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成亲(三)(2 / 2)
葡萄问了一句,“小姐,现在就取凤冠吗?”季知窈自然的回道,“对,顺便让下人备上热水,待会儿将这喜服也换了。”
一般嫁入高门大户的女子,大多为了彰显端庄和规矩,老老实实的带着凤冠,穿着喜服,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等着夫君回来。
季知窈想想就觉得累得慌,她嫁给了程衍,自然怎么舒适怎么来,反正程衍又不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怪罪她。
取下凤冠,沐浴后换上常服,季知窈坐在梳妆台前,葡萄为她擦拭着带着水汽的鬓发。
今个一大早就起床了,又经历了那么繁琐的亲事,再被氤氲的水汽一熏,浑身软绵绵的,季知窈坐着就打起了瞌睡。
婢女看到程衍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恭谨的行礼,“王爷。”
程衍走到季知窈身旁,接过葡萄手中的帕子,薄唇轻启,“下去吧!”
朦朦胧胧中,季知窈突然感觉为她擦拭头发的力道不太对劲,要比方才的力道更大一些。
她睁开眸子,透过铜镜看到程衍深邃的轮廓。
季知窈一下子清醒过来,眸子弯起来,“王爷,您回来啦!”
程衍轻轻擦拭着季知窈的一头青丝,“好不容易灌醉了赵构那群人,想着知知在等着我,我就回来了。”
季知窈笑着应了一声,接着就要起身,“王爷,哪能让您给我擦头发呀!”
程衍大掌搭在她细肩上,按着她,不让她起身,继续手中的动作,“你是我的夫人,怎么不可以给你擦头发?”
季知窈甜蜜的笑起来,骁勇善战,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瑞王,竟然愿意放下手段给她擦头发。
但她还是柔声道:“王爷,你一定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是让葡萄来吧。”
这话倒是不假,程衍是亲王,哪怕在边陲八年,环境多艰辛,他也不必自己擦头发。
若是一般的女子,程衍自然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但屋子里的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他倾慕已久的姑娘,是他的新婚妻子。
程衍并没有停下动作,“别动,你的头发马上就要干了。”
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子擦拭头发,非但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季知窈的头发细滑顺长,散发着清淡的花香,并不令人觉得甜腻。
一头青丝像丝绸般顺滑,和她的人一样,温婉可人。
哪怕程衍是瑞王,可夫妻之间不是一味的顺服。既然程衍愿意为她做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反对。
季知窈沐浴出来,穿着一身轻薄舒适的纱裙,这纱裙样式宽松,她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衫,程衍便回来了。
程衍站在她身后,手上的动作轻轻的,墨眸半垂,透过季知窈纱裙的领口,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风光。
雪脯若隐若现,隐约可见,犹如雪中的一点腊梅,圆润挺立。
程衍喉结滚动一下,也不提醒季知窈,看了几眼,这才收回目光,面上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只是眸光深邃了些。
等鬓发上的水汽没有了,季知窈顺手拿着珠钗挽起了鬓发,一头青丝尽数挽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好像一块无暇的羊脂玉,引.诱着其他人把玩。
她刚刚沐浴过,如今又是盛夏,身上的纱裙轻.薄,越发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姿和盈盈一握的细腰。
程衍盯着她,墨色的眸子越发深邃,连带着出声也比刚刚更加低哑,“知知,你可用了东西?”
季知窈笑意盈盈,“还没有,我等着王爷和一起用膳。”
她自然注意到程衍低哑的声音,清澄的眸子看着他,话语带着关怀,“王爷,您可是醉酒了?”
要不是喝醉了,怎么会声音比平常时低哑了许多呢?
不怪季知窈不懂这些事情,前世虽然她嫁过一次,但和裴慎无夫妻之实,甚至也没有在一张塌上睡过觉,她自然不懂得她对程衍的引诱有多么的大。
程衍低笑一声,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知知这么美,我一看到知知就醉了。”
这都是什么话呀!季知窈嗔他一眼,不再搭理程衍,吩咐下人送上了膳食。
下人动作很快的摆上了膳食,季知窈注意到程衍用膳也是很优雅的,虽然用膳的速度快,但没有一点粗鲁的感觉。不愧是天潢贵胄,哪怕是进食,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的气质。
用膳、洗漱过后,新房的喜烛散发着微黄的光,给程衍和季知窈镀上了层柔光,就如熠熠生辉的玉石,更增添了几分莹润的美。
屋里的下人识趣的离去,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视线越发的炽热。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哪怕季知窈没有过这些经历,但她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怀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心跳快起来。
国色天香的佳人在面前,哪怕她只是盈盈一个眼神望过来,都能让男子心猿意马起来。
玲珑曼妙的身姿,细肩柳腰,肤如凝脂,尤其那露在外面纤细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白皙的好似一块羊脂玉。
程衍去到她身后,躬下身子,轻轻在她脖颈处亲了一下。
季知窈身子一颤,不由得缩了下身子,脸色的热意更浓。
程衍的声音低哑,“知知,你怕不怕?”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但季知窈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两靥绯红似霞,越发的绚烂,更加添了几分妩媚。
前世她没有这种经历,这一世成亲前,永宁侯府那些人自然不会教导她这方面的事情,苏家人又因着恰逢苏明熹成了进士,这一段时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再说苏老太太是季知窈的外祖母,沈氏是她的大舅母,与季知窈还是隔了一层关系,她们自然不好出口教导季知窈这些事情。
沈氏只是塞给了季知窈一个小册子,让她看几眼,但季知窈拿到手就把这册子放在箱底里。
倒是楚嬷嬷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可是楚嬷嬷是怎么说的,季知窈全然想不起来了。
她心跳的很快很快,呼吸间全是程衍身上清冽的气息,整个心神被程衍占据着,想不起来其他的东西。
季知窈忍着羞意,春水泛涟漪的眸子看向程衍,轻轻的道了一句,“不怕。”
声音很轻,但程衍还是听到了。
他低沉笑了一声,一下子打横抱起来季知窈,两人跌入宽大的拔步床。
一呼一吸间是季知窈身上楚楚的女儿香,程衍哪怕没有喝几盏酒,整个人此刻却好像有些醉了。
他撑着身子,墨眸看着季知窈,视线从她水光潋滟的朱唇,去到纤细白皙的脖颈,再渐渐的往下滑。
季知窈心跳如锣,哪怕只是被程衍这么看着,她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许多力气,浑身软绵绵的。
程衍的目光太炽热,季知窈素手不禁抓起身子下面的锦被,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一汪春水般,令人瘫软。
程衍看够了,嗓音越发的低哑,安抚着她,“知知,别怕。”
说着话,他渐渐贴近季知窈,轻轻的吻在她的唇角,缱绻缠绵,两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
细密的吻,从朱唇渐渐往下移,一直往下。
葡萄缠枝的帐幔阖上,帐幔中自成一个小天地,喜烛的光亮隐隐透进帐幔。
从季知窈如画的眉眼,到修长的莹白的玉腿,借着帐幔里的微光,程衍仔细欣赏着,不放过每一处。
明月高悬,清风透过轩窗进来,带来沁人的凉意。
这一夜很长,帐幔里香气甜腻,女子鬓乱钗横,好像绽放开来的桃花,引着程衍采.撷,无比的妍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