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改变（2 / 2）

李白觑着赵年，似乎在反复做着心理建设，赵年正想鼓励他勇敢说出之时，他终于开口道。“你带下山的物件都深得我心，我很喜爱，却只换来两袋米，为此我痛心了很久。”

赵年没想到对方会提起此事，有些懵，不懂李白说了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她不明所以，随着李白的话，点着头，认真听着。

“阿年问我想要什么？阿年所造的机巧玩具，都是我心头所爱。”

“你过奖了。”

赵年的头惯性地点着，突然一怔。他，他……债主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赵年为了挣钱，成天困在屋子里，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浑身是伤。正愁着要如何斩断赵年的念头，今日却得来不费功夫，李白眨了眨一双好看的眼睛，浅笑着。

“阿年可愿使我得偿所愿，从此打造的机巧玩具，只为于我？”

这是要买断了我的手作？少年，你这做买卖的本事，当什么官呀？没准奋斗几年，大唐首富就非你莫属了。

赵年蔫蔫地看着李白，嘴巴动了动，过了半晌，有气无力道。

“我时常要做些小摆件给赵叔和月姨……”

“这是应当的。”

“……万一我想要赠给友人。”

友人？阿年除了我，还有其他友人？李白依然体贴地笑道，“若是长辈都认可的友人，自然也是可以送的。”

“呃……”

赵年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瞧着对方千依百顺的神色，不免有些嘴软，内心复杂得很，偏偏这是她极尽鼓励之下，李白才同她说来的，眼下又犹豫不决，百般推诿。赵年不由心生了几分愧疚。

“阿年若是不便，只当我没说过，不必忧心。”李白似在安抚赵年，微微笑着，尽展体贴的一面。

赵年的愧疚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指头上的倒刺，心一狠，用力把它撕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手疼，还是心疼，赵年眼睛含着泪光，说道。

“哪有不便？你瞧得起这些小东西，我才是高兴，就依你的，以后除了送给亲友之外，做的小玩具都归你。”

“当真？阿年不会后悔？”

李白凑近了赵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一样，一再反复确认道。这个样子，落在赵年眼里显得有些滑稽，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后悔也不耍赖。”

“阿年对我真好。”得到确切的答复，李白执起赵年的手，高兴地说道。对方的迟疑，他全看在眼底，如此赵年也愿意忍痛，只为令他如愿以偿，不得不说，李白很享受被赵年珍视的感觉。这个感觉，似乎会令人上瘾。

“你知道就好，趁着今天高兴，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都依你。”李白的快乐也感染了赵年，她无奈又好笑，像是豁出去似的，慷慨阔气地说道。

李白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高兴得不能自已，快活得手舞足蹈。

“我想吃兔肉了，阿年替我猎一只兔子。”

“小意思，待会儿我就去。”

“我想吃阿年做的。”

“也可以，我去学。”

“阿年给我的酒开始酿了吗？”

“明日就动手。”

“以后你只能和我喝酒。”

“现实点，不要乱许愿。”

“和别人喝也行，可是不能超过三杯。”

“你……好好好，没有了吧？”

“还有一个，我离开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赵年身子一顿，仰着头，望向李白。过了许久，俩人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并肩坐着，静静地看着筒车一刻不停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