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根铁柱(1 / 2)
想到热水脱发,云青不由笑了?一下,笑声的尾音还没消失呢,旁边的红毛忽然说:“你在笑什?么?”
云青:“......”
见云青不说话,衡三又说,“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云青不太想跟他聊天。
衡三将最后一个生蚝放进脸盆里,“这?桶生蚝洗完了?。”
云青惊讶地扭过头去,“这?么快?”
他就杀了?一只野鸡,跟煲了一锅热水的工夫,对方居然把一桶生蚝都洗完了??
兽人干活都这么快的吗?
云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那当然,洗个生蚝而已,有什?么难的。”衡三下巴微抬。
云青点点头,“那你把生蚝都开了?吧。”
“行,等着吧。”衡三中气十足地说。
下一刻,他变得尖长如刀片的手指直接刺入生蚝壳缝隙里。再?一用力,啪嗒的一下直接用蛮力把生蚝打开?了?。
“看傻眼了吧。”见云青还在看他,衡三眉梢微挑,端是神采飞扬。
然而,衡三想象中的表扬并没有出现。
“你就这么开?生蚝的?”卷发青年皱起眉头。
衡三觉得青年的语气不太妙,“不是这样吗?壳都开了?......”
开?生蚝嘛,不就是把壳打开?吗?他都照做了?。
衡三有一点点委屈。
青年鸦羽似的眼睫扑腾了一下,缓缓垂眸,目光落在桌上的生蚝上。
壳确实是开了?没错,但里面却一团糟,一个生蚝被切成了?不均匀的两半,看起来瘦得不行。
云青走过去,从桌上刀架上拿出一把刀,再?找了一条毛巾。
云青:“我开?一个给你看,你先?瞧着。”
衡三哼出一声,“行呗。”
毛巾叠好铺在桌上,云青拿出一个生蚝放上面,生蚝的壳很坚硬,桌面也很坚硬,如果?直接放上面很容易打滑,但铺上毛巾后就不一样了。
云青:“不少生蚝能明显看出有两面,一面比较平,另一面比较凹,开?的时候平面朝上。”
“生蚝里面有闭壳肌,尽可能贴着较平的那一面把它切断。”云青把刀刺进去,在里面划一刀。
轻轻松松,壳开了?。
比巴掌还大的生蚝壳里,白花花的生蚝肉带着汁水,被拿起来的时候,鲜嫩的白肉还在微微晃动,看着既厚实又肥美。
衡三眼睛微微瞪大。
看看自己刚刚开?的,又看看云青的,衡三不敢吱声了?。
“诺,像这样开就行了?。”云青把刀放下。
准备回去继续处理野鸡的云青,忽然看见馒头正在爬架子。
白色的毛绒绒爬到矮架上,像一团白白软软的棉花,看着就想让人上手捏一捏,好瞧一瞧是不是真的那么柔软。
云青看了?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毛团团,然后顺手一拎,把馒头拎到灶台上。
馒头一回头看见是爸爸,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青年的手指。
衡三开?生蚝的动作一顿。
馒头虽然只比两个巴掌大不了?多少,却格外的神气,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劲儿。
比如现在,他昂首挺胸地站在灶台上,一双黑黝黝的狗狗眼紧紧盯着衡三。
衡三按着云青的说法开?生蚝,一开?始动作不熟练,开?出来的生蚝模样还是不太好看。
每当这?时馒头就会恶狠狠地盯着衡三,偶尔再?嚎上一两声,活脱脱是一个扒皮的监工。
干活,好好干活!
这?点事都做不好,这?人真没用。
衡三:“......”
