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误会冰释(1 / 2)
许久后,沐子央醒了过来,她的脑袋很沉,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她睁开眼楮,便看见墨大哥低下头在她。
他们两人的脸都被他垂下来的长发,包覆在里面,她心中一跳,尴尬的别过头。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榻来的,竟能缩成一团,硬是睡到在上头,还不忘枕着墨大哥的腿,把他挤得只能靠在最旁边。
沐子央慌张地想坐起来,却被墨大哥按住。
他轻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因为心里惭愧,沐子央看着他,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安静的时刻,墨青宸的视线,移向她眉心的一点红印。
忽然间,他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沐子央惊人的美貌,丝毫不逊于千年前抛下他的无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们同样有清丽超凡之姿,也同样师承法华,具有仙界名门才能培养出的风韵气质。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沐子央比无尘多添了一份娇柔妩媚。
她极适合被人纳在羽翼下,好好地疼爱珍藏。
无怪乎阅遍群芳的魔皇,会为了前世的她,几乎去掉大半条命。
始天帝君说是因为她的一念之仁,没有痛下杀手除掉魔皇,而对她见死不救,可暗中还是留了她一缕魂魄。
艳名远播的九尾妖狐,果然不同反响,竟能迷得神魔皆为她倾倒。
炎玦还真是舍得,拿自己的宝贝徒弟当细作,若是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知会疯成什么样子?
墨青宸目不转睛地凝视沐子央,半晌后,浅笑道:“央央,你是不是想去冥界看看?”
“嗯。”沐子央点点头,勉强地笑了笑,因为师父的托付,让她再也无法敞开心房去面对墨大哥。
她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墨大哥的事情,连他要带自己去冥界游历,也丝毫不感兴趣。
墨青宸不响。
沐子央以为他因为无法讨自己高兴而失望,心里头更加难受,她挣扎许久,才低着头说道:“墨大哥,师父已经发现我有冥剑的事了。”
墨青宸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搞清楚,在沐子央的心里,究竟是炎玦重要,还是他重要。
若是她的选择没错,或许他还可以饶了她。
沐子央并不意外墨大哥会知道她的事,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他有什么能耐,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垂下眼眸,“可是师父没有对我生气,也没有罚我,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犹豫许久,她还是没把师父要她做的事情,向墨大哥据实以告。
墨青宸执起她的手,看了眼她的指甲,柔声道:“真是难为你师父了,你使冥剑后,体内阴气理应遽增,他的先天真气却不是最合适的治疗方法,可他仍然坚持自己动手,就是委屈你,往后得留下一身病根。”
沐子央抽回手,她听得出来墨大哥在讽刺师父,所以连忙替师父说话,“没有的事,我早就已经全好了。”
墨青宸但笑不语。
晚间,他们一同用膳,沐子央现在吃得很少了。
在无量宫的时侯,她几乎什么也不吃,倒是在冥殿的时候,会因为呈上来的东西看起来可口,才会忍不住动一下筷子。
墨青宸心知她爱吃甜食,让人准备的都是些糕点甜汤。
沐子央先吃了一个金丝梅酥酪,再喝了一口冰镇云枣汁,便停下筷子,不肯再吃了。
她满怀心事,没有胃口,吃东西不过是做给墨大哥看的样子。
墨青宸并不戳破,只淡淡道:“你不多吃一些,让身子骨强壮些,我怎么教你新的阵法呢?”
沐子央现在一听到阵法,便觉浑身不自在,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再学新阵法了。”
墨青宸“哦”了一声,状似无意道:“兴许我拣来教你的那些阵法,你不感兴趣,要不待会儿你就进密室去挑个喜欢的,我再来教你。”
沐子央呆住片刻,她知道水月阁的墙后,有间密室,墨大哥从不允许她进里头玩。
依她从小到大顽劣的性子,理应想尽各种方法,进去过密室无数次,可因为墨大哥守得紧,她愣是一次也没进去过。
沐子央咬紧嘴唇,心忖封印混沌八荒之气的阵法,可能也才在里头,但心里挣扎了许久,她仍是小声地说道:“我不想学。”
墨青宸没有强迫她,但在饭后,他将密室打开,扬起唇角道:“以后这门我也不关了,你若无聊,便自己进去看看。”他顿了顿,指着密室最深处的一个柜子,那上头有一个精致的木匣,“那个匣子你别碰,里头的阵法不是你能学的。”
越是不让碰,越是想碰,巨大的诱惑如一根钩子,勾起沐子央的好奇心,她是咬住饵料的鱼儿,不知死期将至地问道:“墨大哥,有什么阵法是我不能学的?”
墨青宸凝视她片刻,尔后轻轻一笑,“那是封印混沌八荒之气的无上冥杀阵阵,对你来说太吃力了,答应墨大哥,什么你都可以学,但是唯独这个不可以。”
沐子央没有作声,只仰起头看他,故意表现得很平静,可事实上,此刻她的心脏疯狂乱跳,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墨青宸伸出手来,替她理了理额间几丝散落的细发,接着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再停在她的唇上说:“央央,你这里脏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动作极缓地在她的唇瓣磨蹭,彷佛是在心疼她,又彷佛眷恋不舍。
这样的墨大哥,让沐子央心中一滞,她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
只见他充满压迫感地站在自己眼前,两人之间相距不到几吋,他毫无顾忌地对她做着过于亲昵的举动,吓得她几乎都快无法呼吸。
沐子央别开脸,身子往后退了好大一步,狼狈地说道:“墨大哥,我答应你,我不会去学那个阵法。”
墨青宸察觉到她的慌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样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