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楚凤岐在?宫外吃喝玩乐一天,傍晚才从宫外用过晚饭,依依不舍地回来。
至于景御上午的那句“那要看你的枕头风吃得如何了”,他全当是景御在?调侃了。这句有关?枕头风的话,大概是由那个纨绔说的那句“让他给陛下吹枕头风”有感而发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竟然这么“出名”了。
出名到都有人冒充他的亲属,去招摇撞骗、仗势欺人。
他怀疑现在?京城里的人大概都背后议论他是“祸国妖妃”吧?还是那种十分善于吹枕头风、热衷蛊惑君王的妖妃!
殊不知?他就是个明晃晃的、十分惹眼的挡箭牌啊。
跟景御打了声招呼,楚凤岐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但一踏进?寝殿,他脚步一顿,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幽寒的光。
他的寝殿被人动过了。
他表面看似随意,但经历过末世后自然不可能不警惕小心。
寝殿里的每一处布置他都了然于心,每一个细微之处他都看在?眼里。
吩咐过殿中做事的宫女太监后,也没有人会多事乱动。
所以寝殿被动过极有可能是外人出手?。
“楚公子,您回来了?”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见到他回来,纷纷笑脸相迎。
“都先?下去吧。”
他神情温和地挥手?让那些人退下,纤长卷翘的睫毛轻垂下来遮掩住眼底的寒光。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动的手?。
暴君应该不太可能。目前?他们“合作”尚算融洽,没什么动机要动手?。除非是已经查到了一些他真实背景身份的线索。
剩下的也就是南巫国可能性比较大了。
想?到原主?的真实身份背景是男巫国安插过来的间?谍,他就头疼得很。
没一会儿,楚凤岐从寝殿改动过之处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了一张写着字的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的是一首常见的、表面看着没什么特殊含义的诗。
但实际上诗中却暗含深意,以特有的方式给他传递了指令。
原主?原来是景朝人,但却是南巫国特意培养用来对?付景御的药人,是一个间?谍。更准确的说,是南巫国野心勃勃又擅长用蛊毒的五皇子亲自挑选并培养出来的间?谍。
景御本人谨慎小心又武功极高,想?要刺杀成功可能性极小。对?起居饮食也十分注意,想?要下毒也不容易。因?此南巫国五皇子另辟蹊径培养了个药人,还大费苦心地安排了有利的身份。
但其实原主?并没有见过南巫国五皇子的真面目,偶尔见到南巫国五皇子时,那五皇子脸上也带着□□。
原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南巫国的间?谍。
南巫国五皇子看中了原主?的根骨和容貌,设计把原主?弄得家破人亡后,又假仁假义地把原主?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对?原主?多有照顾,让原主?对?他感恩戴德,把他当恩人和兄长,并自愿甘当药人,要为?这位“被景朝皇室弄得家破人亡的兄长”报复在?位的皇帝。
原主?知?道的事情也很少,就连联系也是被动的,只能等?着其他间?谍联系他,而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其他间?谍。
这张纸条上的诗就是以特殊的方式,传递了让他多“接近”皇帝的指令。
这个“接近”自然是指有亲密接触的“接近”。只有这样,作为?药人的他才能把身上的毒性传递到皇帝身上。
想?来是这几天他“妖妃”的传言传得多了,南巫国的人也忍不住动作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景御的寿辰。万寿节加上元宵节,可谓双重喜庆。而正?月十六那天,被景御御驾亲征打败的北狄国会有特使到景朝觐见贺寿,并正?式递上俯首称臣的国书。南巫国也会以邻国的身份派使者过要来贺寿。
北狄国已经称臣,南巫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自然知?道处境堪危,急迫地要加速把罪魁祸首的景朝皇帝干掉。
楚凤岐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纸条烧掉。
南巫国的阴谋诡计最后当然不会得逞,反而南巫国会因?此自取灭亡。
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的是,他现在?是间?谍的身份!
一个迟早是要被揭穿的间?谍身份——毕竟南巫国的人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找上他,逼他动手?。
而且他还自己为?了活命编造谎言,说他是景御的救命恩人,同时还是两情相悦的恋人——这个谎言在?他的真实身份背景被揭穿后,也会随之被揭穿。
安逸了这么些天,他都差点要忘记自己的目标是寻找机会逃出宫去,从此做条愉快的咸鱼,逍遥自在?。
虽然现在?也是吃穿不愁甚至还能享受各式御厨美食,咸鱼得不能再咸鱼,但这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啊!
有间?谍身份这把危险的利剑在?头上悬着,他总得提前?做好出路打算。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他叹了叹气,闭着眼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连从宫外带回来的小零食都没心思吃了。
尤其是看着带回来的那串糖葫芦,一向算是乐观的他忽然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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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岐在?叹气的时候,御书房内,景御从暗卫那里知?道了今天那个冒充楚凤岐兄长的纨绔子弟的身份。
不是什么权贵子弟,就是一个刚到京城没多久的一个富商家的独子,因?为?家中父母长辈溺爱,被娇惯得又蠢又无能。
本来这纨绔在?小地方横行霸道惯了,虽然手?里钱不少,但在?京城这边比不上这边的纨绔们有钱有势,憋屈了好一阵子。
正?巧前?两天偶然听到有人谈起新进?后宫“备受恩宠”的楚公子的传言,又听到那人感叹如果是楚公子家里人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就一时起了心思,冒充楚凤岐兄长的身份。
这一冒充,竟然还真有好几个人信了。因?为?没几个人知?道传言中的楚公子的身份,又加上传言中这楚公子是如何如何妖妃祸国,甚至受宠到陛下都为?他不置后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纨绔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这楚公子跟陛下吹吹枕头风——当今陛下本来就有暴君的名头,轻易就能给人安上罪名?
就这样这纨绔骗了几个人,那几个人的妥协让步让他尝到了冒充身份的便?利,也就更嚣张更大胆了起来,甚至听到天香楼背后是祝之鹤祝小侯爷之后,也嚣张得丝毫不放在?眼里。
一身黑衣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暗卫单膝跪地禀报:“这纨绔的背景来由都没什么可疑之处,就是两天前?听到路人传言和今天早上听人说起天香楼,有些巧合得过分。”
“巧合?”景御冷笑一声,“孤可不信什么巧合。”
他合上调查得来的卷宗,淡淡地道:“再让人查查那几个路人,往北狄和南巫那边查。”
“是。”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下,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