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撕书(1 / 2)
幼宁微微侧头,齐婉看着姚女夫子翻开的书,书册外面包裹的是这堂课要讲的《孝经》,里面的内容却换成了她从未看过的话本子。
姚夫子面色阴冷,小姑娘们课上听讲不认真,偷偷摸摸带别的书进来是常有的事,说起来,她年轻时在章华殿听讲,那会章华殿的女舍里比这会要热闹多了,古灵精怪的公主们不爱听讲,合起伙来糊弄夫子,小姑娘们年纪小,课上做小动作训一顿也就罢了。
但大齐历来极重孝道,文人爱重书籍,齐婉竟把孝经给撕了,把书页子粘贴在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话本子上,实乃大忌。
齐婉瞪大眼睛,慌乱的解释,“不是,夫子,这不是我的书,是她,是姜幼宁的,夫子,这书是姜幼宁的。”
幼宁一脸茫然,演技拿捏的十分到位,“什么书?”
“你少装蒜了,你给我过来。”
齐婉气势汹汹的冲到门前,揪住幼宁的衣袖把她拽到自己的位子边,“快跟夫子说,这书是你给我的对不对?”
幼宁瞥了眼那本改造后的‘孝经’,摆着脑袋,似是害怕说不是自己的会遭到四公主的报复,犹豫不决,声音讪讪的,“不是我的。”
姚女夫子眉头紧蹙,她授课向来规矩多,讲究礼数,课上不得喧哗,齐婉仗着陛下贵妃宠爱,素来跋扈,先前连着几日捉弄幼宁,今日把孝经都撕了,被人发现了还有恃无恐的想栽赃给幼宁。
幼宁向来乖巧,勤奋刻苦,怎会把书撕了贴在话本子上。
齐婉是公主,她犯了这等大错,别的夫子不敢说她,她就是栽赃到幼宁身上,那些夫子也会顺水推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惩罚幼宁,姚女夫子想到这一层,声音更冷了。
“四公主,你说这书是幼宁郡主的,那么请问为何这本书会在你这里。”
齐婉噎了一声,脸憋得通红,她虽然嚣张,但那也只是对一群同龄的小姑娘罢了,小姑娘对授课的夫子天生带着畏惧,姚女夫子又冷漠严肃,章华殿里,齐婉别人都不怕,唯独对姚夫子有几分惧意,章华殿授课,教导孝顺、厚德、善良、友爱、谦虚、诚实、礼让,她在章华殿里仗着公主身份欺负别人的事自然不敢当着姚夫子的面说出来。
在姚夫子威严的眼神下,齐婉目光闪烁,说:“是姜幼宁给我的。”她找了个自己认为合理在别人看来非常蹩脚的借口,这般含糊,在姚夫子这里显然说不过去。
姚夫子手里戒尺指着桌面,“既然是郡主带进来的,废了这番功夫撕书,应是要自己看的,她为何要给你?撕孝经乃是大罪过,公主你身为天家皇女,理应以身作则,为天下表率,不该知错犯错,而后不知悔改,满口谎话,攀诬同窗。”
“我,我没有......”
齐婉被姚夫子劈头盖脸指责的哑口无言,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惩治别人,何时被人问责需要解释,书是她从幼宁那里拿的,出了事,她想当然的觉得都是幼宁的错,咄咄逼人的把矛头转向幼宁,毫不思考在旁人眼里,她才是做错事还想甩锅的那个。
“就是她,这本书是我从她那里拿来的,玉静和素兰皆可为我作证。”林玉静和李素兰都是她的伴读。
这两个一直都是跟在齐婉身后,唯齐婉马首是瞻,听了齐婉的话,立马冲着姚夫子福身,为齐婉证明清白。
“夫子,书是从幼宁郡主那里拿过来的。”
有人作证,齐婉腰板更直了,“夫子,姜幼宁实在无礼,真该好好罚她。”
幼宁垂头,余光瞥见姚夫子面上微妙的动作就知道,姚夫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书确实是她故意撕的,她如今才七岁,在章华殿里的日子还长着,出了章华殿和齐婉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直被这熊孩子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那往后的日子她也不用过了,怎么着也得治一治这熊孩子,让她收敛点。
齐婉劣行满满,狂妄无脑,治她几乎不太需要动脑子。
这几日齐娴不在,齐婉以欺负自己为乐,她故意来抢自己的书,是预料之内的事,整个过程在齐婉大力配合下,异常的顺利。
不是她心眼小,要跟个孩子计较,她也是一时兴起,弄了本假冒的孝经,齐婉不来抢,什么事都没有。
“四公主,课上请勿喧哗,事实如何,不是仅凭你一人之言,臣心里自有决断。”
齐婉气急败坏道:“怎么不是她,就是她故意撕书害我。”齐婉再蠢也回过味来了,这书怎么来的她心里一清二楚,肯定是姜幼宁撕的,平日里欺负她的时候,她都傻子一样闷不吭声的,今天突然要把书抢回去,就是故意让自己把书藏起来,好让自己看不出来这本书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