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2）

“时运……不济吗？”烛台切光忠重复了一遍，叹了口气，“这种不讲道理说法也真是……不过，有件事你想错了。那个时候，在看到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沉睡的时候，在我最终也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也并未因此而怨恨过你……”

“唉？”

“大概因为……你是我的主公，是唤醒我的人吧？即使直到沉睡的那一刻，我也未曾与你见过面，但在我心里却觉得，你该是个漂亮温和的小姑娘……我想，会抛弃我们，也一定有你不得已的理由吧？”

没来由的信任……吗？

可真相确是……我那个不争气的破手机它，内存……满了……

“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不是吗？”烛台切光忠温和的笑着，从这个付丧神身上，我能感受到他的包容与善意。

“这样……就足够了啊……因为一直以来，只是想见您一面而已啊。自诞生以来，直到现在，这就是我对您的全部期望……所以，哪怕您要再一次的抛弃我，再一次的离我们而去，我想……我大概也会真诚的祝福您吧。”

我抓着咬了一半的牡丹饼，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知道我想离开了？

知道我想走，居然不砍我？还说出这种……犯规的话？

这家伙啊……温柔过头了吧？

他这样说的话，我还怎么毫无愧疚的再次把这帮家伙丢下啊！我还怎么在明知道有那么一个……有那么一个会包容我所有过错的家伙存在的情况下，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

仗着他的包容，仗着他的宽厚，所以就这样半点也不内疚，半点也不自责吗？

这种事情，就算脸皮厚到我这个地步，也很难办到吧？

我早说过吧？我是个把自己看的比别人要重要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承担的起，这样一群刀剑男士的信任与忠诚？

“我想我们大概是扰乱了主公的正常生活吧？所以，就算真的再次离去，也不需要愧疚，也不必为此而自责……因为，就像您所说的那样……”烛台切光忠阖眸，似是叹息似是安慰，“我们，也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我无声的继续啃着牡丹饼，低下头努力将自己的表情藏好。

该死啊！这个付丧神好过头了啊！有点犯规了！我宁可他像今剑一样，逮到机会就要骂几句“人渣”，或者像加州清光，像大和守安定那样，话里话外的讽刺我几句，也好过在我内心策划着再一次丢下他们的时候，被他这样温柔的安慰。

所以说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这种人，理智到自私，清醒到残忍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样温柔的对待的？

“放心吧，我不打算为此而愧疚，也不会因此自责。”沉默了很久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我看来愧疚毫无意义，因为做错了的事不会因愧疚而改变；自责也没有必要，因为我知道比起自责补救更有诚意。”

我还是抱着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也还是没有足以统领这群付丧神的能力。

不过……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吞下最后一口牡丹饼，我认真的和面前相貌英俊的神明对视，“为什么……认可我？为什么会认可我这种普通的不行的人为主人？”

“这个问题啊？”烛台切光忠沉思了一阵，给出答案，“如果一定要说出什么理由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是你唤醒了我吧？唔，这个答案果然不够帅气，但确实仅此而已。”

因为是为我而生的刀剑，所以，即使我只是个普通人，即使我有着那么多的缺点，即使我比不上他的任何一任前主……也依然愿意，在此刻，为我而挥动吗？

真是的……

完蛋了啊……

彻底败给你了呢……

难缠程度和弟控快有的一拼了啊……

我微笑着闭眼，无奈的叹息。

我仍旧是普通的我，仍旧惧怕死亡，仍旧无法承担审神者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

“愧疚毫无意义，自责也于事无补，所以……比起愧疚或是自责，我比较倾向于尽量避免错误。”我终于轻笑出声，如释重负，“嘛，简单来说就是，我打算留下来……至于为什么说的那么复杂，是因为感觉这样很帅气！我考虑了一下，反正有狐之助在你们也伤不了我，好像留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原来主公也是个注重帅气的人类！”烛台切光忠怔了一瞬，了然一笑，“看来我们会很有共同语言呢。”

不过，我愿意在此刻回应你的忠诚，回应你的信任，即使在恐惧着，即使在害怕着，我也愿意鼓起最大的勇气，付出最大的努力，真正的，成为你的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