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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博艺当然没能把那道题做出来,他盯着题目看了半晌,最后讪讪地放下,脸色铁青。
江雪柔见此情形,急切地催促:“你干什么,快做啊!”
牛皮都吹出去了,这会儿犯什么怂啊。
温念念笑着说:“可能这题目对于博艺同学来说,太难了吧,没关系,做不出来就算了。”
闻博艺紧紧皱着眉头,使劲儿挠着头,脑门都快挠秃了。
这题,照理说也没有超纲。
符号都是认识的,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江雪柔讪讪地笑着:“温小姐啊,你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肯定能给你做出来。”
闻浩这会儿也看出江雪柔揣了自己的小心思,一个劲儿地想把闻博艺往人家女儿面前推。
温念念这年纪,还是个初中生啊!
即便有这样那样的心思,也不该表露得太明显吧,人家的父母又不是瞎子!
真是太丢人了!
闻浩扬起调子,呵斥了一声:“够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江雪柔被闻浩怒斥,吓了一跳,终于不再说话了。
聚餐结束以后,回家的路上,叶辛懿对温庭轩说:“看得出来,做小的还是做小的,身上一股子姨娘气,恶心。”
温庭轩笑了笑:“当然比不上闻家过去的那位夫人,听说是南城第一美人,多少名门子弟想要追求她啊,唉,只可惜...红颜薄命。”
温念念知道,父亲说的是闻宴的亲生母亲,那个据说住进了精神病院的女人。
“怎么,你也追过?”
“咳,我当然没有了!那位夫人哪能看得上我啊!”
温庭轩揉了揉鼻翼,赶紧岔开话题:“不过这位做小的,也是够有能耐了,在闻家大少爷出生没几天,她上赶着生了这位‘二少爷’。”
叶辛懿猜测道:“那你说...闻浩那位原配夫人犯病,会不会是跟这件事有关啊?”
温庭轩难以置信地望向叶辛懿:“温夫人睿智啊。”
叶辛懿笑了笑:“那当然,**不离十了。”
温念念听着俩人一路猜测,嘴角咧了咧。
果然,八卦这种事是不分年龄的。
叶辛懿想了想,叮嘱道:“如此复杂的背景,以后咱们家还是少和他们家来往吧。”
温庭轩无妨地摆摆手:“只是生意来往罢了,跟闻氏集团搭上关系,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但是我看着这个做小的...就挺不舒服。”叶辛懿捂了捂胸口,有些作呕:“打量着我看不出来她什么心思呢,哼,想把私生子往我叶辛懿的女儿跟前推,想得美!”
“哎哟,你别当着女儿而面说这样的话。”
“怕什么,我还非得说明白了。”叶辛懿回头对后排座的温念念道:“念念,你回头就把这个闻博艺删了,别跟他来往,我看他...也是个稳不住的人,成不了大器。”
温念念扬了扬手机:“早拉黑啦。”
“真乖!”
晚上,烟雾缭绕的棋牌室里,几个少年在昏黄的灯光下打牌。
徐阳随手出了一对王炸,对众人道:“来来,给钱给钱!”
男孩们摸出已经见底的钱包,有气无力地说:“有劲没劲啊,你又记牌。”
徐阳笑着说:“没规定打牌不能记牌啊,脑子够用,不服忍着!对吧,宴哥。”
闻宴没理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脸色微微有些沉。
他刚刚手贱,戳进老爸闻浩的朋友圈,看到闻浩最近的一条朋友圈动态是一张合影,合影似乎是两家人。
在照片的左下角,他看到了温念念。
小丫头挽着母亲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笑,眼睫毛宛如小刷子一般细密,黑漆漆的一双杏眼眸子,虚无地望着镜头。
他恍然忆起,前两天闻浩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说有一场家人的聚餐联谊,让他赶紧过来参加。
闻宴一如过去许多次那样,毫不犹豫便拒绝了,电话直接关了机。
所以,是和这小丫头家里联谊吗...
闻宴忽然感觉有些惋惜,但具体惋惜在哪里,他又莫名说不上来。
温念念身边就是闻博艺,看得出来,江雪柔似乎有些想要将闻博艺往温念念身边推。
这个想法,让他极度不适。
徐阳将脑袋凑过来,看见手机屏幕上是他父亲闻浩的朋友圈。
他知道,闻宴这家伙...就是嘴硬,看似叛逆张扬,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更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有的时候,他其实也很羡慕闻博艺,虽然这家伙蠢是蠢了些,但好歹具有正常的学习能力......
作为好哥们,徐阳比谁都清楚,闻宴多么渴望成为正常人。
但是他做不到,医生说过,他不到二十岁就会......失智。
“蹦”的一声,闻宴按灭了手里的打火机,起身离开棋牌室。
“走了。”
“去哪儿啊宴哥。”
“回家。”
……
闻家大宅灯火通明,闻宴站在花园门口踟蹰了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花园里,闻博艺正在草坪上和几个仆人玩排球,不过他哪里是玩排球,根本就是用排球砸人,发泄他在温念念那里遭受冷遇的憋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