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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时很少接受陌生人的帮助,特别是受她技能影响的陌生人。
“真不用跟着我,真人桑。”
走在原宿人来人往的街上,三上时一再回绝热心的青年,说:“而且你跟我上街,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的,因为……”真人异色的双瞳凝视着三上时,微微笑道,“他们都看不见我啊。”
“……”
因为技能【神之祝福】,三上时走在街上相当瞩目,但青年跟了她一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这足以说明这位名叫真人的类人生物真的等级低到普通人都看不见。
物质世界的魔素太过稀薄,也难怪凝聚形成魔物也不易被人类察觉。
但是……
三上时看着青年,问:“如果碰见能看见你的人呢?”
“……”青年没有说话,只定定看她。
“真人桑,你诞生在这世上还不久吧。”三上时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说,“所以你大概不知道,人类这个种族对与他们相似的物种并不宽宏大量,你跟着我出现在大街上,哪怕有一个人看见你,你也会落入危险的境地。”
“可是,时,你就能看见我,也没有排斥我的存在。”
名为真人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他的眼神清澈柔软,有着不识人间险恶的天真。
“我不一样啦。”三上时笑了,她无奈地说,“除了我以外的人类,可能都不会接受你的存在。”
“诶——这么说,时接受了我的存在。”真人拖长了尾音,异色的双瞳又弯起来,笑容温煦无害,“我真幸运,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就愿意接受我呢。”
青年的模样太过单纯无害,面对希望寻求认同的新生个体,三上时一时间不好再劝他回去,她的眼神软了下来,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声音响起。
“呀咧呀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咒灵追求人类呢。”
这道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因为三上时在不久前与虎杖悠仁的通话中,听过这道声音。
三上时转头看向声源,只见一名戴着眼罩的银发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和真人,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娱乐节目。
“你是……”三上时下意识地脚步一挪,挡在真人前面。
“五条悟,咒术高专一年级的班主任,是悠仁的老师。”
名为五条悟的男人自我介绍道。
“五条……悟?”三上时迟疑地重复男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疑惑地问。
“不,没问题。”三上时摇头,只是没想到虎杖君的老师和她丈夫同名而已,不过遇见同名的人也没什么稀奇的,虽然是第一次碰见,但叫悟的人应该很多,三上时想着,视线若无其事地从男人身上扫过,又落在他身边往来的人流上,虎杖君没有跟来?
“悠仁还在学习中,暂时来不了。”
面对三上时寻人的目光,五条悟摆了摆手,说,“你是悠仁的朋友,我实在不放心让一个初到东京的女孩子等在街头,所以先过来接你……”
五条悟说着微微停顿,他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捻着下巴,面上的笑容耐人寻味:“只是……没想到会看见不可思议的画面呢。”
男人的话音落下,三上时的手腕被身后的真人捉住,三上时下意识回头,青年眼中的暗沉一闪而逝,他抓着三上时的手微微收紧,看着五条悟的目光十分警惕:“咒术师。”
“哟,未经注册的咒灵……”五条悟收敛脸上的笑容,盯着青年握着少女的手,说,“既然知道我是咒术师,那么……做好被我拔除的觉悟了吗?”
真人朝前迈了一步,攥着三上时的手未松开。
“当然……”
……咒灵?咒术师?拔除?
“等等!”关键字在脑海中一整合,三上时皱眉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说,“虽然不是很了解咒灵和咒术师的恩怨,但是……你们确定要在大街上动手?”
街道两边的人行道熙来攘往,五条悟看着被咒灵抓着半天依然没有危机感的三上时,说:“在这里动手确实不合适,但是现在有一位无辜的少女被咒灵劫持,特殊情况下,就算在街上,也有动手的理由。”
“无辜的少女?被劫持?”三上时疑惑。
“对,无辜的少女,被劫持。”五条悟严肃地强调。
“可是这里没有……”三上时左右察看,恍然看见自己被真人捉住的手腕,她愣神地眨了眨眼,茫然地问,“被劫持的少女……是我吗?”
“你才注意到吗?”五条悟叹息着按住了额头,现在的女孩子啊,该说是单纯呢?还是……
……这是在笑话她太迟钝吗?
“抱歉……”
三上时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她的左手腕被真人捉着,她用右手轻轻按住青年捉着她右腕的手背,在青年惊讶的目光中,看向他:“我不认为自己被劫持了,真人桑只是太紧张了,才会抓着我的,对吧?”
“你……”
少女柔软的掌心轻轻按住他手背上,她的眼神也这样柔软带着信任和鼓励,真人在她的目光中眼眸微垂,他收敛了气息,与五条悟对峙时竖起的尖刺全都缩了回去,他内疚地说:“对不起。”
五条悟:“……”
……这是要上演什么戏码?他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五条悟听见这只有着人类外形,交流能力也如人类的咒灵,发出了哀伤的控诉:“咒术师只要看见我们,就穷追不舍地要将我们拔除,所以我才……”
对面的咒灵非但没有否认自己劫持人家姑娘,还装出一副被咒术师迫害、被逼走投无路才不得已犯下大错的羞愧模样,这一招既让人家姑娘放下心防,又间接抹黑咒术师的形象,他要不是见识咒灵无数,也要被他蛊惑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戏精咒灵?!
五条悟脑壳疼。
“真人桑。”
果然,对面的少女似有触动,说:“你先离开吧,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少女说完,不由分说地一推那只咒灵,咒灵生生被推地后退了几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少女,终于还是转头离开了,离去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没了踪影。
五条悟:“……”
……竟然真的跑了,这剧本不太对啊。
“少女,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看了半天戏的五条悟终于一本正经地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