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宴后太子和太子妃被皇后叫了去,楮墨无聊便决定去云雪殿找云城公主玩会儿,却不料刚走出设宴的正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自己站在不远处的石栏处。
正值黄昏,即使江衍一身黑,夕阳也不吝啬赐予他一身荣光,只是搭配着眼前的这座皇城,却平添了一份孤寂感。
但想起刚才在殿上他调侃自己的那句话,楮墨就没由来的火大,虽然她来自遥远的21世纪,却也是一个含苞待放的柔弱女子,怎么能跟自己这么开玩笑呢?太有辱斯文了。
准备无视掉江衍直接调头走掉的时候,江衍却像是感觉到楮墨的视线一般忽然转过身来看向他,那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楮墨下意识的就觉得江衍等在这里是要和自己算刚才在席上的账,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江都统做人不会这么小气吧?我确实说了谎,但你也调侃了我,我俩算是半斤八两。”
江衍面色波澜不惊的迈步走向楮墨,楮墨不由后退,直到背抵柱身退步可退,江衍也近在咫尺的时候她才惊恐的闭上了眼,但以为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忍不住偷偷的掀开眼帘看了看,才发现江衍站在咫尺之外看着自己。
楮墨还未开口,他的声音已然传来:
“为什么要去围猎?”
“殿下不是说了吗?有好吃的啊。”
“只是因为这个?”
楮墨笑了:“不然因为什么?看你们打猎吗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了,我去和太子殿下说,他定然不会为难你,至于那些你想吃的,我都会给你带回来。”
秋季围猎于楮墨而言并不是非去不可,答应太子前去也不过是觉得在家无聊,想去凑个热闹,但江衍这么一说她不想去的心思倒是彻底没了,微微笑了笑:“不行,我一定要去。”
江衍微微蹙眉:“为何?”
“为何不能去?”楮墨看着他,淡淡一笑:“我是太子相邀的神医啊,说不定到时你受伤了我还能救你一命。”
此时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不想竟一语成戳,江衍真的险些命丧围猎场,但这一刻的两人对于未来的波涛汹涌却毫不知情。
而此刻的楮墨在这句话过后便不等江衍再说什么,便悠悠然的向云雪殿走去,留给江衍的也只有一个迎着夕阳走去,衣袂飘飘的背影。
——
转眼过了月余,这天楮墨正在前院的凉亭里练瑜伽,大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脑袋从门缝中塞了进来,滴溜溜的黑眼睛四处看着,看到楮墨凉亭这里的时候和楮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小脑袋一惊想退回去却被楮墨喊停了:
“给我回来!”
小男孩怯懦懦的回来,进了院一步步的走向楮墨所在的凉亭,待他近了楮墨才收了动作站直了身体看着他: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来,怎么老跟小毛贼一样的偷偷摸摸的?”
小男孩挠挠头发笑了:“姐姐,我下次一定改。”
这个小男孩就是前两个月楮墨在小巷里救的那个,当时说了以后他只要饿了就可以来家里吃饭,一开始的半个月小男孩都没出现,后来十来天出现一次,最近越来越频繁了,大概是楮墨这里的伙食真的不错,才半个月小男孩已经长了些肉,没了营养不良的感觉,倒是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了。
男孩叫南飞雪,是城外铁匠铺子老板南叔的独子,按理说家里有生意生活不至于太穷困潦倒,但南飞雪就是活脱脱的活成了留守儿童。
根据南飞雪的讲述,其实他和父亲两人原本可以过的很好的,但父亲是老实巴交的性子,与世无争,凡事上门收保护费的,都抱着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给了钱,长此下来钱不但没赚到,反而让那些无赖混混更嚣张了,从以前的半年收一次,到后来的三个月一次,现在已经是一个月两次。
上次南飞雪被打就是因为看不惯父亲又一次把保护费给了他们,而悄悄跟出来想找他们讨个公道,却因为敌我悬殊而被痛扁了一顿,若不是运气好碰上楮墨,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呢。
薛婶已经做好饭了,来叫楮墨的时候看到南飞雪,笑盈盈的走过来摸摸他的头:
“阿飞来了?没吃饭吧?婶子今天做了酒酿丸子,你上次是不是没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