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2 / 2)
乔荞拍着他的脸把叫醒,他面白如纸,唇色也浅淡,看起来很虚弱。“你怎么受伤了呀,我去叫白九天。”乔荞说着就要走。
“别……”他一把握住他手腕,“别,别让他们知道,是易林川刺伤的,但你不用怕,他已经死了。”
“啊?”乔荞困惑挠头,他的事她一直都不怎么懂,叫她配合的时候她就跟着去,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呆在,也不明白那什么川要来刺伤他,只知道受伤就得医治。
她扭开他的手腕,“我不告诉白九天,我就去找点药,你流了好多血。”
乔荞急急奔出去,转到白九天屋门前,曲指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水姐姐在吗?”
屋内白九天正要应声,水千灵忙捂住他的嘴,跟他咬耳朵,白九天皱眉听完,了然点点头。两个人都没说话,坐在榻边施了个隐身咒。
不一会儿,门被缓慢地推开,一双小脚轻轻探进来。
乔荞转了转眼珠,见?四下无人,而正对着门的柜子上有个托盘。里面纱布、止血药等俱都准备好了,她悄咪咪拿了就跑。
还真是凑巧,万事俱备只欠老娘。
该配合他演出的当尽力表演,乔荞回屋,把托盘搁在床边矮柜上,为他除去衣物,垂着眼仔细清理他腰间的伤口,敷上药,再一圈一圈缠好。
他如今这具身体倒是比原来那个要好,身量更高,腰腹紧实,沟壑分明。不仅是好看,还好用,她大腿两侧的皮肤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衣服要洗吗?”乔荞问。
“不,待会我自行销毁。”月淮风撑着身子靠在床边。
乔荞哦了一声,把染血的脏衣服踢到一边,搀着他到榻边坐下,把床收拾干净才扶他回来躺着。
帷帐掀开,月淮风看着她忙前忙后,烧水沏茶,在外间点了个小炉子熬粥,打扫屋子。
“不用忙了,这些事叫白九天来做就好。”本意是想看到她的关怀和照顾,等她真的忙起来,他又舍不得她受累。
别又累死了。
乔荞挽着袖子擦桌子,旁边小火炉上砂锅咕噜咕噜冒着,她语声平淡:“不是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受伤吗,我虽然只是你名义的娘子,但既然签了合同,在上界,我就是你真的娘子。何况以后我还得指望你生活,当然要照顾好你。”
他心中涌上一丝甜蜜,笑意在眼尾扬起,指腹磨挲着腰上的绷带,抿唇看过去,见?她往砂锅里丢了三?把粗盐。
三?把,粗盐。
盐。
粥熬好,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到了身边,但他此刻多么希望她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乔荞听不见?他的心声,甜甜笑着坐下,小嘴撅起,呼呼地把粥吹凉,送到他唇边:“夫君,尝尝我的手艺。”
对上她晶亮的、饱含期待、温柔的目光,月淮风木然启唇,视死如归。
!!
等等。
好甜,是糖!
他晦暗的眼珠募地亮起来,齁甜齁甜的,但比盐的滋味好太多了。
她微眯着眼睛,一脸得逞地坏笑。
一碗甜粥喂完,乔荞又给他喂了茶水漱口,坐在他身边,轻轻按了按他腰上的伤口,“痛吗?”
这点小伤,残余在伤口的剑气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大概今晚就能完全愈合。月淮风说:“痛。”
“但不是有意要骗你,那个……只是一具化身,这具也是。”他解释,也是准备摊牌的意思。
乔荞表现得非常通情达理,“我猜到了,你逗你玩呢。以前你不是就说过,风槐是假身份吗,你不相信我,不告诉我,我都能理解的,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你的事,是你的事嘛,我知道很机密,所以我从来也没打听过。”
“但是你也别误会。”她又急急地摆手:“我照顾你,是回报你的恩情,跟昨晚的事情没有关系。反正你也是化身,我们只是假成?亲,昨天也没真的做那事,咱俩都不亏。”
月淮风瞠目结舌,他才说了一句,她就一下说了好多话,把他剩下的话都堵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饮食男女,各取所需,我都懂,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她笑意温柔,却字字如刀:“以后回了下界,这些事就都忘记吧,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
她低头理了理裙摆,起身给他拉上被子,行?动间,领口透出小片肌肤,依稀可见颈间前胸点点红痕,是昨夜种的桃花。
明明才吃了一碗甜粥,唇舌,心肺却漫着一股酸苦。昨夜在他怀中颤粟、呻.吟的她,与现在冷漠的她,判若两人。
“什么意思?”他一把捞住她手腕,往回一带把人锢在胸前,睫毛低垂,眸子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乔荞昂着脑袋跟他对视,“字面意思。”
“什么叫饮食男女,各取所需?你把我当工具吗?爽过就一脚蹬开?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嘁。”乔荞轻嗤:“你要说什么我根本不关心,你不也是把我当工具吗?不是你要跟我签订契约的吗,这本来就是交换啊,你利用我的身份做你自己的事,我依附你在这里生存,活下去。我们之间一开始不就是交易吗。”她反问:“还是说你没爽?”
他心跳如鼓点急躁,火气一股一股往上涌,灼烧得肺腑剧痛。被气得眼角染了一圈薄红,声音也干涩:“你,一直都这么想。”
他骗人还有理了,搞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乔荞拧起眉毛,不予回答,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
惊涛巨浪在眼底翻滚,他像暗藏在深夜中的猎豹,脊背紧绷着,蓄势待发?。短暂的沉默后,旋身把人压倒,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那你听好……”
“你不要跟我说你喜欢我。”乔荞偏过头打断他:“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不要喜欢我。”
帷帐内光线昏暗,他一双眸子却亮得心惊,带着疑惑和不解开口:“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说到一开始,不是你先?来招惹的吗?要牵手、要抱,要亲的人一开始不是你吗,不是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黏着的时候了,是不是现在不需要了。”
确实不需要了,乔荞不介意告诉他真相:“是,我不需要了,实话跟你讲,我只是为了活命才会靠近你,利用你,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是系统吧。”他问。
乔荞下意识要反驳,却慢慢睁大眼睛。
“不就是系统。”他缓慢直起身子,很满意她的反应,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阴霾散去,唇角勾起笑:“我也有。”
“你也有!”乔荞音量拔高,目光惊疑。
本来是不打算这么早说的,既然今天提了,就不藏在掖着了。他擅于谋划算计,但不代表事事如此,持久以来的交锋已经耗尽耐心。
这一定是最后一步重棋,往后她都将臣服,永远逃不脱他手心。
人都是贪婪的,就在昨夜,他仅仅只是希望她留在身边,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现在拥抱和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渴望爱、渴望眼神的驻留、渴望关怀、渴望交流……渴望一切。
无垠的渴望,占有和被占有。
喉头骤紧,唇生涩吐露那些于他完全陌生的字眼:“你有系统,我也有系统,你有任务,我也有任务。”
乔荞满脸惊恐,“你……”
“我的任务就是你。”他轻轻拉开她腰间绦带,手从领口探入将她剥开,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现在,我要做任务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省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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