宋程狐疑的接过来,然后看着玉佩上的图案,只觉得脑门上挂出一排黑线,这上面刻的是个龙?
两人一起沉默了半晌,然后商议之后决定将这价值万金的玉佩赶紧砸碎,最好砸的连渣也不剩,于是乎,宋程手抖着举起石头时,仿佛看到闪闪发亮的一堆黄金被自己给砸没了。
当晚侍郎府,李锱看着手里的信,心里像是被人扔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他做人不讲情,讲理讲法还有那一点义,万万没想到一时心软出手管了管,本以为是找了个好拿捏的包子,谁知道是个烫手山芋。
深夜,侍郎大人亲自造访了宋府。
“你确实不知?”李锱站在房内,坐都不坐,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今日才知晓,从前确实不知,再说也没证据,全是推论”,宋程两手一翻,作无奈状。
“明日早朝我便启奏圣上,好过今后被查出来,落得个隐瞒身份、心怀叵测”,李锱深深的看了宋程一眼,说完也不久留,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宋程关上院门回房,心道都是些什么事啊,火锅不好吃吗,家里没老婆吗,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闲,何苦揪着她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