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2 / 2)
霍西洲转身,只见是满脸横肉褶子缝里都堆着笑?容的左仆射追了出来,一手搭住了他的肩膀,“贺喜王爷,实不相瞒,几年前我?心中便看好王爷宏图远志必有一展,如今可不就是!那夏国公曾与我?作赌,还是输我?手里了哈哈,王爷骁勇善战,用兵如有神助,实在教人钦佩不已,钦佩不已啊。”
霍西洲看了一眼被搭上一只恶手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将其掸开,“左仆射有事不妨名言。”
“无事,”左仆射含笑说道,“想请王爷得空赏光,到寒舍山庄一坐,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霍西洲回以漠然:“听说左仆射府上有犬笼,豢养数十恶犬。”
不待左仆射回话,只脸色稍变得有些发青之际,霍西洲眼尾微弯,泄露了一丝轻蔑叽嘲。
“本王厌恶狗辈。”
“……”
这话一语双关,就是明晃晃打左仆射的脸了,姓霍的草莽出身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左仆射大感懊火,只是碍于身份发作不得,碰巧不知怎的,下人今日将他的那条爱犬牵了出来,大抵是感到主人有了危险,始终在扯长了脖颈狺狺狂吠。
左仆射被霍西洲一把推开,让出道为霍西洲上马,也?就在这时,那条恶狗冲破了下人手中铁链的桎梏,嗷叫着冲将出来,朝着霍西洲的胸脯扑过去。
霍西洲一只左足尚未勾入马镫,余光瞟过那头黑毛恶狗,腰间的长剑出鞘,左仆射只觉得面前寒芒陡显,瞬间,一股热血喷在了脸上。
一睁眼,他的心腹爱犬已经倒地不起,血流一地,无力地哀叫了两声,彻底不动了。
“……”左仆射眼底满是震惊与心疼,忍着火,用衣袖抹脸擦去血迹,“长渊王,我?的狗见我?亲近,你却拔剑杀它,这何?意?”
“它欲冲撞于我。”霍西洲翻身跃上马背,冰凉的长剑上抹了一缕勿自下滴的黑狗血,神色冷漠阴鸷,“霍某乃武将,杀业重,无惧恶狗,若今日在此的是其他尚书御史,焉能不为此兢惧?豢养狗者应当系绳,此为公理,我?杀狗,是为后来之人,左仆射还有不满么?”
方才见他一剑割喉,左仆射惊吓得面孔发青,也?不敢再说半句不是,硬生生吞了这口气,那这哑巴亏嚼了下去。
“多谢王爷教训。”
霍西洲执缰,夹紧马腹,与诸位副将疾行而去。
烟尘漫卷,泼了左仆射一头一脸。
霍西洲于长安没有自己的官邸,暂居于城郊一处御赐山庄。
一群行军打仗的大老粗也?是来了长安之后,方知晓长安城的贵人原来个个穿金戴银,面白如敷粉,相比之下自己等人灰头土脸,便犹如黑面瘟神。因此回了山庄之后,人人洗澡,达成了共识之后,由孙倬带头,摆了十?七八只大水桶在庭院里,每人一只木瓢舀水就往赤红的皮肤上冲。
冲着洗着没两下,一个人的洗澡水泼到了另一个头上,彼此咽不下这口气,最后竟互相泼洒了起来。
一时水珠四溅,庭院俱已被打湿,光裸上身的一群男人哈哈大笑,你来我往,清净了多年的山庄顿时热闹非凡。
李图南从房檐下走过,看到孙倬的裤子已经掉到了腿弯露出光溜溜两团大屁股时,无可奈何?地一叹,捧着伤药进了书房。
“王爷,你不管管孙倬他们?大庭广众的,这太不像话了。”
霍西洲已经为自己上完了药,取了一件薄寝衣套在了身上,衣料薄到几乎透明,隐约透出衣中块垒分明结实贲张的肌肉。
李图南咳了一声,笑?道:“我?看咱们王府缺个女主人。”
有了女主人,这群不害臊的狗东西自然就知道收敛了。
霍西洲更衣的动作停了停,沉声道:“不需要。”
“其实我?看夏国公的永宁郡主就很好,花容月貌的,与王爷绝对是郎才女貌,可惜就是瞎了双眼。”李图南遗憾万分。
霍西洲口吻冷漠:“你不是说她有夫婿了么?”说完为自己套上了外裳,以皮革腰封扣住。锦衣劲装,威严华美,更衬身姿挺拔,容貌俊美。
李图南尴尬地咳了一声,“是,不过这位燕娘子?的红绳系在中指上。”
依照大周的风俗,男女婚配以后,可以在食指上系上红色同心结,代表余生不再有其他。
只有死了夫婿的妇人,会?将同心结绑在中指上,以表怀念。
“……”
李图南压根没发觉王爷的不对劲儿,只一想到燕娘子?那副得天独厚的好姿容便可惜:“夏国公定是脑子?不好才放着女儿不要。可怜永宁郡主才十?七岁,就成了遗孀,她那个男人死得也?好狠心!”
“……”
李图南一抬起眼,只见霍西洲已朝外而去,他喊了一声:“王爷?去哪儿?”
“紫云观。”
霍西洲扔下一句,身影霎时消失在了屋外。快得李图南以百步射雁的眼力都没捕捉到一片衣角。
李图南是越来越不明白王爷了,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项氏后人长渊之主呢?李图南只得叹口气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给洲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