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2 / 2)
“是,王爷。”
成鹤心情振奋,不为别的,就为他家王爷终于有后了。荣太后防萧氏皇族防的紧,早在萧元珅登基之初,大宴群臣之际,便在酒水里下了药,使得当时幸存的萧氏皇族,无论公主还是皇子,终生不得有子嗣。
他家王爷及早发现,中毒不深,经过几年调理,终得康复。只是摄于荣太后权势,不敢暴露。此番若真印证了小主子身份,王爷的势力只会更加牢固。
皇帝无子嗣,声望最高的睿王战死,睿王世子生死不明。如今萧氏皇族的希望,就只有他家王爷一个了。虽然在外人面前,他家王爷是一个断了腿了残废。
林玉瑾一行人回到家中,陈锦生简单将事情说明,只道是遇见了拐子,被人所救,无甚大事。就是人受了惊吓,要好好休息。
林老爹老泪纵横:“人回来就好啊,都怪爹粗心,叫锦颜遭了一趟罪。”
“林大伯切莫自责,这种事总是防不胜防的。”陈锦生安慰道。
“锦生,药拿来,我去煎药,你好好陪着嫂子吧。瑾哥儿,扶爹回屋去,我在灶上温了粥,待会儿给爹端过去。”
林玉娇风风火火的安排着家事。一时间,众人各忙各的,那股子忧心也冲淡了不少。
程钰将那盏兔子花灯挂在林玉娇门口,橘黄的光洒下一片温暖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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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已过,年味也渐渐淡了。
自那日被裴绍撞破之后,林玉致已有多日不曾见过傅辞。连荣景辰都极少往她这里来,除了必要公事外。
清净之余又未免有些窝心。
这天,林玉致操练完兵马,总觉心里空空,不是滋味。脚步一转,转到了傅辞住的屋子。
不见阿智守在门口,想是屋中无人。如今春寒料峭,林玉致搓着手在屋外等了一会儿。
一个负责洒扫的老仆正来扫院子,见林玉致站在外头,上前行了礼,道:“将军在等傅大人?”
“是啊,你可见着傅大人出去了?”
老仆点头:“傅大人收拾了东西,不到巳时就走人了,怎么,将军不知?”
林玉致搓着的手立马顿住:“走了?”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就这么走了,也不与自己打个招呼?
推开房门,屋中浓重的药味已消散不少。未见有人,只桌上搁着一封信。
林玉致信步上前,拆开信来看。
令仪:
见字如晤。本不想提早告知身份,只等令仪达成所愿,再行解释。然令仪聪慧,早已洞悉。不愿令仪为难,这便告辞。东边已作安排,令仪不必有所顾虑,但行己事。
清欢留笔。
“清欢。”
两个字在林玉致唇齿间吞吐,古老又令人沉醉。记忆中巷子口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变得鲜活起来。他不再羞怯,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张清隽的面容挂着柔和的笑意,眉眼淡淡,沁人心肺。他是清欢,也是傅辞。清欢是她的寄托,而傅辞……
她好像明白自己心里空缺的部分是什么了。
她错过了一次,但很幸运,老天爷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傅清欢,一切可由不得你说结束。”
林玉致快步冲出房门,去马厩牵了枣红马,连荣景辰过来汇报军事,也被她搪塞过去。一路纵马疾驰,直奔洪关。
早春二月,背阴处的冰雪尚未化开,马蹄疾驰而过,踏碎了薄薄的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隆冬的寒意未消,柳树却已冒着霜寒吐出一抹嫩绿,迎风招展。
山间清冽的风一吹,迷蒙的脑子登时清醒,带起心头一丝雀跃和欢喜。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傅辞叫停了马车,撩开帘子回望过去。
碧蓝苍穹如洗,大团白云翻涌变幻,刺目的阳光透过白云,在皑皑白雪间洒下一地金黄。蜿蜒的雪道上,一骑红尘穿梭天际,自云间坠落。
“林兄!”他匆匆下了车。
林玉致急急的勒住马,激起一阵细碎的雪花。山风呼啸,将她的脸颊吹的通红。她骑在高大的枣红骏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傅辞。
“傅清欢,我林家收了傅家的聘礼。”
一块蝶形玉佩自她掌中滑落,用一根红绳系着,垂在半空中。莹白的玉和着旭日的光芒,熠熠生辉。
傅辞静静的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映着冰雪山丘的倒影,更显清澈。
“你的朱砂痣回来了,可白月光,却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白月光了。”傅辞艰难的说道。
林玉致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笑声如玲,在山谷间回荡。
傅辞仍旧看着她,看她恣意的笑,飞扬如火。
她笑靥如花:“傅清欢,你真笨。白月光是你,朱砂痣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