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月光(2 / 2)
哪料经过整晚折腾,她腰肢酸软,额首昏昏沉沉,刚落地就未站稳,踉跄了身子。眼见人即要摔地,帝王阔步上前,扶住盈盈素腰,将她捞入怀中,眼底似有笑意闪过,他对杜浮亭昨儿晚上的表现很是满意,语气带上三分低哄:“任娇娇替朕着衣,早朝该迟了。”将杜浮亭使回床榻,又叫苏全福向去风兮殿,免了今早贵妃向皇后的请安。
直到帝王神清气爽出椒房殿,众人才知昨夜帝王又宿在杜贵妃寝宫,有后宫众多门庭冷落的妃嫔作比,愈发显得杜浮亭恩宠之盛。
凤兮宫内,皇后将一众后妃打发走,侍鬟银翠伺候身侧。
趁内室无人,银翠低声言语道:“娘娘,大长公主的意思是您还需尽快怀孕。这一年以来,杜氏恩宠过盛,怀有身孕是迟早的事,咱们不能让杜氏诞下皇子,抢占了先机。”
“杜氏……”薛皇后轻念出声,回想起那总低眉婉转、细语接话的女子忧思深沉。
见惯谁家宠妾嚣张跋扈,踩在正妻头上作福的事,难得见到有人得了帝宠,依旧淡然自处、不骄不躁,对她这位皇后恭敬有加,从不恃宠而骄。
“娘娘,大长公主那边催得紧,让您且多想想家里,您才入主中宫一年光景,根基不深,有了皇嗣后位才算安稳。大长公主还命人将这东西交给奴婢。”银翠奉上细长的白色瓷瓶,“大长公主特地寻来此物帮助娘娘。无色无味,用处极大,只需倒上小半放入茶中,碰到嘴唇就能使人纵身□□,饶是冷心冷情、寡欲之人,都难以自制。”若不是她亲口所言,只怕无人在意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瓶子。
帝王刚登基之初,大赦天下、颁赐群臣,后又轻徭税赋、开言纳谏、广纳贤言,于朝堂政事管制严明,有仗着从龙之功者专横放肆、跋扈无忌,挥手便派人将其捉拿斩杀,顺带处理了几十名造谣生事的官吏。铁血专政使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不敢违背皇帝。
可渐渐的他们也都琢磨出帝王性子,公私分明、赏罚分审,不是全然狠厉残暴,比之先帝还是要好伺候,更何况他宠杜氏有分寸,并不沉溺美色,反而勤于政事、厉精为治,后来众人也都道帝王心雄胆大、将有大为。
就是刚开始的两三月,帝王杀人立威的雷霆手段、冷沉沉的眸子太过让人印象深刻,让人望而却步。
薛皇后恼羞,“床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才能得水乳交融、鱼水之欢,岂能用此等药物。”
“娘娘有所不知,许多男子都爱借助旁的东西助兴,这东西不仅能催情助兴,更是能让女子一举怀孕,所以才显珍贵。”薛皇后性子温和且良善,吃软不吃硬,银翠不再逼迫薛皇后,而是道:“其实您无需自己生,后宫若哪位低位妃嫔能诞下一儿半女,您抱来养在凤兮宫,是相同的,大长公主那边也是这想法。”
薛皇后无奈扶额,各种思绪拉扯纠缠着她,一会儿是青朗怨她不守信诺,一会儿是母亲怨她不顾全家中,一会儿又是她自己,她这颗心是已经放在火上炙烤。
薛皇后薛温尔乃嘉羡大长公主之女,与今上是为表亲,今上刚登基为帝,便在嘉羡大长公主的主持下与帝成婚。薛温尔自觉自己不幸,却又难得幸运。成婚之初,帝王予她身为皇后,足够的尊重与体面,甚至知道她心中意属青郎,和她定下约定,他准她为青郎守节。
薛皇后接触男子甚少,可也知世间绝无男子能容忍妻子记挂他人。是她先与他人许定一生,还让今上知晓此事。而今上未曾因此嫌恶她,甚至在人前给足她尊重厚待,让她稳坐后位,管理后宫诸事。
或许是今上对她也无男女之情,才不在乎她心中是否藏有他人,可是面对家中母亲逼迫时,今上亦是处处出言维护她,让她在母亲面前得以喘息,即便两人不做夫妻,今上这表亲当得也是极好的。
她何以又去做今上厌恶的事?更何况她能坐稳后位,得益于杜氏的存在,破坏今上与杜氏的关系于她百害而无一益。
薛皇后摆手让银翠退下,“再等等,容本宫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