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开门营业第三十九天（2 / 2）

“有何不可。”宴笑反问?道。他走到秋灵素旁边，学?着秋灵素在悬崖边坐下，底下是黑暗不见底的深渊，远处重山传来狼嚎声和风声。

若是个胆子小的，这时候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甚至昏厥过?去。

可他们两个，一个是存着死?意?，一个是早已习惯在生死?边缘游走，因此两人都并未感到恐惧。

风很大?，月亮很亮，今晚是个适合讲故事的时候。

“我曾经是个大?美人，”秋灵素道：“有很多男人追求我，他们爱慕我的容貌，为了我，他们什么都愿意?做。我曾经以为，天下于我唾手可得，人生对?我来说?毫无困难，直到我遇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宴笑挑起眉，语气有些诧异。

“没错，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美到当你看见她的时候，你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只要是男人，见到她都绝对?会为她着迷。”秋灵素语气幽深，她的眼?睛看着远处，仿佛在回忆看见那个女人的那一天，“美人一向都很自负，我也是如此。因此在我见到她之前，我一直都从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可是，看见她的时候，我却感到自惭形秽。可是，我更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心?竟然那么狠毒。她见到我后，跟我说?了两句话。”

“要么我毁掉自己的容貌，保留自己的性命，要么保住容貌，选择去死?。”

“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个女人说?得到做得到。所以，我只能选择毁掉自己的容貌。”

“在毁容之后，我没有去见自己的爱慕者，我知道，没有男人会在看到我现在的容貌后，还能爱上我。可是任慈是个例外，他见过?我的容貌，却没有害怕，而是选择追求我。以他的武功，本来足以娶天下间各种各样?的美人，可他偏偏却选择了我。”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爱我。”

秋灵素的声音很悠长，短短几?句后，宴笑仿佛看见了那个胸怀仁义的丐帮帮主任慈。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有资格成为丐帮帮主的。

“我这辈子后悔的事很多，可我从不后悔自己嫁给任慈。”秋灵素道：“所以我想去找他了。我怕他在黄泉路下走得太快，我追不上他。”

“任夫人现在已经爱上任帮主了吧？”宴笑晃着长腿，轻声问?道。

秋灵素低声笑了一声，“或许吧。”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不选择活下来？”宴笑转过?头，眼?神?看着底下的深渊，“我并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劝说?别?人死?活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有时候我觉得有些人死?亡比活着更好。可是您没必要急着去死?。”

“我……”秋灵素想说?什么，但宴笑却笑着竖起手指，“请听?我把话说?完吧。”

“楚兄已经发现南宫灵是凶手，不出意?外，南宫灵必死?无疑，丐帮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难道你想看见任帮主好不容易壮大?的丐帮为此自相残杀，甚至衰落吗？”宴笑缓缓道。

“可我能做什么？”秋灵素怔怔地问?道，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满是迷茫，她有些糊涂。

“你能做的事情很多。”宴笑道：“你为什么不成为丐帮帮主？”

“我？丐帮帮主？”秋灵素失笑了，她笑道：“您想必不知道女人是不能成为丐帮帮主的吧？”

“丐帮帮规有这条规定吗？”宴笑问?道。

秋灵素张了张嘴巴，半晌后她才迟疑地说?道：“并没有。”

“那不就成了。”宴笑耸了耸肩膀，“既然没有这条规定，那么女人为什么不能成为丐帮帮主？”

“可我不会武功。”秋灵素道：“我甚至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即便我肯，丐帮的长老们也绝对?不肯。”

“不会武功没关系，有会武功的人保护你就行，至于没有认识的人就更加简单，你不认识人，别?人认识你就够了。至于那些长老，”宴笑勾起嘴唇，“如果你能够为丐帮带来足够多的利益，那么他们将会是你的支持，而不是你的阻碍。”

“而且，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要怕担任一个小小的丐帮帮主？”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罢了，不是吗？”

秋灵素被说?服了，她本来是想婉拒宴笑的提议，可越听?宴笑的话，她却感觉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听?上去的那么难。

“你说?得对?。”秋灵素道，“或许我该试一试。”

宴笑露出一个笑容，他看向山谷，此时天际渐渐变成鱼肚白，宴笑淡淡说?道：“只要活着，便什么都可能发生。”

“即便是有一天，你想要对?那个毁了你容貌的女人报仇也一样?不是不可能。”

“人啊，永远都是在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