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暗夜将至之际(1 / 2)
赛门回来了,就在昨天夜里,单卡拉比把他送返/教堂,还顺便从她这儿把那颗藏在宝箱里的苹果拿走了,走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话,他说:“暗夜降至。”
克拉拉不明白。
昨天要不是尼禄这个蠢东西把她压在床上非逼着她睡觉,她可能这会儿已经知道赛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尼禄昨天一路把她含在嘴里飞回来,到了家金闪闪的立在门外,比巨塔还高,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死活不肯张开嘴,把她吐出来。
粗粝的舌头一个劲的卷着她不放,她一动,就卷的更紧,克拉拉被它吃的面红耳赤,本来该晕过去的,都被气的十分精神。
尼禄的唾液有很强的治愈能力,等她被从头到脚舔的差不多了,伤口也愈合的七七八八,忍/无可忍/狠狠地咬上尼禄的舌头,它吃痛不得?已把她吐出来。
伤口倒是没了,衣服也被舔的溶解了,断胳膊还是断着。
等克拉拉晚上被它压在床上的时候,尼禄的右爪才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弧,渗透进她身体里的魔力再次催生断臂。
剧烈的疼痛让克拉拉失控的喊叫,而蠢东西居然嫌她叫的太大声,直接用尾巴把她严丝合缝的卷了好几圈,只留出眼睛和脑袋顶。
克拉拉打量着它一身金灿灿的鳞片,眯起了眼。
当晚尼禄睡着的时候,克拉拉就从它背甲最粗壮的鳞片位置偷偷拿磨刀石磨下一点金粉。
应该能卖不少钱,克拉拉是这么认为的。
而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就是刚才?,克拉拉醒过来习惯性的把手摸到枕头下压着再睡一会儿,然后温热坚硬的触感让她把枕头掀开一看,一堆摞成?小山完整的金鳞整齐的垫在她枕头下,这些都是给她的。
而罪魁祸首摊着圆滚滚的小肚子,金亮亮的一团趴在她肚子上睡的直打鼾。
克拉拉暗骂两句,立刻小心地提起狗东西的尾巴仔细打量着有没有出现伤口,直到她看见蠢龙浑身上下无比完好,只是小腹下面那一道细细缝异常打眼。
比西番莲还红的脸让克拉拉对着那道细缝捏起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尼禄几乎是瞬间惊醒。
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傻乎乎的先盯着克拉拉看了一会儿,分叉的舌头舔舔克拉拉眼睑和唇瓣,忽然又反应过来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下面。
然后恶劣的吐出细细长长的水柱,嗞在克拉拉脸上。
迅速变大后又把她翻过来龙爪按在脊背上,把她压进床里。而它倒好,慢条斯理的把克拉拉当成?人肉睡垫,心安理得?的把肉垫拍拍蓬松,无比舒坦的睡在上面,甚至克拉拉还听见它舒服的喉咙都发出咕唧一声。
“你在镜子里看到什么了?!怎么哭成那个鬼样子?”克拉拉尝试着挣扎起来,但?现在的她还不如人类,几乎没有任何魔力,当然拿尼禄一点办法也没有。
尼禄半睁开眼,又按着爪子往身下的人压了压,舌头舔舔她后颈和头发。
那个意思就是:你快闭嘴吧,我不想回答。
克拉拉快郁闷的撅过去,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语速飞快,但?被尼禄听的一清二楚的话?,她说:“我可能有些喜欢一个人。”
她说完尼禄几乎是眨眼间就支棱起来,把她有翻过来正面朝上,与它金色闪耀着怒火的龙瞳对视。
“吼!”尼禄对她干吼了一声,有点好笑的声音。
“你着什么急,我说的是教堂那边的赛门,但?他可能不喜欢我,而且他就快要走了。”
克拉拉的神情从提到赛门的不自然泛起的红晕,再到提到他要走的时候浮现的落寞。
古怪的是,尼禄上上下下盯了她好一会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又慢条斯理的继续脸对脸趴在她身上,灼热的龙息把她头发吹的满屋子乱飞。
但?尾巴倒是没闲着,把她花瓶里唯一的一枝紫罗兰勾走,放在她枕头边上,还用尾巴往她面前推推。
“你的意识是让我去告白?!”
尼禄金色的大眼睛配合着咕噜一声,张开蝙蝠般琥珀金翅膀拍拍。
“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克拉拉抓过尼禄的翅膀盖在自己脸上。
她发现他的翅膀被她触碰后会长出一层薄绒,像是怕尖利伤害到她,薄绒反而是保护,摸起来也很舒服。
大金龙脑袋拱了拱她的胸脯,安抚似的。
“赛门可不喜欢紫罗兰,他应该会喜欢蓟花,但?恶魔城应该是没有的。”
听到这,尼禄用脑袋把克拉拉拱到自己背上,哼哧两声,就背着她从窗户飞出去。
“尼禄!你想带我去哪儿?”
巨龙在风里越变越大,直到它径直往恶魔城偏远的一处山谷里飞。
直到克拉拉眼前出现雾蓝色的山脉,缓缓下降的山势,他们正通向一块起伏平缓的山涧,掠过长满芦苇的岸边,河水在阳光下静静流淌,在河流背后狭长的地带,出现一片高高的石地,在一排排棕榈树的围绕下出现一大片红粉蓟花。
克拉拉站在这红粉交织的世界,简直惊到不知该如何反应。
尼禄指爪轻轻勾住克拉拉的脊背,把她放在花海里,而它自己则是找了个舒服的地儿,比如距离克拉拉只有几步的丘顶,明亮又璀璨的黄色双眸睁开又闭上,只是时刻都没离开穿梭在蓟花里的小夜魔。
“我倒是很好奇,难道你也觉得?神父还不错?让我采一束花送他?”
克拉拉手捧着一大束蓟花倚靠着这条令人惊叹的金龙,还顺手编了一个花环戴在金龙的巨角上,把它的凶恶柔和了不少。
尼禄金色的大眼睛试图往自己头顶上看,但?它根本不可能看到,“很漂亮,喜欢吗?”
克拉拉摸摸它的鼻子,听着它发出咕唧唧混着咕噜噜地叫,那应该是很满意的。
“那好吧,或许这份心意能把他吓一跳,但?如果?他真的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可就太遗憾啦。”
“你不是一向都很不喜欢我和别人亲近吗?这件事儿上你真的有点反常呢…”
克拉拉抱住尼禄的脖子,脸颊在它光滑的鳞片上蹭了蹭,“走吧,去神父那里。”她轻轻地说。
在龙背上的克拉拉感受着高空中呼啸而过的狂风,在夜幕降临星光熠熠的星空下,最后落入幽暗的阴影中时,克拉拉想起了单卡拉比说的那句,暗夜降至。她再次见到赛门的时候,他正躺在教堂起居室简陋的木床上,看上去进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