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 / 2)
第二章
洛钰撩开红纱幔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男人瘦骨嶙峋的背,清晰可见的肩胛骨伴随着他擦拭身体的动作微微移动,洛钰看着看着,竟真的觉得那两块骨头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刚刚接手的郡中诸多的事都让她疲于应付。
她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压制下突然的刺痛。
“疼吗?”她的手抚上他背上的伤口,虚浮着手劲慢慢移动。
意料之中的,男人没有丝毫的阻挠动作,但显而易见的,周身有细小的因为生理反应瑟缩而起的疙瘩。
果然,还是很敏感呐……
洛钰突然起了调戏的心思,手顺着他光滑的脊背一寸寸往下移,“你不回答我吗?估计你恨毒了我了吧,如果,一开始你没有反抗的话,或许我也不会对你这么有兴趣。折断反骨,我对这种事倒真是热衷啊。”
她眸光渐暗,牙齿咬上唇壁的软肉,这样的自己,真是讨厌啊。
她的注意力慢慢转移,从他的背离开,落到了漂浮在水面的橘黄色花瓣上。要得到权威,无非是两种方法,一强大二虐,暴。
她苦笑,强大岂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父亲病的突然,她被硬推上高位,根本没有时间培养自己的人。不想被觊觎高位的人鱼肉,只能选择暴虐。做一个无脑暴虐的主,让那些人放松警惕,才能在暗中一搏。
这个男人,怕就是自己第一个牺牲者。
贵胄,这个世人俗称的蛮荒之地,早年盛行宦家大户女子强行征收男人做所谓的“丈夫”。这些女子大多并无婚配,用权势迫使漂亮男人为她们所戏弄,称之为名义上的小丈夫。
这些小丈夫并无丈夫该有的权利,反而是个依附女人吃喝的存在,圈养在深闺过着猪狗般的乞怜主子生活。
而洛钰、付正晔的关系慢慢的在洛钰的主导下走向这种状态。
她细细端详那花瓣,突然,目光一凝,花瓣的褶皱处有一线白、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眉一瘪,她征粮带回来男人并直接纳入内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人想要动手的话今夜绝对是绝佳时机。
她沉声,“起来。”
背对着她坐着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姿态。
她火气大涨,“付正晔,给我起来!”声音大了好几分,惊动了外面驻守的侍卫,片刻,三两个侍卫闯入,“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床幔被扯下,完全遮盖了男人赤,裸精瘦的身体,只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侍卫再去望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转过身正对着他们了。
他姿态略显赢弱,尤其是在受伤的情况下,面容苍白,唇却殷红泛着色泽。
在烛火的映衬下,他鼻梁高挺,鼻骨处虚晃,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是他的眉眼。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内勾,眼尾上挑,浅淡的眸光静静流淌,似乎这样被人审视也令他提不起半点兴致,连气恼的情绪都一丝一毫的难以窥探,明明是这么冷淡的眸,却带着柔和内敛的弦月眉,自眉峰开始下调完全中和眼角的凌厉。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高高在上不染云泥的主子会对这么一个人念念不忘,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不惜用强。
“今天是谁准备的沐浴水?”洛钰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找军医过来给他好好瞧瞧。”
军医已年过半百,本就天寒,他抖着身子颤巍巍将手指搭在少年的腕,洛钰在一旁瞧着,看着男人的目光多了些许巡视。
“这位公子,并无中毒异样,倒是身上的伤,需要好好医治。”军医弯腰收拾药箱,思忖许久还是慢慢开口,“这种鞭伤还是少碰水比较好。”
洛钰垂眉,“去那边看看,花瓣上的粉末是什么”,她长指一伸,赫然指着刚刚他沐浴过的浴桶。
军医从透着氤氲水汽的水面上捞起一瓣,用小指沾了沾粉末,用鼻子去嗅,而后又溶入水中,就着手掌用舌尖蘸了蘸,确定无误之后,才正面朝洛钰跪下,“主子,是缓解伤口发炎的药,与金盏花搭配使用,能更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