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好不容易堆砌起的「肃杀」氛围，被那声十分非常不合时宜的“哐当”声彻底破碎。
似乎还有某种情绪类的东西一起破碎的声音。
正准备开口让对方“别动”的狗卷棘一愣。
老实说，他真的做好极有可能被对方像拎鲑鱼那样，被倒拎起来头顶擦地的准备。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施展过「瞬移」下海捕捉过大鱼的人。
哦不对，龙。
……所以他现在应该做什么？是把她扶起来摸头安慰，还是再耐心等她一会？
考虑到对方自尊心之类的因素，本打算选择后一项的他在注意到那团毛色黯淡且又开始焉了吧唧的尾巴后，果断选择前一项。
但就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手臂时，狗卷棘的动作忽然一停。
说起来会不会是陷阱？比如诱导他走到她的攻击范围之类的？
就在他停下动作的短短时间里，视线里突然出现额头上多了道红印子的萝莉脸。
他的手腕突然被对方扣住，那双距离越来越近的金色竖瞳里泛着狡黠的光。
狗卷棘：……哦豁，果然是陷阱么？
“嗷呜嗷呜！”
“愚蠢的低等人类！愚蠢的狗卷棘！去死去死！”
“哼哼~是因为太过疼痛而无法发出惨叫了么？”
“果然，人类就是很弱的生物呐。”
耐心地听完，被点到名的少年懒洋洋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扭头淡淡瞥了一眼。
“捶肩膀。”
话音刚落，原本规律落在背部的拳头移到了肩膀。
少年点点下巴，正准备转脸回去时，眼角的余光瞥到耷拉在身侧衣服褶皱下的粉紫色毛团。
就像是寻找到庇护地的动物幼崽一般，时不时还会滚着蹭上几下。
与鼓着包子脸一直努力工作的龙技师不同，先前致力于打扫他衣袖灰尘的尾巴保洁，目前正处在摸鱼状态。
他想了想，粗略扫了眼对方尾巴的长度，不动声色地抬手将那团尾巴拢到面前。
轻轻捏了捏，他再次想起自己最开始把这团毛绒球捡回来的初衷。
不过比起最开始那种简单的恶作剧，现在乃至于之后的可操作性要强上许多。
话说回来，如果下午没什么任务的话，应该可以进行第一项带着龙的恶作剧。
至于恶作剧对象的话……他缓缓眨了眨眼，指腹蹭了蹭粉紫色的团子。
熊猫下午会在学校里待着，真希约了一年级的野蔷薇逛街。
所以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心情不由自主愉悦起来的他弯起眼，正准备在脑海里过一遍流程，突然发现龙技师停下了动作。
他听见对方动着鼻子的声音，背部传来被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的触感。
就连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狗卷棘？狗卷？狗卷卷？”
眼睫轻轻颤了颤，他刚想开口应一声，结果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面上的神情一僵。
“你是死了嘛？复活魔法也救不了的那种嘛？”
对方的萝莉音听起来依然很萌，只不过除了从那股小心翼翼的语气里听出惊讶之外，似乎还有一些……没有被主人隐藏起来的雀跃？
不然他试着屏住呼吸装死一段时间？
上述恶作剧想法刚刚产生，那团摆在面前的粉紫色尾巴突然弹起，朝他脸上一糊。
“……哼，狡猾的人类。”
在没使用咒言的情况下成功忽悠龙技师再捶了一会背，狗卷棘才想起要尚未解决的午饭问题。
他坐起身，手掌往眼眸亮晶晶仍保持着握拳姿势的萝莉脑袋上一摁。
「萝莉龙瞬间乖巧术」施展，大成功。
“嗯？”
对方先是抬眼看看他的手腕，再转过视线好奇地看着他。
他抬手拿起一旁的纸笔，快速写上一句「我先下楼买个午饭，在家等我一会，很快回来」
“午饭？”
对方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亮，“是和刚才那种食物一样好吃的午饭嘛？！”
“我可以不可以再吃三份！”
紧紧握着的小拳头总算放松下来，他的视野里多出一只似乎是张开到最大的掌心。
“……”
大概是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原本开心得翘起的尾巴渐渐减小摇摆的幅度。
“那就二？”手指蜷下一只。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仿佛紫罗兰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毛绒球似的尾巴终于停下摇摆，原本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变得鲜亮的毛色即将转为黯淡。
对方咬着唇，脸皱成一团。再一只蜷入掌心的手指多了几分颤抖。
“一吧，不能再让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将手臂环在了身前。在捕捉到对方自以为悄咪咪投来的打量眼神时，非常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叹息。
“！！！”
似乎是被叹息声吓到，对方除了惊讶地抬手挡住嘴意外，那团焉下去的尾巴突然一炸，体积瞬间膨胀了一小圈。
一人一龙的视线在空气中再次交汇了一小会，最终以萝莉重重的叹息声和彻底焉到地面上准备化开的尾巴作为结尾。
“不，不带就不带嘛！反正人类的食物也就那样！”
“味道就和没加工过的差不多嘛，就是颜色比生吞下去好看一些而已。”
对方已经将脑袋侧到一边，但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再次鼓起来的包子脸。
大抵是受到主人情绪的影响，包子皮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绯红。
“毕竟强大的龙族才不会像愚蠢的人类那样一天要吃很多顿呢。”
