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2 / 2）

宝玉倒是摇摇头，笑道：“不行，今日宴席吃得我馋虫都出来了。必然要多读读书，明日去找雪雁姑娘再求一碗开水白菜吃的。”

爱读书是好事。可袭人看着，宝玉这贪图口腹之欲的模样，之前怎么从未发现过。不过那雪雁姑娘的手艺，确实一等一的好，也难怪宝二爷喜欢。

一场省亲下来，倒是众生百态。只站在话题中心的雪雁，却是无事一身轻。

在她惯常爱做的地方，端了茶并几叠糕点，笑嘻嘻坐下。旁边，还坐着目不转睛的北静王。

雪雁喝了茶，突然道：“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北静王正有些窃窃不安，等了良久雪雁都没说话，早已心底里心绪百转千回。她是生气了，还是不喜我今日来得突然。或是我的出现，让她生活有了波澜。

这时候雪雁开口，他连忙表面心意道：“小王，我是听闻了，这边元妃省亲难为你，便慌忙过来了。”

他说得急切，眼睁得用力。倒是极为真诚的模样，看得雪雁唇角不由得上翘了几分。却想到了什么，眨眨眼，愣是忍住了笑意。

雪雁清了清嗓子，道：“那，我若是有事。你这么着急的过来，是为了……”

“为你解围。”北静王说得急切，愣是打断了雪雁未尽的话语。

雪雁见得北静王如此模样，倒是信了坊间北静王的传说。看这几分愣头青的少年模样，倒是令人忍不住心生喜欢。

她笑了笑，算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道：“你之前说，你不会让他人欺辱我。”

北静王被点明之前自己的话，当时心急如焚，一时间说得直白了些。此时回想起，竟低了头羞赧起来。

看这青涩的小模样，雪雁竟多了几分戏谑的想法。这般俊男在前，还如此的青涩。若是不好好调戏一二，岂不辜负美景良宵。

雪雁笑得一脸诡秘，完全一副怪阿姨的模样。可惜北静王耳尖正红得发热，一颗心跳得极快，完全没心关注这些，倒是错过了。

雪雁缓慢凑近了几分，在北静王垂眸的时刻，已是要呼吸相闻。近到，月色之下，每根睫毛都看得分明。

雪雁：哇，好长的睫毛。实名羡慕了。

北静王半天没听到下文，一抬头间，嘴唇却是离着雪雁不知该有多近。也是一时间福至心灵，竟是装作不小心轻轻向前了一瞬，碰到了雪雁的脸庞。姑娘家的脸，软得很。霎时间，北静王脸红了个通透。莫要说耳尖了，便是头顶都快要冒了青烟。

雪雁也是一愣，立起身子退回去。

“说起来，那人的手段我之前也猜到了一二。”雪雁忽然转了话题，“我没戳破，也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出手。九瓣花啊，还真是胆大包天。”

北静王一楞，转了头去看着雪雁。

雪雁叹了口气：“那可是能被参的罪过，若是严重，不知牵连多少人。那小兄弟倒是天真，还以为和添把盐，撒个辣椒般一样的小罪过。”

若非如此，元春何以那般震怒。若是这话传了当今耳朵里，她都可能被迁怒。九瓣啊，难道是妄图了皇后的宝位。这心大了，上面的人可还能留。

北静王道：“所以，你提前弄了花瓣改刀，便是他临场仍旧不知悔改，贾府也不会受了牵连？”

雪雁点点头：“那小兄弟最后还是出了手，那罪过自然不能让他逃了去。旁人无辜，我就反击他一人就够了。”

北静王看着雪雁，只觉得这姑娘每日都能予他新的惊喜。每当他以为已经足够喜爱，仍旧能再进一步。

雪雁说得狠毒，可这般做法，不得不说还是含着一分善意。若是那人最终悔改，不出手，自然不会有任何事。便是知晓了他人的恶意，雪雁仍旧饱含善意，留以最大的转圜余地。

“你就不怕，等他出手再反击，错了最好的时机？”

雪雁狡黠一笑：“这并非盲目等待，而是守株待兔。”

善良，却又并非愚善。这般聪慧的女子，北静王一时间竟然挪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