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082章 二合一（1 / 2）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先前两人虽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每天都见面，但因着手头有事?情做,且不见面并不是不能见面，而是没时间见面，是以翟靖并不觉得日子漫长。
可这次回来,除了送程芳蕤回家那天,往后这几天两人都不得见面，手头上又没什么正事做，翟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明明这才三天的时间,却跟过了?三年一样,漫长得紧。
是以到了初五这天，寅正不到他就醒了?。
大概早就猜到他会这么早起,他这才起身穿戴好,翟母就过来了。
见到母亲，翟靖跟她问安,而后问她,“娘,怎么也这么早。”
“老儿子总算要成亲，你娘我激动得睡不着不行?吗？”别人家的儿子十五六岁就成亲,她这儿子已经二十有六可不就是老儿子。
翟靖一直以为自家娘亲早就接受他一辈子不成亲这事?儿，直到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才知道自家娘亲并不是不在意他成不成亲，而是舍不得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而已。想到这里，翟靖由衷感谢自己的母亲，“谢谢娘,纵容了?我十年时间。”
照理他十年前就应该成亲的，可因着自己不乐意，翟母替他扛了?十年的压力。
这样的母亲，当真世间少有。
“真要谢我，就赶紧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让我多当几次祖母。”翟母不是个抓着过去不放的人，过去的已经过去再想无益，比起过去她更喜欢将来如何。
过去不可改，将来尤可期。
“这就要看你儿子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虽然翟母很想看儿子因为身体的情况着急，但她的着急不比儿子少，所以原先说想的藏着那大夫先不给儿子调理身体的事?儿，也不过是随便想想，她比谁都迫切希望儿子的身体早日好，早日给她生几个大胖小子，第一时间就让那大夫给他调理。
“大夫说你本身身体不错，那药对你的影响没比当年大，调理个两三个月就没痊愈的。”药这种?东西通常因人而异，身子骨好的人受药的影响通常比较小，翟靖身强力壮的，且从来没间断过的锻炼，让他的身体倍儿棒，受那药性的影响小了很多。
“那儿子保证明年让你抱上大孙子。”
“那娘就等着了?。”
成亲就在他原先住的二进院子，不过原先为了方便，他一直住外院，成亲后肯定不能继续住外院，新房自然在后院。既然是新房自然是成亲后才能住，所以他这些天还是住外院，“新房可还有需要安排的地方？”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
“不用再做什?么。”该准备的东西早都准备好了，“成亲后，就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了?，夫妻相处，要多为对方考虑。可就像自己的上下牙都有磕到的时候，夫妻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娘希望你们在碰到问题的时候，能当天解决，不要让问题过夜。”
“娘希望你成家，虽然也有考虑传宗接代的事?儿，可更多的是希望你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无?论我还是你爹，我们都不可能陪你走一辈子，能一辈子跟你走到头的唯有妻子一人。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不要寒了?那个要陪伴你走一辈子的人。”
“女人的心很软，只要你们给以她尊重和?爱，他们就会全心全意为你着想。可女人的心也会很硬，一旦被彻底伤透了心，她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媳妇是你自己挑的，娘相处下来也觉得她的性子不错，却也绝对不是那种委屈了?默默忍受着的人。所以，该怎么更好跟她相处，你自己心里得有底。只要你自己能跟她处好，我跟你爹绝对不会成为你们之间问题的根源的。”
她自己的婚姻既没婆婆的刁难，也没糟心的妯娌和?小姑子，丈夫又心疼她。可以说，除了儿子到如今到愿意结婚外，她几乎没什?么糟心事?。
所以她没其他遭遇婆婆刁难，糟心小姑子和?妯娌那种想从儿媳妇身上找回来的心态。而且在她心里，丈夫的位置可比儿子重要，以前还会担心儿子没人照顾，时不时会想他、担心他，今后他身边有照顾他的人，她这个当母亲的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照顾自己的男人了?。
在翟母看来，儿子有儿媳照顾，再不用她操心，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实在没道理浪费心思去刁难替她照顾儿子的儿媳。
“我跟女郎说过，你们有需要爹娘帮忙的地方，爹娘自会帮忙。你们要是自己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那我跟你爹自有我们忙的事?情，不会来烦你们。所以，有事?儿你们自己提前说，没事儿咱们就各自过好各自的便是。”