“而且多愚蠢啊，没有一定的捕猎能力，就只能通过画着图案的纸来交换食物。”
“哼，那种纸一点都不好看，还不如塞尔娜藏在洞穴里的金币们。”
她突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接着动作自然地将第三只手指摁在掌心之中。
“反正，啧，就算你出门不给我带也没关系，塞尔娜才不会做那种幼稚的把你领地里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啃一遍的事呢。”
对方说着说着，突然扭头朝身侧的桌子边缘啊呜啃了一口。
焉了吧唧的粉紫色毛团也有气无力地拍打着地板。
已经在纸上写好半句话的狗卷棘笔尖一顿，接着笔尖一抬，在写好的半句话上打上两道横线。
他站起身，把纸笔都塞在口袋里后对用桌子边缘磨牙的萝莉伸出手。
“牵住我的手。”
在进便利店之前，狗卷棘的计划是购买4个饭团。
在走出便利店时，他手上拎着满满的一袋子便利店食物。
他垂下视线，看了眼身侧那只弯着眼品尝鲷鱼烧冰激凌的萝莉。
对方正吃得专注，身后的尾巴正开心地晃来晃去。
狗卷棘：看来下次出门购物不能带她。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和紧紧揪住衣摆不放的动作组合起来真的……嘶。
空着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伸，像是不经意间闯入尾巴的运动轨迹一般。
毛绒绒的触感与指腹进行几次接触，他才将手收了回来。
她先前说的没错，尾巴的触感倒是比猫咪要好上几分。
哦对，回到家后要告诉她以后想撒娇买冰激凌的时候，不需要把脑袋或是整条龙都塞进冰柜里。
解决午饭，晒了一会经由窗帘滤过的阳光，困意便如浪潮一般袭来。
在准备回房间午休的时，看着又牵住他衣角眼巴巴看着他的萝莉，他才想起还需要购买一副被褥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龙的话，有极大的几率是不睡床……的吧？
揉揉对方的发，他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快速写上「需要到床上休息吗？」
如他先前所想一般，对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在你的领地里也藏了珠宝和金币吗？”
狗卷棘握着笔的手一紧：“……鲣鱼干。”
莫名皱起一张脸，眼眸里明晃晃写着担忧的龙族萝莉：“你之前不在的时候我巡视过你的领地，没发现温度适宜的洞穴啊。”
“而且味道都一般般，口感也不是很脆。”
先前对方利用桌子磨牙的场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桌子，并在边缘处发现十分明显牙齿痕迹的狗卷棘默默将视线转了回来，再次提笔写道。
「是不一样的。人类有适宜人类休息的方式」
「而且你现在是以人类形态在这边活动吧？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提前适应会比较好哦。」
「床铺虽然不像金币和珠宝那样发着光，但真的很舒服。」
阅读完的萝莉扯扯他的袖口，摇头表示不赞同：“不一定。”
“比如你要出远门的时候，我愿意变回完全龙形态让你骑到目的地呀。”
“再说，”
萝莉扭头，环视周围一圈后发出一声叹气，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领地太小啦。”
“如果我不耗费魔法保持这种形态，你的领地是装不下我的哦。”
“……”
“啊对了，不然实在不行，等我的魔法完全恢复后带你到我领地那边去看看吧？”
收回手的萝莉突然一拍手掌。
“……鲣鱼干？”
她骄傲地挺直脊背，尾巴也跟随主人的情绪高高翘起。
“我的领地是最舒服哒！”
“洞穴里除了有比你领地还要多很多的金币珠宝外，还有一些兔子啊山羊啊之类的动物。”
“你要是过去的话，可以和它们一起交流感情哟~”
在对方说到交流感情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一声吸溜声。
但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听得不是十分真切。
“……鲣鱼干。”
最终狗卷棘用了冰激凌让那只好奇的萝莉乖乖盖上被子休息。
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新的薄被，躺在沙发上的他刚闭上眼，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朝自己位置而来的，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从移动的声音判断，对方还把被子揪在了手上。
不过多时，脚步声在他身前停下。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渐渐变近，像是把脸凑上前仔细观察。
考虑到下午要带着这只新手开展令他心情愉悦的活动，所以适当的休息十分有必要。
于是他紧闭着眼，一呼一吸之间的起伏也伪装得像是真正睡着一般。
“狗卷？狗卷卷？”
对方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戳了戳，“愚蠢的狗卷棘？”
“……”
“看来是休息了啊。”
指尖从他手臂上离开的下一秒，他感觉到被子被展开而带起的风和突然覆盖在身上的热量。
午间的天气有些热，即便开了风扇，也只适合在肚子上盖着一张薄被。
“那就好好睡觉吧，要做个好梦哟。”
对方说完，那道被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又渐渐离他而去。直到那道脚步声回到卧室，且听见床垫传来的声音后，狗卷棘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