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1 / 2)
说?这话的时候,袁缘一直看着叶轻。虽然不敢奢望叶轻有所?回应,但她想留下的理由当然是叶轻。少年人的心思一旦觉醒,压根就藏不住。
江芷澜在心里暗暗叹气?。她不是没看到袁缘一脸真诚,眼底闪动渴切,却只得到叶轻淡然的浅笑。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与她无关,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听众罢了。
这就是叶轻给予的回应,袁缘的心难过起?来。
她趁着吃菜的机会,低下头允许自?己难过一会儿。等?到碗里的肉吃光了,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江芷澜却是吃了一惊,之前她还在叹息,这孩子?注定是会难过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袁缘的自?我调节能力让她意外,不愧是袁家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
叶轻心里有事,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她能感受到桌对面袁缘不时探来的目光,但她都装作?毫无察觉又或是即便对视也很快错开,只当成是无意识地?碰撞。
袁缘眼底的意外跟不解叶轻却没看漏,这样她心里的自?责又加重了些?。江芷澜说?得没错,别?人误解没关系,如果让袁缘误解了,那她就是罪孽深重。
袁缘看向她的次数如此频密,以至于?她就算刻意避开也能清楚感觉得到。如果是平常,也许她早已与之回应,所?以今天才显得如此反常。
袁缘越是不解,叶轻越是自?责。
她不该用成年人的方式去对待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袁缘毕竟还小?,身为成年人的她却没有注意保持距离跟尺度。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敏感多心,袁缘最?初对她的抵触跟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尔后态度逐渐转变,直到现在变成了亲近。
又或者是,是江芷澜含蓄得没有直接说?出口的,喜欢。
哪怕袁缘现在对她不是那种喜欢,但至少也超出了对普通朋友的亲近,甚至比简欣和更甚。叶轻过去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仔细对比,才发现不同?来。
如果不及时制止,任由这样界限不清的感情继续发展,叶轻不敢保证,袁缘真地?不会误解什么。
袁缘还小?,没有与人交往的经验,所?以她不懂。但自?己呢,身为比她年长?了十二岁的成年人,经历了那么多黑暗龌龊的时刻,难道还不懂这些?吗?
叶轻,是你放纵了,是你刻意回避,不愿意正视这样的可能,一味地?沉浸在袁缘带来的纯粹之美中。她贪恋袁缘的美好,却不敢承认也许会将袁缘带入万丈深渊。
越想心就越沉,叶轻无心加入江芷澜跟袁缘的对话,耳边嗡嗡嗡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她大致听到江芷澜在向袁缘介绍美国的一些?学校,偶尔又听见简家兄妹的名字。
正当烦乱之际,碗里突然多了些?青菜。叶轻刚想抬头说?:“芷澜,我饱了。”
却正好对上袁缘的笑脸,依旧那么明媚,眼底是藏不住的关心和一丝,小?心翼翼。
“你都没吃多少,我猜可能是吃肉觉得腻了。吃点青菜,解腻又有营养。”
这是叶轻曾经对袁缘说?过的话,是因为当时发现每次吃火锅袁缘都不怎么爱吃青菜。于?是她就会在把青菜夹到她碗里,半哄半吓。当然,能够吓到袁缘的,无非就是不吃青菜长?不高。
到后来,袁缘已经养成习惯,吃火锅没点青菜都不完美了。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会让所?有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叶轻嘴里冷淡的话却说?不出口,面前的袁缘,小?心克制却饱含关心。也许连江芷澜都没注意到,但袁缘想到了。叶轻不想用错误的表达去伤害袁缘,这孩子?什么都没做错。
“你也吃一些?,不要光顾着我。”
袁缘微绷着的嘴角慢慢放松,尔后勾起?了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她总感觉叶轻对她很冷淡,甚至是故意冷落。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从前以为是习惯,现在才知道其实是本能。
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总忍不住想跟她在一起?,想要关心她,想要她也对我好。
袁缘暗暗在心里想着,一整晚起?起?伏伏的心,最?终在叶轻为她夹了一筷子?青菜的转折中安定下来。
出了火锅店,叶轻婉拒了袁缘送她们回家。
袁缘没想到连这个都会被拒绝,往常跟叶轻在外面吃完饭然后送她回家,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咬着唇,在晓庄门口站着,似乎在等?叶轻回心转意。
但她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叶轻再开口。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一阵冷风吹过,袁缘空荡荡的脖子?处灌进丝丝寒意。
叶轻不忍,绕过江芷澜走到袁缘面前。伸手把她的毛呢外套扣紧,催促她:“快上车吧,现在外面温度低,站久了会着凉。”
袁缘却没有顺从,反问她:“那你呢?你这么晚了不让我送你回去,是有别?的安排还是喜欢在冷风里慢慢走回去?”
叶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袁缘意识到自?己的任性,但话既然问出口,就代表是心中所?想。她的确想知道叶轻为什么不让她送她们回家。
眼看两人又要陷入僵持,江芷澜轻笑了两下,朝着袁缘解释说?:“其实是因为我想要体验一下海城的夜景还有夜生活,所?以拉着叶轻陪我。她知道你明天还要上课,所?以不愿意耽误你的时间。”
“我也可以……”陪你们游车河的。
袁缘的话还没说?完,叶轻淡然的声?音就传来:“早点回去休息,学习更重要。”抬手看表,的确不算早了,现在回去,到家也要八点多了。如果不是有保镖和司机跟着,袁家才不会让她在外面逗留到现在。可是奶奶再疼她,也不允许她太晚回去。超过时间回家是要被罚的,袁缘向来懂事,不想让奶奶跟柳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