“我就知道一旦我成亲，你们肯定要当甩手掌柜，再不管我的。”这也是他笃定自家娘亲能跟程芳蕤处好的原因，“反正我们现在希望的就是你跟爹身体健健康康的，其他的都好说。”
程芳蕤跟他说过，她没那种祖父祖母一定要帮着照顾孩子的想法，在她看来孩子既然是他们想生的，那一切还是要他们自己来，做祖父祖母的有心帮忙带那自然好，无?心的话家里也不缺照顾的人。
她还说对他们来说，长辈能健健康康，自己照顾自己，对他们年轻的来说就是赚。所以，她最希望的就是翟父翟母身体都康健。
“这要结婚了?果然不一样了。”以前儿子哪里能说出这种?话来，倒不是说儿子不孝顺，而是他压根不会往这边想，所以这话很明显是儿媳说的，“虽然我跟你爹都四十好几了?，但我们本身的底子都不错，且一直都有保持锻炼，身体都倍儿棒，起码还有十几二十年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尽管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便是。”
“有娘这句话，我们就算再十几二十年没回京城，也不用操心你们。”
“听你这意思是，短时间内没打算回京城？”
“今年武职人员都没回京述职，到明年还不定是什么情况，要是龙椅上那位不愿意让我回京，那我起码得再四年才能回去，您总不想我一个人在外头，妻儿都不在身边吧？”当然如果他所谋之事?顺利，那明年应该是能顺利回京的，“女郎其实是支持我回京的，她说您跟爹就我一个儿子，哪怕你们现在身子骨都还硬朗，但唯一的儿子远隔千山万水的，想要见上一面都不容易，着实不好。”
“女郎的确是个有心的。”
越是相处，翟母越是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非要娶程芳蕤为妻。
哪怕是簪缨世家教养出来，打算嫁入其他世家做宗妇的姑娘，也没程芳蕤的独立和?自主。这样的妻子娶回家，福佑的可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
不然也不会每个家族在选择嫡长媳的时候，都要千挑万选的。
而且老话说得好，爹怂怂一个，娘怂怂一窝。
娶一个好的女子，意味着所出的孩子都能有出息，这可是大家所求之事?。
看程芳蕤现在养出来的三个孩子，就知道有这样的娘亲，将来翟家的子孙都错不了?。
这样的女人，哪怕自身有那么点缺陷，也足以让人忽视。
这才是他和?孩子爹，完全不在意她和离过且带着孩子的原因。
确切的说，足够优秀的女人，能让人忽略掉她身上一些微不足道的缺陷。
新郎不用像新娘子那样梳妆打扮，只需要穿上新郎服便行，所以他比较有时间，跟翟母说完话，两母子就一起去用早膳。
迎亲自然不可能就新郎自己一个人去，这婚事?又不在京城举办，自然请不来儿时的玩伴。于是，翟靖请了卫所很多人过来。赵明这个好兄弟自然不能少，再有就是指挥同知韩旭、指挥佥事?顾青云这两个年轻小伙子，以及若干个兵蛋子。
大家见到他，先跟他见了?礼，然后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比起跟指挥使您一起去接亲，咱们其实更想去当女郎的娘家人的。”
“就是，要不是怕您这边接亲的队伍还寒碜，咱们这会儿肯定在女郎那边的。”
“所以指挥使是不是应该补偿咱们哥几个呢？”
“……”
因为程芳蕤的原因，卫所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卫所上上下下都把她铭记在心。所以，除了他们几个来给翟靖撑场面，卫所其他人都去了?程芳蕤那边，说是要作为娘家人给她送嫁。
卫所这些人的做法，翟靖也乐见，所以听他们这样说，翟靖半点都不觉得风光北抢了，“我把大家心心念念的人娶回卫所，让大家天天能见到，对大家伙儿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补偿吗？”
“您确定成亲后，女郎会一直跟您一起在卫所生活？”就女郎这样的大忙人，大家伙儿才不信他说的话呢。
“以后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跟我一起在卫所过活不是很正常吗？”
想到过去大半年时间，一直追着人跑的翟靖，大家伙儿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您说反了?吧？！难道不是她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吗？”
想到之前程芳蕤走到哪里，自己就想办法跟到哪里，翟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各自认定的家，这点毋庸置疑。”
大家哪里看不出来，他这话说的没底气?啊。
不过大家觉得这样才正常。
在他们看来，程芳蕤是个不用男人都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奇女子，这样的女子跟时下那些以夫为天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她完全不用仰仗男人而活。
当然这样的女子，不是足够强悍，不介意外头人怎么看的男人，也配不上。
适才那样的话，换个不够强大的男人，他们断然不会那样说，因为那样说容易给程芳蕤带来麻烦。可搁翟靖身上，他们却没这样的顾忌，因为他们很清楚，翟靖并不介意这些。
