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好怕,怕他离开。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可这么可笑的问题,谢然问不出口。
怎么可能不会离开呢?
陆淮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知道怎样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为醉酒做下的事情认真道歉,也想过对他负责,可清醒状态下他那样撩拨他,陆淮却忍住了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反而反过来教他爱惜自己。
陆淮不喜欢他,他说以后会遇上喜欢的姑娘。
他和心爱的女孩一起,会结婚,他们会互换戒指,会宣誓互许终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然后和妻子孩子一起,一家人团团圆圆,白头偕老。
不需要别人来阻挠,或迟或早,他会带着那些陆淮不知道的秘密和说不出口的爱恋与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渐行渐远。
答案那么清楚,还有任何询问的必要吗?
陆淮从前说过不会离开,他信了吗?
没有。
陆淮此时跟他说了不会离开,他就会信吗?
不会,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在,我一直都在。”陆淮忽然说。
谢然想问他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陆淮小时候跟谢然一起生活在谢家,对谢然家里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明白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跟他爷爷和母亲有关。
尽管陆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准确的猜到了谢然想问他什么。
“我不会离开你的,然然。”
谢然含糊的应了一声,没往心里去,声音里带着疲惫,靠在他身上,说:“陆淮,我好累。”
他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某次一脚下去,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他彻底淹没,漫漫长夜里再无分毫光明可以期待。
陆淮说:“我给你去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一下。”
谢然打起精神:“好。”
陆淮去楼下前台办了张房卡。
谢然在床上坐着,向陆淮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淮坐过去,“怎么了?”
谢然道:“有样东西送给你。”
陆淮:“是什么?”
谢然手搭在陆淮脖子上,从白衬衫的领子上探进去。
触电一样的触感,陆淮略有些不自在,想偏头又忍住了。
谢然动作顿了一下,神色如常,手指勾出了陆淮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没再碰到他的身体,另一只手也伸过去配合着把项链解了下来。
项链上挂着一个胖胖的黑色水滴状的吊坠,是他十八岁生日过后送给陆淮的礼物。
当时他因为受伤休学,陆淮每天早晨中午去医院看他,从家里做了饭带过来,中午守着他午睡,下午回学校上课,晚上带着一天的学习笔记给他辅导功课。
谢然亲手把项链给他戴上,陆淮低头摸着胖胖的黑色水滴,嫌丑,评价道,“怎么又胖又黑?”
谢然霸道的说:“嫌丑也不准摘,洗澡也不行。”
陆淮问:“弄丢了你再送我个新的?”
谢然:“弄丢了就再也不送了。”
陆淮琢磨着问:“没弄丢还有新的?”
谢然笑着说:“看心情。”
陆淮点点头:“行吧,那就先戴着,也不是那么丑,还勉强能看。”
“就不用送新的了?”
陆淮把项链塞进衣服里面,“那可不行,该送还是得送,希望下一个好看点。虽然丑点,没有它就没有下一个了!丑就丑吧。”
嘴上嫌丑,却从不离身。
谢然把项链取下来,把一个盒子递给陆淮,示意他打开看,“新的。”
陆淮满怀期待的打开盒子,拎着链子提起来,这回的吊坠换了,一个不规则的黑色四边形,有点分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反正是石头,上面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淮”字。
端详一会,陆淮说:“都戴习惯了,我感觉原来那个也挺好看的。”
瞄了一眼谢然准备收起来的原来的项链,“旧的不给我留下了?”
“不给了,选一个。”
谢然把链子挂在手指上,小水滴跟着晃晃悠悠的,他问陆淮,“你戴哪个?”
陆淮忽然倾身过来抢,谢然及时把项链收回手心,手握成拳。于是陆淮抢项链的手没碰到项链,只把谢然的手在掌心里包了个结结实实。
握的更紧了些,陆淮说:“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两个我都要,快交出来。”
谢然不给,陆淮掰他的手指。
掰开两根谢然就握回去一根,两个人活像小孩子一样。
陆淮丧气,趁他不备突然挠他痒痒。
谢然扛不住,连忙道:“给你给你。”总算把东西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