衡三不是老傅,也?不是光头,他虽然见过首领,但还真没见过首领的幼生态。
所以这时,衡三不由冒出了一丁点小怀疑。
这?真的是首领吗?简直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行,待会儿还是要好好问问覃哥。
等云青将野鸡处理完,一桶的生蚝也?开?好了。
在生蚝进烤箱之前,要涂上蒜蓉辣酱,云青开?始制作酱。
“还要我帮忙吗?”衡三问。
云青摇摇头,“不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衡三:“行。”
已经决定要去找光头的衡三没多停留,他从厨房里出来。厨房门口不是对着床,而是对着一个放杂物的柜子。
衡三出来的时候,看见矮柜子上趴卧着一只小黑猫。
那只小黑猫皮毛油光水滑,也?是只有丁点大,这?会儿慵懒的趴在上面,闭着眼睛好像现在睡觉。
黑猫眼睛一闭,跟一滩打翻的墨汁没什么区别,衡三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衡三从屋里出去了?,而他不知道,原先?他以为正在睡觉的黑猫在他转身后,睁开?了?那双冰川色的眼睛。
“轰隆隆——”
天空忽然有闷雷作响,风也呼啦啦的刮了起来,远处林叶疯狂摇曳,如同一曲召唤狂风的远古号角。
刚刚走到光头旁边的衡三一愣,“好像要下雨了啊。”
光头皱起两道浓眉。
身为一名在海上打滚的海贼,大家已经对这说变脸、就变脸的天气有了?清楚的认识。
但光头还是觉得,这?一场大雨来的不妙。
船队的速度可能会因为大雨而拖慢,而在屋外面守着首领的他们,只能躲在简易帐篷里。
光头骂了?句脏话,把吩咐其他人将之前从帆船上拿下来的帐篷展开?。
说来也是刚好,四个大帐篷一搭好,雨就下出来了。
这?一场雨跟倒水似的,瓢泼而下,雨水浇在帐篷上的声音噼啪作响,跟自带扩音功能似的让人震耳欲聋。
待在帐篷里的人,听不见除了雨声之外的其他外界声音,此时此刻,每一顶帐篷仿佛成了?一个天然的隔音室。
衡三跟光头两个人待在一个帐篷。
“三儿,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吗?”光头的目光沉甸甸的。
衡三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一句话。
“我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跟他们独自接触!!”光头忽然暴跳如雷。
“覃哥,我......”
“老子下的命令,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说......”光头忽然眯了一下眼睛,刚刚的愤怒刹那全都沉淀下来,变成让人看不懂的暗色,“还是说,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衡三心头一惊,“覃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说了好半晌,衡三都没说出后半段,红发男人慢慢低下了?脑袋,垂头丧气。
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衡三,半晌后他忽然咧嘴笑,“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你,你特么心没这么细。”
在衡三的东西进屋后,他就绕到了屋子另一边,隔着老远透过窗户观察里面。
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不说全部细节,但基本上也?看清楚了?。
而且还有一点,早在最开?始,他就有意无意的跟衡三说过夜里睡不好,怀疑是船里闹老鼠了?。
如果?那个内鬼真是衡三,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自然会主动避嫌,不会在明明都下了?命令后,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地刷存在感。
“覃哥,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衡三听到后面觉得不对劲。
光头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特别老谋深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船里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内鬼。”
衡三瞳仁猛地收紧。
这?场发生在帐篷里的谈话,除了光头与衡三,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在雨声变小时,帐篷里的谈话结束了?。
而这?时,云青的生蚝也?烤好了?。
关闭电源,拉开?烤箱,一股浓香的蒜辣扑鼻而来。
蒜辣酱的配方里既有蒜蓉,也?有小米辣,再?加蚝油等,在微微煎炸之后,颜色是那种让人很有食欲的焦黄色。
蒜辣酱把每一只生蚝都涂得满满当当的,看起来更加肥美了?。
“嗷嗷呜~嗷嗷呜!”馒头着急的在灶台上打转。
烤箱放在对面,他现在这位置能看得十分清楚,却也根本够不着。
“馒头真是个小馋嘴鬼。”云青挨个将生蚝从烧烤架放到碟子上。
生蚝多,云青用光了?所有碟子都没放完。
“算了?,就放在烧烤架上吧。”云青叹了口气。
将灶台上的馒头拎下来,云青避开想要过来抱他脚腕的小白狗,“馒头去把刚刚那个红毛喊过来。”
见馒头歪着脑袋,摇晃的尾巴慢下来了。
云青以为他没听懂,站在衡三刚刚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馒头快点去,等你回来了爸爸给你生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