在他们看来，只有翟靖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程芳蕤这样的奇女子。
“所以你说你能让她跟着在卫所生活，让咱们天天能见到她的事?儿，压根当不得真，既如此怎么能说这是给我们的奖励呢？”
翟靖知道这些人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已经有想要的东西了，干脆直接问他们，“那不然你们要什?么？”
“让咱们这些人中家里有小儿的，能时常跟鸿哥儿一起耍。”
“让女郎多给咱们讲讲学。”程芳蕤偶尔会给卫所那些大小姑娘讲一些课，课程内容不局限，有些是传授技艺的、有些纯粹讲生活的，卫所那些大小姑娘都很喜欢。
“让女郎……”
除了应下方澄鸿跟孩子们多玩的事?情，关于程芳蕤的事?儿，他一个都没答应，“她本来就忙，要是花这么时间在你们身上，那还有时间陪我这个丈夫吗？所以占用她时间的事?儿，你们想都不要想。”
“咱们这指挥使年纪一大把，才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大家伙儿理解理解他呗。”这话是赵明说的。
赵明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想起翟靖的岁数，“也是，他这要不赶紧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往后他儿时的玩伴估计祖父都当上了?，他才当父亲，咱们女郎的孩子岂不平白矮了人家一辈，的确不好。”
“除非女郎的孩子生出来就十岁，不然她的孩子矮人一辈的事?，不是板上钉钉了?吗？”
“……”这些人不是来帮他迎亲，是来戳他心窝子的吧，见他们越说越离谱，翟靖赶紧出言打断他们，“闭嘴吧你们。”
“女郎说孩子不在辈分大小，在厉不厉害，有女郎这么厉害的娘亲，我们的孩子一定能比别人厉害。所以，哪怕小别人一辈，那也没什么。”
听说这是程芳蕤说的，大家纷纷附和?，“女郎说的是，孩子厉害比啥都强。”
早膳在几人吵吵闹闹中吃完。
吃完早膳，翟靖就回房梳洗，而后穿上新郎服，戴上花翎帽。
新郎服为大红色假九品公服，翟靖是武官所以其公服前面的补子为海马，若是文官则补子上头是鹌鹑。花翎帽则是官帽上顶珠上插孔雀翎。
这其实就是国朝武状元穿的袍服。
翟靖鲜少穿大红色衣衫，辅一这样穿，不由叫人眼前一亮，“莫怪世人将洞房花烛夜跟金榜题名时并做人生三大喜之一，从咱们指挥使这一身行头就看得出来了。”
不仅别人看到他这一身穿着眼前一亮，翟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眼前一亮，“这大红色穿在我身上还不赖吗？！！”
“除了那些不乐意成亲的人，不然新郎服穿在谁身上不好看？！”衣服穿上身好不好看，跟人的精神状态也有莫大关系，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当新郎的这天心情好，那啥衣服穿起来都好看。
“别人好不好看关我啥事。”瞪了顾青云一眼，翟靖喜滋滋地说道，“我好看却能让女郎眼前一亮，想想就心情愉快。”
“所以您这是汝为悦己者?容？”
“可以这么说。”赏心悦目的东西，总能让人心情愉悦，“女郎穿上嫁衣肯定美。”
这么一说翟靖便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女郎，“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卯正。”也即六点，“夫人说咱们辰初（七点）出门刚刚好。”
“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出门，好久啊。”翟靖是一点都不想耽搁，“有什?么办法能让时间过得快点的？”
成过亲的人都能理解翟靖这迫不及待的心情，让时间过得快点的办法自然是没有，但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却是有的，于是立马有人开口，“我可听说了?，女郎的一干好姐妹准备了?好多难题要刁难咱们呢。”
“咱们这些可都是大老粗，让咱们动动拳头自然不在话下，要是让咱们动脑子和?嘴皮子，那咱们可帮不上忙，您自己可得心里有数。”
想到自己的亲娘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翟靖心里头不由毛毛的，“子昂兄，可从嫂夫人那边打听到他们都准备了?什?么？”
他知道这些事?情是江樱雪在负责的，特意让赵明帮自己打听。
“没问出来。”赵明摇摇头，然后把妻子说的话说给翟靖听，“她说那些题目都是围绕女郎出的，只要本初兄弟是真心实意对她好，那些题目断然难不倒你。”
“我当然真心实意对女郎好了?。”
“那本初兄弟就不用担心了?。”
真要都围绕程芳蕤本身出的题目，翟靖的确不怕，怕就怕这些个女人故意刁难，“不然大家伙儿都说说，你们成亲时都被怎么刁难了？”
多取取经，总没错吧。
他这么一问，大家当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翟靖听得很认真，最后总结起来最多的都是问新郎成亲后遇到一些问题，他要怎么处理，极少是问新娘本身的。这大概跟这些人娶亲时，都跟新娘不熟悉的缘故，不像他跟程芳蕤两人成亲前对彼此就很熟悉，两人更是没少相处。所以，这些人口中说的问题，估计都不适合他。但听大家这么一说，翟靖倒是相信了?江樱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