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我在红楼当夫人(1 / 2)
夏末,阳光洒在金陵贾家祖宅的各处角落,贾老太太、贾张氏以及贾王氏都安妥葬入祖坟,荣国府的男丁们正式进入三年守孝生涯。
这三年孝也并不完全那一回事。贾代善身为老太太的唯一子嗣,且是嫡长子,确实需要守二十七个月孝。
如果贾代善去世,贾赦身为承重孙,代替贾代善为老太太摔盆打幡的角色,就需要守三年;如果贾代善尚在,若贾赦没有主动提及,守一年即可。至于贾政这个嫡次孙,贾敏这个外嫁女,同样是守一年。
上辈子贾赦烂泥扶不上墙。那段时间先是自己妻子难产而亡,然后是父亲荣国公去世,最后就是老太太,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贾赦心力交瘁,无暇顾及防范,直接落入了史氏的算计里。
有心算无心,在史氏的设计下,“贾赦不愿意为老太太守三年孝”,“在孝期与母婢厮混”,“贪色”“不孝”等罪名盖在贾赦头上,名声大毁。
史氏也讨不了好,本来以为这样可以让朝廷改弦易辙,让自己宝贝的政哥儿继承侯爵。结果爵位直接被降了好几等,从超品国公降成一等将军,而爵位更是由贾赦继承,史氏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当时被贾氏族人知道了史氏在背后耍的手段,可能会代替贾代善直接休了这个毒妇,省得祸害贾家!今生史氏也算是恶有恶报,躺在床上发臭发烂。有当家人贾代善在,荣国府的走向也会跟以前不同。
一处偏远院落,窗棂上的蛛网纤毫毕现,庭院里的杂草丛生,一个微挺肚子的姨娘侧躺在架子床上,皱紧眉头,似乎很难受。小丫头从厨房端了一碗保胎药过来,小声摇醒床上人:“姨娘?姨娘?该喝药了。”
床上躺着的正是箖箊,她嫌恶地望了望那小丫头一眼,因为那丫头额上都是淋淋的汗滴子,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地界。
又望了望小丫头手里黑乎乎的药汁,箖箊翻起身,指着小丫头的鼻子骂道:“作死啊!去那么久,本姨娘等了你都快睡着了,药都凉了,你是不是跑哪儿玩啦?!”
小丫头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举起药碗,讨好道:“姨娘,大厨房刚刚在做二哥儿的辅食,因为府上要守孝,不能沾荤腥,大厨房忙乱了些,奴婢就迟回来了。”二哥儿即琏哥儿,身为下人,是不能直呼主子名讳的。
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金陵祖宅因为没被贾代善整顿过,所以守老宅的下人们还是走“看人下菜碟”那一套。箖箊姨娘把月例收的紧紧的,小丫头根本没办法用银子打点,大厨房的人也因此怠慢了些。
若不是箖箊姨娘怀着贾家血脉,那些下人可能理都不会理一个不受宠的姨娘。
说起这个箖箊,她自从被贾赦带回去,并不是很快就收了房,毕竟卞钟说的那一番话还是在贾赦心里留下痕迹的。再说,如今贾赦有五个通房,老太太谢氏赐下的两个,太太史氏赐下的两个(秋霜和秋茶),还有就是卞钟安排的箖箊。
一个性情外露,喜欢嚼舌根,又喜欢跟主子家喋喋不休的箖箊,怎么比的上另外四个千娇百媚、又识情识趣的通房丫鬟呢?所以箖箊并没有找到出头的机会,更别说贾赦自愿守一年妻孝的,身边都不要婢女服侍。
当然贾赦也可以不守妻孝,只要不是立马娶妻,不搞大妾室的肚子,别管有没有跟人圈圈叉叉,外人又不知道荣国府内的情况,贾赦都可以算作对妻子有情有义之人。
若是再写上一首悼念妻子的辞赋,那贾赦就能成为被世人传唱的“大情圣”吧?没准张氏会很满意呢,毕竟她也应该希望自己那份炙热的感情能够有个圆满的句号吧?可惜啊,贾赦擅金石古玩,却不通诗词歌赋,卞钟想炮制一下都没办法。
那段时间不近女色的贾赦,又是怎么被箖箊爬了床呢?
说起来也巧,刚出妻孝,贾赦去跟自己那帮纨绔兄弟宴饮,回来后,本就是想回自己的书房歇息,没想到会被孤注一掷的箖箊给钻了空子。
别问喝醉酒的男人能不能站起来,反正第二日,箖箊就不是清白之身。就这样箖箊“通房丫鬟”名正言顺起来。甚至箖箊一次中标,惊喜地怀上贾赦的孩子,把另外四个通房嫉妒得眼都红了。
卞钟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她坐在院子里靠墙的树上,窗棂就对着这个方向,所以她把屋里的动静看得很清楚。
从水路上一直跟到贾家金陵老宅,卞钟就一直观察这个箖箊。因为她发现箖箊肚子里的胎儿没有魂魄。说是死胎吧,也不算,因为那个胎儿一直汲取着母体的营养。照这种情况发展,胎儿生下来后就是一个痴呆儿。
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引起卞钟的好奇,让卞钟好奇的是这个胎儿发着莹莹黄光。
在卞钟的眼里,箖箊鼓起来的肚子就像揣着一个黄色的大鸡蛋,每当看见箖箊朝小丫头撒气,卞钟就觉得整个画面既古怪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