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盈之彼路(五)(2 / 2)
仙人?白景梦困惑,他还没自我介绍呢,就知道他是仙宗门第?那她还敢作般嫌弃的看颜蕴?“嗯。”白景梦皮笑肉不笑应道。
听闻这女鬼姑娘是这户人家的儿女,兰凌瞅了瞅颜蕴怀里的可怜姑娘,上前一步,语气铿锵:“您家女儿身上有伤,筋骨错位,还请先找大夫来瞧瞧。”
听到兰凌开口,站在门前妇人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却不如对白景梦的好声好气,甚至有些不耐烦,“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钱在养供一个女儿了,昨日轮到她了,就该她了吧。这都是命数。”
感受着妇人说话的不同态度,白景梦又记忆起今早上问那卖包小伙时候的内容。觉得尽管这里到流自不远,但认识白宗的人该是少之又少的。
毕竟那人流通量这么大的街上,卖包小伙都没冲着他喊仙人,得这旮旯胡同里的人家还只认得白宗的装束?
白景梦心底琢磨了一会儿,瞳底眸光倏地微闪,“我是代之前那位同门师兄过来的。”说着他还欠了欠身,借来掩盖低头间深长的呼吸,握拳的掌心隐隐浸上一层汗渍。
“原来是这样啊,仙人。看仙人的白外流云衫又风度翩翩,我想也该是和那位仙人一起的。”妇人谄媚,瞥了眼颜蕴怀里的人又双眉一皱,柔柔结巴的道,“上次仙人给的风水阵法确实好用,近月银两已挪去给长子筹备彩礼,实在是腾不出银两再给家女看病了。”
果不其然!
上盈一座小城,没有大使馆,几乎不该指定某一种装束就说是修真人士的,一般来说该是一视同仁,要么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要么都是修仙之人。分明开口管他叫仙人,可对颜蕴、兰凌和自己的态度又相差甚远,那妇人的反应定该是见过自家同门师兄弟的!
只是这什么风水阵,白氏宗门乃剑修,上哪儿去找来的风水阵,给那个他口中的仙人修?
“钱财我出,你先找个大夫来吧。”颜蕴见妇人一再推脱,又拿长子彩礼作由,翻了个白眼,抑制住心底的火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中蹦出了几个字眼儿。
“这点我也赞同,毕竟做风水阵的时候家中有多少人,现也有多少人才对,少一个就相当于阵上缺了一角,不平衡,影响阵法。”白景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那妇人一听,没了女儿会影响家中风水,态度又是一转,立即横眉瞪眼当声呵责:“津明,快快快去给你妹妹找个大夫去,趁天还没黑赶紧的。”
被称作津明的男子还未从之前翎瞪他那一眼恢复,浑身打抖地从颜蕴手里接过他妹妹,先行进了院落了右边一间屋子。
命令完他儿子,房旁的妇人再转头对白景梦一行人和颜悦色道,“劳烦仙人为这风水阵费心了,上盈城晚间都有红衣闺女在外游荡唱歌,家家户户这大门紧闭的。主要这风水阵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那丫头后给弄了半死不活回来,有没有什么影响.....”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白景梦这个仙人留下来,给她家看看家中的风水阵法是否有缺漏。
“哥......”听到妇人的话,在一旁许久无所事事的翎遽然插话道。
但白景梦并不等翎说完余下的内容,抢先一步应了妇人的邀请,顺了她的意思承道:“那我们便在这里留宿吧。”
妇人顿时脸上喜笑颜开,引着白景梦四个人去了客房。
然而这户人家本身就不是富裕家庭,客房也只有徒徒两间,上乘的一间妇人自然是安排给了白景梦,剩了间像柴房一样的棚子给其余三人。
翎自然是白景梦前脚走后脚跟的进了那屋子,只留下兰凌和颜蕴二人巴望着那件棚子半天不想说话。
关上门,翎立刻收敛了往常的淡淡笑意,正色道,“哥哥,你想什么呢?”
“啥也没想?”白景梦弹了弹桌上的轻微的尘灰,答得有些心虚。
总感觉.....翎有点生气?
翎走上前一把扣住白景梦的手腕,“你知道上次‘神阵’一事是得多危险?”
“.....”白景梦眸色一暗,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片刻才在内心的挣扎中憋出一句,“我是有自己目的的。”
“你哪次.....”翎立刻厉声反驳,话一出怔愣一时又赶紧是改口道:“你上次也是有目的的。”
“???”白景梦偏头,对上翎灼热的目光,“哪次?上次?还有别次?”
“........”翎不语,只垂下眼睑不与白景梦继续对视。
良久,翎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终是叹了口气,“哥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翎在呢。”
???
哪次?言下之意是除开上次之前还有?白景梦想追问,眼见翎似乎不在状态,自个儿也没好意思再接着开口。
“翎还是先去城外探查探查,哥哥若是有事通音就好。”音落,翎整个人便是随着红色的花影在屋内消失得没了踪迹。
直到家宅妇人邀请他们三人一同用完晚膳后,依旧未归。
白景梦倒也不担心,毕竟翎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凡事该都有掂量的。再者他实力可比自己高多了,为他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整个时间下来,唯一有什么响动的仅仅只有颜蕴一直的叫苦不跌,非争着要和白景梦换房间。
屡次被拒绝后,颜蕴仍然不肯放弃。三人回房站在门前的时候,还一掌把兰凌推到白景梦嚷嚷道:“白景梦,这小蠢猫怎么有资格跟我一起睡杂棚?”
白景梦翻了个白眼道:“你两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那合着你还要我们三人睡一间屋了?
兰凌一边回身先将他的颜蕴小弟弟推回杂棚里一边道:“景.....景梦师兄,我们还是先去歇息了,要是有什么动静再叫我们吧。”说完,他便是像是人生导师一般给颜蕴讲起了大道理,两人一溜烟儿进了杂棚屋。