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三岁（1 / 2）

最终夜惊澜没有再失去理智地攻击褚栖，但也没有彻底变好。

眼中血雾褪去，身后的荆棘藤蔓收回，像个收起獠牙利爪的幼兽，乖顺地用头蹭着褚栖的手心。

褚栖心情复杂地看着心智退化成小孩的夜惊澜。

夜惊澜的魔化半道终止，但也因此影响了他的心智。

现在的心智最多只有六岁。

还把褚栖当成了……

还能怎么呢？又不能丢掉。

只能养着呗。

褚栖撑着下巴坐在长沙发上，夜惊澜脑袋枕在她的腿上躺下，她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胸膛哄他睡觉。

心智退化的夜惊澜除了个子哪样都像极了小孩子，怕黑、怕一个人睡觉、爱吃甜食、要人哄、喜欢被人夸……

她年纪轻轻就被迫学会养孩子，而且养了一个好大儿。

夜惊澜抓着她衣袖渐渐入睡，系统抓住时机跳出来，飞在夜惊澜身边打量。

【真是奇怪，明明他已经被魔气侵蚀成那副样子了，还能半路突然终止的，而且身体没有异变，只是心智受影响，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这样的例子吗？”

褚栖抬手使了个隔音小工具，暂时隔绝了夜惊澜耳边的声音，让他不被外界声音吵醒，睡得更熟。

【可以说他是个例外，基本上没有人能从魔化状态重新变回人类的，魔化不可逆转】

褚栖：“会不会和他的体质有关？”

【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解释了，还有他特殊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已经超出边缘人该有的设定，你还是多注意一些，最好不要来往太多了，当断则断】

褚栖没有说话，系统见此也没有多言，回到她神海里，又匿了。

该给的忠言它都说了，怎么决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虽然任务提示一直显示夜惊澜是个边缘人，但不与任务之外的人物过多接触以免节外生枝是每个穿越者都知道且约定成俗的道理，她已经越界太多了。

对任务世界的人物产生额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褚栖撑着脸看着窗外发呆，几只觅食累了的报丧乌鸦飞落在窗台上休息，歪着脑袋，绿豆一样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室内的人，一点都不怕生。

日暮逐渐西斜，城市里有些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窗台上的乌鸦飞离，落在高处的树枝上，几片枯叶筱筱飘落。

夜惊澜安稳地睡了一整个下午，褚栖去掉隔音工具，他才慢慢苏醒，身子微动几下，，鸦羽一样的眼睫轻颤，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宛如稚子般澄澈的眼睛和褚栖对视一眼，干净瓷白的脸上徐徐绽出一个柔软的笑来。

又乖又软。

他欲张口，褚栖脸色立即一变，直接出声打断：“叫姐姐。”

夜惊澜到嘴边已经呼之欲出的两个字被堵住，脸上露出了一点委屈的表情，褚栖板着脸看他，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立刻顺应改口，嗓音甜软地喊：“姐姐，我饿了。”

好家伙，睡醒了就吃，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所谓风水轮流转，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从来只管点菜的她也有给嗷嗷待哺的夜三岁做饭的一天。

褚栖带着比她还高一个头的夜三岁进了厨房，随后有条不紊地拿起一桶泡面，神色十分认真地为他冲泡了一桶充满爱心的泡面。

系统见了忍不住吐槽道：【你做个人吧，人家失忆了你就给吃这个，你这是在虐待残障人士】

褚栖不服：“泡面怎么了？你看看，火腿鸡蛋还有菜，这不比面包饼干有营养多了？而且你看他吃那么香，我哪里虐待了？”

夜惊澜坐在小矮桌上，埋头吃着褚栖给的泡面，不见一点嫌弃，坐着小矮凳长腿屈伸不开的样子竟然也一点都不违和。

系统无言以对，没再自讨没趣。

吃完泡面的夜三岁自觉地收拾了垃圾，然后乖乖地坐在小矮凳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褚栖，不吵不闹的性子好极了。

褚栖默默啃完最后一口面包，拍了拍手，亲手洗了些水果出来。

“吃完我们出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