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鲤伴、狐(2 / 2)
要是运气不好,可能在岸边的无辜人类也会受到海水的伤害,这个时代的房屋还大多是木屋,承受能力不怎么样。那么,逐个击破呢?
狐之助想着,听到奴良鲤伴那边传来了通话。
“连接狐之助频道!听得见吗?”
“在下听见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狐之助问他。
“是这样的……”奴良鲤伴说,“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长得很奇怪的仪器,上面有倒计时。我闻到了火药的味道,这东西我听说过,是炸-药吗?”
毫无疑问,是炸-药。
狐之助从具有影像功能的耳机上传输来的画面里看到了,它被安置在港口,炸-药的杀伤范围不会太大,但杀死在港口边等着接舰船上的外国来客的日本官员是够了。
是先毁掉炸-药,还是先阻止溯行军对舰船下手?
要是只有狐之助一个人在这里,这真的是单选题了。
“奴良先生,请你按照在下的指示打开它,用刀割断在下所说的颜色的线。注意不要伤到其他的线,它恐怕是用来杀死迎接外国人的幕府官员的。”
好在——他并非独自一人。
奴良鲤伴解决了港口的危机,狐之助对他说了这边海面上的情况后,他说:“既然如此,我就呼唤我的百鬼来吧。”
狐之助问他:“他们都在水里,没问题吗?”
“拉上来打就好了吧?我们只要有个地方落脚就没问题,随便丢块木板都可以,不过——不要小看奴良组的财力啊。”
奴良鲤伴慵懒的笑意中有着几分痞气,那份痞气和身上的贵气糅合着形成了一种极具魅力的特殊的气质。
这样的气质在他随手一挥就是几首船出海时,贵气达到了巅峰。
那是有钱人的气息!
狐之助就这么在奴良鲤伴和他的百鬼们的帮助下清除了躲在海里的一大波溯行军,而手中的狐之助打刀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狐之助的刀术是从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们身上学来的,不仅仅属于任何一个单独的流派,此前也没有以人形使用刀术对敌的实战经验,这也就造成了他出手的招数很杂乱。奴良鲤伴看不下去,持着弥弥切丸现场教学了一阵子。
狐之助对这次的出阵感到非常满意。
比起跟一期一振去挖地好多啦!
战斗结束,距离狐之助必须离开的时间还有两天。在奴良鲤伴的邀请下,狐之助在奴良宅里参与了当晚的聚餐。
“说起来,明天我也有时间。既然你不急着回到你的时代,要不要我们一起在这个时代逛一逛?”
指尖举着瓷酒杯,杯中的酒被轻轻晃动着,奴良鲤伴如此问着。
即使知道了狐之助是来自于未来的人,他也对询问未来没有什么兴趣,想着的也是和狐之助一起去哪里玩一下。
狐之助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也不需要隐瞒,奴良家与他们有缘。奴良陆生经过鹤丸国永的介绍就已经接触了他们这边的事情,他的父亲即使知道了狐之助的身份,也不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狐之助并不会告诉他与未来有关的事情。
但是,奴良鲤伴此人对待朋友的态度是非常真诚且具有热情的,狐之助不舍得辜负对方的好心,同意了第二天的出行游玩。
此时的奴良鲤伴还是江户城中最强大的妖怪,最近刚刚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女人。那是在一间废弃鬼屋里,教授小妖怪们知识的幽灵女子。在带着狐之助看了当地最有名的经典,尝过他最推荐的美食后,奴良鲤伴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在这个时代,妖怪、幽灵、鬼都是存在的,与外表还和人类类似可以生活在人群中的妖怪和鬼不同,作为亡者的幽灵要隐蔽许多。
女子并不认识她,奴良鲤伴只是注意到了她的行为,觉得她很有趣,暂时还没想打扰她。
“话说回来,听说最近江户城也出现了一种会食人的鬼,那种鬼可以通过吃人来变强,据说是吃的人类数量决定了他们的强度……我挺讨厌他们的,不过其中也有亲近人类的家伙。”
奴良鲤伴小声说着,“她年纪轻轻就死了,希望不是被鬼……那样太悲惨了,就连身体也会被吃掉。”
没有打扰那个女子,奴良鲤伴和狐之助回到了奴良宅里。夜晚到了,又是愉快的用餐时间。
“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我们奴良组还是很强大的,成为我们的一员,我可以带你百鬼夜行,看遍人间。”
“……不用了,在下享受完这一宴席就得回到所属的时代了。”
相处时间越长,狐之助越对奴良鲤伴的命运感到可惜。
他听奴良陆生说过,奴良鲤伴的第一任妻子未能给他生育儿女,自己选择了离开,最后郁郁而终。她正是在鬼屋里教授小妖怪们知识的山吹乙女,但埋怨着自己的她并不知道,奴良家的滑头鬼曾经受到过血的诅咒。
他们无法与妖怪孕育后代,奴良家的血液将会一代代稀释,最后消失。
与奴良一家敌对的羽衣狐寄宿在丰臣秀赖之母身上是1593年-1615年之间,四百年后,她转生到山吹乙女身上复活,亲手杀死了奴良鲤伴。
组建了新的家庭,儿子未能长大,他就已经逝世。
世界已经宣告了他死亡的结果,狐之助不会对历史做任何干涉。
……但他此刻非常想做出干涉。
要是不曾和山吹乙女结下羁绊,眼前风华正茂的奴良鲤伴会不会拥有另一个未来?
狐之助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外表16岁的他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成年人了,即使不是这个时代,狐之助的真实年龄也远比16要大。毕竟是从很久以前就被制造出来的,一直生活在本丸里,迎接了各式各样的刀剑付丧神成为同伴,他经历的时间很长了。
但一直以来,他从未与历史上被刻下结果的存在结缘,也就不曾亲自面临选择。
他需要时间思考,又或许不需要思考,他是被制作出来的工具,于立场上来说他的选择都应当是唯一的。
“奴良先生,能和你有今天所经历的一段羁绊,在下十分开心。”
他饮下这一杯酒。
“祝您此生幸福快乐,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