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楚凤岐侧过头去看景御。
景御这一句“那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喝药?”,让他有些诧异。
他垂下眼帘:“陛下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
“什么条件?”
“我……我暂时还没想好。”
“只要不过分。”
“陛下……你这是答应了?”楚凤岐眼睛微微睁圆。
他都没说出这条件是什么,景御竟然就答应了。虽然也提了这条件不能过分,但也还是太好说话了吧?
景御淡淡“嗯”了一声,漆黑深邃的凤眸慢悠悠瞥了他一眼:“赶快喝药。”
“哦。”
楚凤岐没再讨价还价,乖乖地把药喝了。
大概是药中有些催眠成分,又或者是昨晚没怎么睡好所以今晚觉得困倦,他喝了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陛下,我先睡了。”他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呵欠,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安安静静地轻垂下来,“你也早点睡。”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谁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
下一秒,天地轮转,楚凤岐恍恍惚惚地来到了一片陌生却又隐约熟悉的山林。
日之夕矣,游子归来。
苍苍茫茫的暮色中,崎岖的山路间,一个白衬衫、清爽短发的少年跟在一个背着弓箭的玄色长袍少年旁边。
这组合看着有些怪,一个现代装扮,一个古装,但这两人却仿佛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气氛是那种外人插不进来的融洽。
“都说了不要摸我的头!”白衣少年有点羞恼地瞪了玄袍少年一眼,不过却没躲开摸他脑袋的手。
“嗯。”玄袍少年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但那只摸着白衣少年脑袋的手却是更得寸进尺地揉了揉他的清爽短发,“手感不错。”
旁边有打柴归来的人经过,眼神诡异地瞟了自说自话、还动作怪异、状似得了失心疯的玄袍少年一眼,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打柴人眼中,他似乎只看得到玄袍少年,而不知什么原因却看不到那白衣少年。
“话说你当初为什么把我捡回去?”白衣少年缓缓眨了眨眼,“别人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得到我——你不觉得奇怪,不怕我是什么恐怖的怪物吗?”
若是仔细一看,白衣少年确实只是一团淡淡的虚影,虽然也看得清面容似乎与常人无异,但却仿佛与这世界隔了一层。
“你会留下吗?”玄袍少年答非所问,问得很是莫名其妙。
“当然啊。”白衣少年懒洋洋地说道,“别人又看不到我。”
“嗯。”玄袍少年深邃的眉眼稍稍柔和,又是不问一声就伸手揉了揉白衣少年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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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岐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
昨晚似乎是做了梦,但梦境的内容已经是模模糊糊,已然忘得差不多。
他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梦好像挺重要,但他一觉醒来却几乎没什么印象。
这点隐隐的烦躁直到两天后他病好出宫,才稍稍去了些。
不过还是有些郁闷就是了。
就连坐在出宫的马车里,听着外面的熙熙攘攘的动静,他都懒懒的没什么心思撩起一角车帘子看外面。
“怎么?”景御丢下手中的奏折,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是你一个人出宫而是跟着孤,让你失望了?”
“跟孤一起出宫这么不乐意?”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眼底深处却浮现一丝阴鸷。
“怎么会?”楚凤岐立刻打起了精神,义正辞严、格外认真地道,“能有陛下相陪,我是再高兴不过了。”
“那你心不在焉地做什么?前两天也是闷闷的。”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竟然就连暴君都注意到了?
而且暴君现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一贯冷淡平静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是极其不悦了。
想想也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也确实挺扫兴的。
楚凤岐没注意到的是,他心里好像并不惊讶景御会跟着他一起出宫。
被景御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有点压力山大。
他当然不是因为景御跟着一起而不高兴,但他也总不能说是为了个没什么印象的梦境吧?
正苦恼着要怎么解释,忽然灵光一闪,他连忙说道:“其实我是在思考,等会儿买什么礼物送给陛下好。”
“哦?”景御靠着马车的车厢壁,单手支腮看他,似笑非笑的,似乎不大相信他的鬼话。
他眨巴眨巴眼:“这不是好不容易托陛下的福出宫一趟么?再者陛下这两天对我也照顾不少。”
确实“照顾不少”。
暴君这两天可劲地盯着他喝药。不要说偷偷倒掉一碗半碗的,就连他剩下一点药汁,暴君都要盯着他喝完,然后再大发慈悲地给他递过来蜜饯,让他去去嘴里苦涩的药味。
他怀疑暴君是闲得没事干,想看他喝药时满不情愿、一拖再拖的样子逗逗趣,但最后又不知什么缘故不好把他惹毛了,递上蜜饯来给他顺毛。
“是吗?”景御凉凉地问了一句。
“是啊。”楚凤岐干巴巴地回答。
他有点无奈。不知道是前科太多,还是什么缘故,似乎暴君很不信任他。
话说他说送礼物给暴君,有这么不让人相信吗?
暴君怎么就这么认定他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好气哦。
气恼之余,他觉得等会儿一定要让暴君“刮目相看”,给暴君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