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妙应寺里栽种的林子不少,茶园旁边便是梨园。
薛芸婷和萧鸿在梨园中漫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实际上,薛芸婷只负责听,而萧鸿负责说。
薛芸婷自视有一心二用的能力,可在聒噪的萧鸿面前,薛芸婷完全没办法分心看梨园。只觉得耳边有一只苍蝇,一只嗡嗡的,烦人得紧。
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萧公子平时喝水喝得多吧?”
萧鸿正说诗句呢,冷不丁被薛芸婷这一说,当即微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啊...是...是吧。”
方玲跟在身后,面上不免露出一副嘲笑,这么明显的暗讽都听不出来。
章子扶额,傻公子啊,人家小姐是嫌弃你话多啊!
萧鸿虽然是个话痨,但心性也算是单纯的。面对一个单纯的话痨,薛芸婷也没有多为难他。
但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
萧鸿暗暗暗在想是不是自己话多了惹人烦?这薛家小姐没有他想象中的要活泼健谈,性格也是冷冷淡淡的那种。
薛芸婷听得心烦意乱,这萧鸿肚子里但凡有点墨水,全都被他一下捣鼓出来,不仅是个话痨,还是个喜爱卖弄的话痨。怕是她要是再夸赞几句,这人的尾巴都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两人向着梨园深处走去,一片粉白的梨花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泛着微微光晕。甚是好看的紧。
“这梨花倒是奇特的很。”萧鸿道。
萧鸿说了那么多废话,只有这一句得到薛芸婷的认同。
梨花本身就带着浓烈香味,待他们走出梨园时,身上已经挂满了梨香味。
“这梨花味浓,进这梨园一遭,都不必用什么香料了。”
薛芸婷只是笑笑没说话。
忽地,萧鸿忽然伸手过来,正伸向薛芸婷的头上,薛芸婷立马一个闪身,怒道:“你做什么呢?”
萧鸿被她一吼吓了一跳,但一想到是自己先唐突了对方,不好意思道:“薛小姐你误会了,你头上有花,我只是想帮你摘下来。”
一朵粉白的梨花正待在薛芸婷的发上。
薛芸婷后退几步,叫来方玲帮她摘下,又对萧鸿说:“萧公子,我知道今天这两位主母是什么意思,不瞒你说,我出门的时候,真是单纯以为是过个佛诞日,你的出现,是我不知道,也是没想到的。
萧鸿心尖有些难受,正要说些什么,又被对方接着打断。
薛芸婷接着道:“想来萧公子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若是姑娘有意,刚刚就会故作娇羞任你摘下,但若是无意,只会像我刚刚那样,恨不得对你退避三舍。”
退避三舍......
萧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所以,我希望,萧公子待回府后,可以将我的想法告知于您的母亲。”
“我们,是不可能的。”
—
自妙应寺那天,过去了两日,见对方毫无动静,薛芸婷还以为那天的话起了作用,可谁曾想,凝雪突然慌张跑过来。
“小姐!”
薛芸婷正研磨花粉,瞧凝雪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当即停了下来,“怎么了?”
“那宣慰使司家的夫人突然来在咱们侯府拜访!”
薛芸婷眉心一皱,放下手中的东西,“你可知她过来是什么意思?”
凝雪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瞧那夫人面带喜色。”
妙应寺那天的事,方玲都已说给她们听了,二夫人是什么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以为自家小姐将话说绝了,对方应该懂得知难而退,怎么还恬不知耻的过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
正堂:
萧韩氏笑着一路走到二夫人面前,身后的丫鬟一个接着一个拿着礼品,“二夫人两日未见,这气色看起来真是红光焕发呀。”
二夫人堂中坐定,吃了口茶,心里冷笑,昨日因为三夫人那小贱人气了半宿没睡好,今日气色怎能会好?这溜须拍马屁简直就是张口就出。
不禁暗暗嫌弃这萧韩氏一副小人做派。却又不得不与人周旋。
“萧夫人真是会说话。”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带来的礼物,佯装不解,“你这是......?”
“这些是一点小心意,都是些不打紧的玩意。”
不打紧的玩意?说这话的时候,萧韩氏自己都觉着硌牙,光是那翡翠手镯,都耗费她好几百两银子了。
不过,为了能和侯府联姻,几百两的手镯算什么?
“哎呀,萧夫人真是客气了,来便来了,还送什么礼?您这客气的,下回我定得带上婷儿上你那去一回。”
闻言,萧韩氏喜不自胜,“那得定好时间,这样也能好好准备一番。”
忽地,一下人跑过来,着急道:“夫人!夫人!”
二夫人杨氏皱着眉,十分不悦,“吵吵嚷嚷的算怎么回事?侯府的规矩都不懂吗?”
下人吞了吞口水,也顾不得被罚,“夫人,宫里来人了!”
闻言,二夫人杨氏一惊,“快快将人请来!”
下人领了命令,又着急跑下去,没一会,就带上了人。
同时,薛芸婷也来到了正堂。
喜胜公公手里拿着明黄色圣旨,一眼就瞧见了一旁的薛芸婷,笑得意味不明。
掐着尖利的嗓音道:“安阳侯侯府家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