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新一波刺杀(03)(1 / 2)
“我这两天没有修理你,是膨胀的想要上天了——”
公子宇本想回到车厢内躲开阿糖,奈何对方也跟着自己,回身食指戳着低头探进车内的脑袋,冷冷道。
最近两人黏糊在一起,阿糖情绪明显放肆疯狂了些,公子宇突然转变态度,只是一个冷如似死水的眼神就足以令阿糖倏尔心凉,讪讪的爬回车厢外。
她痴痴傻傻回顾四周看起来和前面三个时辰没有什么区别的风景,身子靠着车壁随着车辆的颠簸,一晃一晃,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公子宇在车厢内看了一会儿书,只觉外面过于安静,轻轻道:“你的舌头被人踩了吗?”
车厢外依然只有车轮经过山间小路,头顶飞鸟盘旋的脆啼。
半晌没有听到想听的声音,公子宇放下手中书——
这个阿糖,说两句又生气了。
劲瘦修长手指将书卷起,贴着车壁挑起车帘——
新任陈公公抱着胳膊靠着车梁睡得正酣。
公子宇嘴角微扬刚准备放下车帘,身下车轮碾过石头,整个车身倾斜,阿糖的身子也跟着倾斜——
刚刚还卷着的书籍落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边角在空气中慢慢舒展。
公子宇无奈的以一种不舒服的姿态侧身坐在车厢外,低头望着玩的太累以至于轻声打鼾的阿糖愤恨的抬起手指做了个击打的姿势。
“一定是看在陈公公安危非常重要的份上。”
“这是在京城外的最后一晚,”临到驿站,公子宇示意大家凑在一起,环顾在场每个人面上神情,背着手继续道:“大家一定要特别小心,若敌人有心袭击,今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那么谢芳宁住我隔壁房间,以便相互照应。”时寒鸷说完,长袖衣摆径直入内。
只留下谢芳宁面色欣喜,抿唇留下一句“他心里有我”,跟着时寒鸷先行离开。
“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非一般俗人可相伴,洒家跟着殿下,遇事也可做商议。”陈公公穿着普通随从的服装,脊背依然挺直,说话却没有了之前官威的冷肃。
阿糖睡得昏昏沉沉,下车后伸了个拦腰,随意的整理有些凌乱的官服。
等到她走到公子宇身边,大家已经开完小会,各自散去。
什么都没有听见,触及公子宇严肃的表情,她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在驿站外随手拿了张菜单翻看,准备等到开完会跟着陈公公的身影进驿站。
刚准备入内,腰间带子被人用银鞭一勾,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双手抬起下意识乱抓:“哎——”
直到一只炙热胳膊揽着她的腰,手掌覆在她的侧腰有力的一转,整张脸已经扑进公子宇的胸膛。
滚烫的温度烙在无骨酥麻腰间,很快传递至身体各处,麻醉了阿糖的脚腕,染红了阿糖的脸。
“陈公公可要好好跟着本公子。”触及手下绵软,公子宇立刻松开阿糖,清清嗓子大步向驿站食楼走去。
只剩下阿糖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望着公子宇粉红色的耳朵眨眨眼发呆。
她抬起自己的手掌,十指轻晃贴着自己的脸颊:“公子是最近在练什么内功么,为什么他的手指戳哪里,我的心就乱跳,脸就滚烫呢?”
忽然想起刚刚菜单里竟然有从来没有吃过的青团,阿糖也顾不上想什么内功外功,跟着窜进去蹭饭。
夜里的风卷着日间竹林清香和泥土的倦意落从忙碌一天的人们身边经过,带走了些许的紧张和疲惫。
谢芳宁也不再忌惮他人看法,抱着被褥进入时寒鸷的房内为其打水洗漱整理床铺。
而时寒鸷手中抚着一只塞北信鸽,从信鸽脚腕处掏出一张纸条,蹙眉看完之后,望着信鸽闲庭漫步在桌上踱步,重新提笔,写了几句又重新放进信鸽脚腕。
刚被谢芳宁喂饱的信鸽不情不愿挪动着步子不肯飞。
最后被谢芳宁两手拖着扔出去,这才勉强展翅,扑棱着向京城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从驿站的另一侧一道银光划过,小肥鸽顿时跌落。
阿糖跟在公子宇身边,望着对方急张拘诸,她咬了一口手上小鸽腿:“公子,这上面写的什么?”
“这信上说,无论圣上对谢芳宁的惩罚如何,时寒鸷都会以北陌国之力,保她性命。”公子宇说到这里,别有深意望着她暗示:“若你是谢芳宁,你会选择跟他走,还是留下来?”
“这...”短短几日的同仇敌忾,阿糖已经无法做出最公正的看法。
从谢芳宁的角度来说,难得时寒鸷终于对上心,一生所愿得偿。
可对于遇害的蓝照国国民,对于牺牲的芮唐国战士,谢芳宁依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杀了那么多人,走得了么?”
想到这里,阿糖只觉口中鲜肉索然无味,放在盘子里叹了口气:“公子,你说圣上会怎么处理谢芳宁。”
“这...”问题抛给公子宇,倒引得公子宇也迟疑不定。
半晌,阿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重新举起小鸽腿,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狠狠咬了一口:“等到了京城或许就不由你我所能沽到的了。”
“那你——”
面前吃鸽姑娘虽然依然匪里匪气,思绪已经全然成熟,成熟到公子宇感觉有些不对,却说不出来。
心中升腾起一丝危险的线索飘在空中,一手抓去,什么也没抓到,却还能看到线索摇晃在面前嘲笑自己。
未等公子宇说完,随着一声破裂的风声,一支竹针刺进屋内冲公子宇喉间飞来。
“有刺客——”公子宇微微侧身,竹针直刺入房梁,齐根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