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1 / 2）
轰焦冻待在轰冷的房间很久,等到往常结束探病的时间到了，他也没有任何离开的架势。
轰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在等什么的她轻轻微笑，邀请到：“要不要尝一下医院的餐品呢,焦冻？”
等到医护人员将食物送入房间,轰焦冻拿起来的时候，微微一愣。
“三份？”他疑惑地看向面容甜美的护士，说道，“多了一份。”
轰冷在护士开口之前,向自己的儿子解释道：“那份是清水君的。”
“哦。”轰焦冻为母亲摆好餐具，将食物一一摆放好。
“他今天探病的时间有些长呢,平时的话，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家了才对。”
轰冷没有去动这份午饭,她也同样在等清水空。
“清水空他......”轰焦冻看着自己的母亲,难得的踌躇了半晌才开口,“他来医院是因为——”
他的话刚说一半，病房门口便响起了一阵并不扰人的铃声。
意识到来人身份的轰焦冻赶紧起身开门,毫不意外，进来的是他正在等待的清水空。
“打扰了。”
清水空很有礼貌的坐在另外一个空闲的椅子上，刚落座,就被轰焦冻塞在手里一份清淡却让人很有食欲的午餐。
“是我给清水君添麻烦了才对，还让你特意留下来陪我。”
轰冷对清水空这个少年非常有好感，这份好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当时他的出手相助，但是却也有一部分包含了她非常隐晦的心思,她在注意到清水空的存在之后，有特意询问过负责自己的护士关于少年来到医院的缘由，但是却并没有得到答案，唯一听闻的便是他的父亲在病房内不满的大吼大叫，因为医药费而来的与医院负责人之间的争吵，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年过来解决争端的时候露出来的谄媚。
轰冷虽然出身优越，甚至可以说在嫁给安德瓦之前并没有吃过生活的苦，但是在医院的这些年，也算是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与世间百态，对于清水空身上的遭遇，她是心疼又怜爱的，可是她被关在医院太久了，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在她还没有得到外出允许，什么都办不到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做的，便是邀请少年来自己的房间坐上一刻。
虽然清水空从未有过表态，但是轰冷能够感觉到，他是喜欢与自己相处的。
而她也同样如此。
轰冷看着清水空较之以往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知道他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却又不好意思明问，怕自己触及到少年敏感的心思。
就在轰冷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清水空的表情的轰焦冻没有任何障碍的问出了口。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医生说了什么吗？”
轰冷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内心有些无力，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格到底是随了谁，希望不要惹来清水空的不快才好。
轰冷看得出来焦冻很关注清水空，也知道他们同班同学，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具体怎么样。
“没说什么。”清水空打开自己的那份餐品，“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他强调了一遍那几个字，却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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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清水空在客厅拿出水杯倒水，同时清水斓从楼上的卧室走了下来。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啊，医生怎么说？”
他明显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才会下楼，说话的同时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滋啦’的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大口，抹抹嘴巴，随意的问道，态度敷衍的像是例行公事，但是少年知道，他问的不是诊治情况，而是医疗费用。
清水空倒水的动作停下，将被子放在桌子上，转过身，看向清水斓，语气冰冷。
“为什么断了诊疗费？”
他的话带着质问，而针对的对象却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啊，你说那个诊疗费什么的。”清水斓抓了抓头发，撇了撇眼睛，没有将视线放在少年的身上，不知道这些多余的动作是他小小的良心发现，还是为了拖延时间去找借口。
“那也没有办法吧，这么一大家子要养，你妈妈的身体需要特殊个性者的帮助，小云去的也是贵族学校，学费不菲，而且想要和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处好关系，也不可能太寒酸吧？生活费又是很大一笔钱，这些都是摆在我面前的东西，总不可能为了治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病，去浪费这点有数的钱啊。”
他咕咚咕咚地将啤酒全部喝完。
“我知道你心里面不满，但是你和我发脾气也没有用，当时我让你去找赤司家的少爷走个捷径，你不去，小云的成绩又没有办法免除学费，开支自然大了不少。之前她看中了一个卡地亚还是什么的牌子的耳环都没有买，二十几万的东西而已，你妹妹在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说着二十几万，像是在说几百元那样随意，好像清水云没有买到奢侈的珠宝就有多委屈一样。
“妈妈知道吗？”清水空突然问道。
清水斓砸吧了一下嘴巴，语气不耐烦的挥手。
“怎么不知道，当时你妈妈还说是她对不起小云，说要努力挣钱给她买项链耳环。”
清水空突然不说话了，像是被棉花突然堵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
清水斓说完，看着少年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瞳仁里面满是熟悉，就像很多年以前，哥哥站在他的面前，质问他的时候那样。
这让他的火气像是遇到了汽油的干枯树枝，‘腾’地被点燃。
“怎么？我说的没有道理吗？本来就是非常需要钱的时候，你偏偏不去挣，我连桥都给你搭好了，不管是横滨港口MAFIA还是赤司家的少爷，哪个不是大把来钱的路子，你说啊？！”
他把空了的易拉罐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罐子滚落几圈之后，撞在桌角处，停了下来。
“治疗费用从来都是无底洞，当初是森鸥外帮忙你，才有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什么都是最好的！结果你呢？你甩甩手跑了，结果这才撑了几年，你妈妈的治疗费也快不够了，你还在这里上学，什么狗屁雄英，除非你能成为榜上有名的大英雄，要不然就凭那么一点工资，你觉得你能养活得了谁？！”
说到这里，他急速的喘息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缓和了不少，却僵硬的像一个小丑。
“我知道你累，如果爸爸有能力，个性够强的话，也不会去让你劳心劳力，这个重担本来应该我来扛，但是谁让身为一家之主的柱子倒了呢？”
他说到‘一家之主’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明晃晃地在提醒少年。
“橙花现在身体也不好，要不是小云一直陪在她身边体贴着，有可能今年还要进一次医院，小小云上学课业那么重，还要照顾橙花，想要买点东西来放松心情不是很好吗？所以——”
说到这里，开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嗳？老公，你没有出门啊？”
清水橙花进门就看到站在客厅的两个人，她惊讶了一下。
“小空今天不是要去同学家玩吗？回来的好早，正好，我买了好多——”
清水空没有等她说完话，从她身旁擦过，大步离开了这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