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对酌(1 / 2)
刚出茶楼,又进酒楼,坐得端正似小山的容晏看着沈潋在对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冷哼了声:“坐没坐相。”
沈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晏,笑眯眯道:“我看阿容你坐得端正,真是十分有模样。”后半句,沈潋还特意挑了挑尾音,听起来暧昧极了。
容晏看着沈潋:“找我有事?”
沈潋哎了声,殷勤地给容晏斟上酒,一副你真是太见外了的模样,打趣道:“中原美人我见了不少,却还没见过谁能生得阿容这般惊世绝艳,我念念不忘也是情理之中。阿容,咱们今日就在此对酌,说些体己话,权当交个朋友,不过分吧。”
容晏冷笑:“在下到中原之前,听闻中原人素来狡诈,惯会玩弄人心,阁下这张脸长得比狐狸还精,怎么?想玩弄我?”
沈潋一杯酒下肚,招着手道:“阿容可别把我同那些江湖老狐狸们混为一谈,我对阿容可谓是开诚布公,坦坦荡荡,未曾有过半句欺瞒。阿容不信?”
沈潋顿了下,看了眼容晏,容晏脸上一副漠然神色,沈潋也不觉得尴尬,张口就来:“在下沈潋,年方十九,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武功乃是自学成才,比那些个武林草包好那么一点。长相嘛,阿容你也见到了,配你也是天作之合。我的爱好——”
“我不关心你的爱好。”容晏打断沈潋的话,美人眉微微蹙起,哼笑道:“你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我也不关心,不过有一点,你这人说话做事,倒是比其他中原人有趣些。”
沈潋愣了一下,马上笑道:“方才没反应过来,阿容你竟是在夸我。”
容晏抿了口酒,轻敲着桌子道:“中原人常说,相逢既是有缘,我看沈兄这费心费力攀上在下,想来缘分尚无,目的倒是明确。你说我是赶你走,让你恼羞成怒继而原形毕露好呢?还是把你留下,看看你这狐狸皮里,到底揣着什么目的好呢?”
沈潋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容晏这话来得这么直接。短暂的懵圈过后,沈潋端起杯子急不可耐地朝着容晏的杯子碰了一下,立刻道:“阿容快人快语,不如就将我留下。在下这十几年摸鱼打鸟,书虽读得不多,但幸好武功尚可,留在你身边,还能时刻保护。至于月钱嘛,就按寻常大户人家的护院标准算,六十钱?”
容晏眄了沈潋一眼:“凭什么按大户人家的标准算?”
沈潋数着手指算了算,疑惑道:“不多啊,我看阿容你出手大方,像是大户人——”
容晏抬手制止沈潋的话,补充道:“出手大方的是我那败家徒弟,与我何干?”
沈潋迟疑道:“那打对折,二十五钱?”
容晏轻哼了声,坦白道:“没钱。”
沈潋无话,试探了句:“月钱不要?”
容晏笑了笑:“成交。”
沈潋摇了摇头,一副中计了的模样,抚着心口,十分痛心疾首:“美色当前,君为刀俎,我为鱼肉。果真应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咯。”
容晏笑了声,嘴角牵起的模样甚是好看。沈潋看了看容晏,神神秘秘地凑上前道:“我知道西岐处在辽洲商路的必经之地,常年住着各国商人。听说来自不同国度的人结合在一起,会生出一种混血的孩子,据说会长得像妖精一样漂亮。我一直觉得阿容你的长相既不像中原人也不像他国人,你说你从西岐凤梧山来,莫非阿容你就是传说中的混血儿?”
容晏闻言,抬头看了沈潋一眼:“沈兄知道的还挺多。”
沈潋一听来了劲,不依不饶道:“那阿容你父母其中定有一个中原人咯?那另一半血统是哪国人啊?你们混血儿长得像父亲多些还是母亲多些?你父亲母亲若是南来北往的商人,怎么不让你也去经商,偏偏同意你习医啊?”
容晏被沈潋嚼得耳根子烦,偏头顺了个气,然后冲沈潋道:“你玉佩还不错。”
沈潋被容晏完全不着调的话给说懵了,他啊了一声,继而才摸着玉佩道:“阿容你说这个啊,这不是我的东西,只不过给我这东西的人还没来取,我暂且替他保管一段时间。”
容晏晃了晃酒杯,看看了眼沈潋:“马上武林大会群雄汇聚,沈兄武功过人,没想过去争一争魁首?”
沈潋笑了笑,饮了口酒,摆手道:“什么狗熊大会,不过就是众门派耍几段花招,再虚情假意地称颂几句盟主万岁,三两下走个过场便散了。哪个不要命的,还真敢和武林盟主叫板抢位置啊。“
沈潋换了个姿势,笑道:“咱这位武林盟主,坐镇江湖二十年余年,武功高强,雷厉风行。这么多年,觊觎他位置的人不少,得到善终的又有几个,谁又能真的把这位武林之主拉下高位呢?”
容晏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这武林盟主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那叶盟主有能耐坐在那盟主位上二十年之久,怎倒还不服众呢?”
沈潋看了容晏一眼,笑着转过身来:“阿容久处西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知道阿容你有没有听过中原第一剑仙顾剑棠的名号?”容晏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