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周澜不说话,只是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沈韵只好乖乖的任他抱着,进入了梦乡。半夜又做了噩梦,徐墨然依然对他说爱,然后捏碎了他的心。
沈韵急喘着醒来,浑身酸痛,他轻轻拿开周澜环住自己的手臂,坐起身来。
照旧是那个阳台,第一次来的时候,窗外飘着大雪,此刻却斜斜挂着一弯明月。
冬日的月光尤其明亮,地面犹如铺了一层银霜,很美,但冰冷寂寞。
沈韵点了烟,默默的看着窗外。
他想起徐墨然,那个咬紧牙关的动作,以前他最是喜欢,觉得特别男人。
今天他依然护在了自己面前,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也许这就是命。
有时候真的会很累,会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但谁能抗拒命运的安排呢?
不能,就认命!但总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折腾,反正就这一条命,别的也再没有什么了。
沈韵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沉默着,不是没有那种冲动的。
有时候真的会冲动地想放弃这刀尖上行走的寂寞与疼痛,转身再扑回徐墨然怀里,那里很温暖。
他知道。
但是不行。
本能的想把烟蒂按在手背上,在灼热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终究生生止住了。
沈韵把头埋在膝上。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再耐心地等一等。
周澜在黑暗中观察着沈韵,这个人孤独的剪影,让他莫名的有些悲伤。
面对他,自己总是很激烈。
从没有人给他这样一种感觉,仿佛不用力些,这人就会如那烟气一般慢慢消融在空气中。
再也无法寻觅。
这感觉让他一点都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有些压抑。
他坐起身来,唤道:“过来。”
沈韵抬起头来,轻手轻脚的走回去,掀开被角钻进被子里:“把你吵醒了?”
周澜把他揽回来:“又做噩梦了?”
沈韵点点头,垂下眼皮,遮住了眼里的光华。
怀里的身体冰凉,周澜冷的颤抖了一下,沈韵想离开他的身体,对方却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沈韵”他唤道“有那么难过吗?”
沈韵蜷了蜷身体没说话,但却因为这一句话鼻尖泛酸。
如果是苦难,是羞辱,他还可以咬牙忍上一忍,偏偏是这么虚虚的一点温情,却让他脆弱无比。
几乎难以承受。
或许这样孤独的夜晚,这样紧密的拥抱,让人放松了心防。
周澜轻轻抚摸着沈韵额角的伤口,又一次问道:“值得吗?”
“值得吧。”沈韵说,这一次他选择了回答。
值得的,一切都按照他预定的路线徐徐前行,他应该很满足才对。
也许是周澜的怀抱太过温暖,沈韵竟然又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周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面包,牛奶,鸡蛋。
周澜指了指:“简单吃点吧,我也不会做。”
沈韵笑笑:“周总很贤惠。”
从来没人敢这么打趣过周澜,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反而耳根有些发烫。
于是便虚张声势的道:“嘴这么皮?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
沈韵坐在桌边,咬着面包,笑弯了眼,他说:“很好吃。”
一脸特别容易满足的样子,周澜看着他哼笑了一声。
不由自主地,心便软软的,热热的。
周澜先吃完,漫不经心的从一个抽屉里摸出几条烟来,放在桌上:“别人送的,我也不抽,扔了可惜,你带去抽吧。”
沈韵看了看,摇了摇头:“你留着送别人吧,我抽不了这么好的烟。”
周澜有些生气,以为他就是不想和自己在金钱上扯上关系。
他倒奇怪了,别人要钱吧,他觉得别人是冲钱来的,心里不舒服。
别然不要吧,自己又犯着贱往上贴:“我就听人说过有吃不了的苦,怎么还有享不了的福?”
沈韵笑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抽了你这个,我这个就抽不下去了,你收起来吧。”
周澜蹙着眉站在那里:“不就几条烟?就算抽一辈子才能几个钱?”
沈韵咽下口中的面包,认真的说:“对周总您这样的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垂下眸子艰难的说“但对我来说不一样,你懂的,对吧?”
周澜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那我就供你抽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沈韵怔了怔,挑起了一侧唇角,像个坏孩子似的笑:“周总敢给,我还不敢抽呢。我和周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一辈子?”
他说着就起身去拿外套,周澜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么瘦弱,却又那么倔,绝情又冷漠。
难道这不是他周澜的专利?
一时怒气上涌,忍不住伸手用手肘勾着脖子把人给按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